第2章 前言
- 禮記(謙德國學文庫)
- (漢)戴圣
- 1525字
- 2021-12-08 15:08:09
漢儒將“易、詩、書、禮、樂、春秋”稱為“六經”,由于秦始皇焚書,《樂經》失傳,后世僅存“五經”,宋代朱熹編“四書”,從此,“四書五經”成為儒家重要經典的代表。其中的“禮”,一般指《儀禮》、《禮記》和《周禮》。
孔子教授弟子的《詩》《書》《禮》《樂》《易》《春秋》“六經”,是中國傳統文化中最高哲理的載體,但是文古義奧,不易通讀,因而多做解讀以輔助理解。六經中的“《禮》”,后來稱《儀禮》,主要記載周代的冠、婚、喪、祭諸禮的“禮法”,受體例限制,幾乎不涉及儀式背后的“禮義”。而不了解禮義,儀式就成了毫無價值的虛禮。所以,七十子后學在習禮的過程中,撰寫了大量闡發經義的論文,總稱之為“記”,屬于《儀禮》的附庸。秦始皇焚書坑儒后,西漢能見到的用先秦古文撰寫的“記”依然不少,《漢書·藝文志》所載就有“百三十一篇”。《隋書·經籍志》說,這批文獻是河間獻王從民間征集所得,并說劉向考校經籍時,又得到《明堂陰陽記》《孔子三朝記》《王史氏記》《樂記》等數十篇,總數增至二百十四篇。由于《記》的數量太多,加之精粗不一,到了東漢,社會上出現了兩種選輯本,一是戴德的八十五篇本,習稱《大戴禮記》;二是戴德的侄子戴圣的四十九篇本,習稱《小戴禮記》。《大戴禮記》流傳不廣,北周盧辯曾為之作注,但頹勢依舊,到唐代已亡佚大半,僅存三十九篇,《隋書》《唐書》《宋書》等史乘的《經籍志》甚至不予著錄。《小戴禮記》則由于鄭玄為之作了出色的注,而風光無限,暢行于世,故后人徑稱之為“《禮記》”。
戴圣,字次君,西漢時人,據《成安縣志》為魏郡斥丘(今河北成安北鄉義)人。曾任九江太守,平生以學習儒家經典為主,尤重《禮》學研究。與叔父戴德及慶普等人曾師事經學大師后蒼,潛心鉆研《禮》學。漢宣帝時,戴圣曾被立為博士,參與石渠閣議,評定五經異同。終生以授徒講學和著述為業,曾選集戰國至漢初孔子弟子及其再傳、三傳弟子等人所記的各種有關禮儀等論著,編撰成書,被稱為《小戴記》或《小戴禮記》。
作為中國古代一部重要的典章制度選集,《禮記》主要記載了先秦的禮制,體現了先秦儒家的哲學思想(如天道觀、宇宙觀、人生觀)、教育思想(如個人修身、教育制度、教學方法、學校管理)、政治思想(如以教化政、大同社會、禮制與刑律)、美學思想(如物動心感說、禮樂中和說),是研究先秦社會的重要資料,也是一部儒家思想的資料匯編。
《禮記》內容或論哲理,或談政治制度,或講述禮樂、器物、人生儀節,范圍十分廣大,不僅描寫規章制度,也是一部關于仁義道德的教科書。其中最有名的篇章,有《大學》《中庸》《禮運》(首段)等。《禮運》首段是孔子與子游的對話,又稱為《禮運·大同》篇,大同二字常用作理想境界的代名詞。東漢鄭玄有《禮記注》,唐孔穎達《禮記正義》、宋衛湜《禮記集說》、清朱彬《禮記訓纂》、孫希旦《禮記集解》、鄭元慶《禮記集說》,都是《禮記》有名的注解。尤其是鄭玄獨力遍注三禮,后儒尊稱為“三禮鄭氏學”。
清末翰林學士王文錦說:《禮記》是部儒學雜編。幾千年來,對中華民族意識形態影響最大的書是儒家的書,從所起作用的大小來估計,《禮記》僅次于《論語》,比肩于《孟子》,而遠遠超過《荀子》。
梁啟超則認為:《禮記》為儒家者流一大叢書。《禮記》之最大價值,在于能供給以研究戰國、秦、漢間儒家者流,尤其是荀子一派學術思想史之極豐富之資料。
總之,《禮記》作為一部儒家經典,不僅有著重要的文獻價值,更對今人修身進德有著非常重要的啟示,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珍貴遺產,值得我們好好學習和研究。本書從《禮記》中選擇了最有代表性的篇目,進行注釋和白話翻譯,旨在為普通讀者提供一個普及性的《禮記》讀本,由于注譯者水平所限,其中不免有不當之處,敬請讀者批評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