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這個人叫李軒，江星的同事，認識但不是特別熟。

上回政府招集項目經理檢查可控核聚變供能堆芯，有一個項目經理因為意外身亡，沒有上傳意識，就是他！

所以在“太虛幻境”不可能有他的照片，里昂用素描把他憑記憶畫出來，畫工是不錯了，一看就是小時候受過良好的訓練。

一個沒有上傳意識的人，這讓江星怎么查？去哪查？查啥？他們四個人都蒙了。

江星坐下來認真想了半天。

既然跟那個項目有關，蘇姍就很有可能是知道一些關于李軒情況的。但蘇姍上回和他交流的那么深入，也沒對他提起這個人，說明有些事是不想讓他知道。那在沒了解真實情況前，還不能找蘇姍，搞不好又被那個女人給拿住了。

江星自己先去找些老同事問一問。既然是意外死亡，那警察應該是立案的，讓劉猛也去找找看有沒有能打聽到的消息。里昂讓萊恩配合，那就也先讓他們去找找。

一天后找個地方碰面。

……

江星找到一位當年熟悉些情況的同事把來意一說，那個同事告訴他：“十幾年前李軒一個人在家時突發心臟病，等被人發現時，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江星問：“他沒有親人么？”

同事說：“說來也奇怪，那段時間他家老出事。先是說家里被盜了，不到一個月發生了車禍，老伴死了，他當時也在車上，但僥幸躲過。結果沒過幾天，他還是出事了。”

江星：“這不是巧合吧？那他的孩子們呢？”

同事說：“李軒結過兩次婚。有三個子女，不過有兩個和他關系一般般。聽說是因為爭奪財產的事，可我也沒見他有多少財產，不知有什么好爭奪的，唉！”

江星：“那另一個呢？”

同事：“估計是他偏心這個兒子，叫李風之，最后也是這個兒子辦的后事。但是聽說欠賭債跑路了，沒人知道下落，不知真的徦的。”

江心挺失望：“他家失竊那回丟了什么沒？”

同事：“這我記不起來了，成亂碼了。”

……

劉猛通過一頓找熟人，見到了當年辦這個案的刑警同行。

同行：“好像，當年他是被毒死的。我們把真像告訴他兒子時，他兒子竟然說不用查了，就按最初突發心臟病公布。我們一開始以為他是弒父兇手，結果確定不是他，之后的事成亂碼了，反正案沒破。”

劉猛問：“那他為什么被謀殺？”

同行：“據說，是被人盯上了。說他有個傳家寶，他死前家里還被盜過，我當時挺好奇是什么寶貝，能讓人引來殺身之禍，所以對這事映像深一點。”

劉猛：“什么寶貝？”

同行：“說出來誰都不信，當時他只丟了個相冊，小偷翻箱倒柜就拿了個相冊，那個年代還用相冊的人真不多了，都是電子照片。里邊聽說也不是值錢像片，都是他在外星基地干活時的一些照片。”

劉猛：“那盜賊抓住沒？”

同行：“說到這兒還得多說一句，后來多次有人要制造意外要他命，又是車禍、又是中毒的，我們懷疑是一伙人干的，并案處理了。案子最終也沒破。”

劉猛：“那他祖上是干什么的，怎么還有傳家寶了？說不定相冊里有藏寶圖。”

同事笑道：“拉倒吧，啥年代了，武俠小說看多了吧。不過李軒可能是有點外國血統，頭發自帶圈，但至少往上三代都是上海本地人。”

……

萊恩找熟人查了系統。給江星他們反饋了信息。

李軒的曾祖父是猶太人，叫Levi Strauss。李姓是他家后來改的中國姓，上戶口用的。

1938年3月，**德國吞并奧地利。**分子大肆迫害猶太人，當時取得一張出國簽證難若登天，一張簽證一條命。

南京國民政府駐奧地利總領事何鳳山為，為兩萬多猶太人辦了去上海的簽證，救了不少人。他曾祖父就是其中之一。之后，他們幾代人就一直在上海生活，都是普通人。

江星驚嘆萊恩的辦事效率，問：“你們怎么這都能查到？那直接查一下阿蒙·哈塞的信息行不？”

萊恩說：“能查這么快，是因為有個不是巧合的巧合。”

江星：“不是巧合的巧合？怎么講。”

萊恩：“因為，李軒這個曾祖父有個哥哥，他的資料我們比較詳細，里昂也和你說起過這個人。”

江星：“有這事兒？我怎么不記得。”

萊恩：“他哥哥，就是那個被迫向**交出筆記本后，被殺害的科學家！”

原來如此！

看來，要繼續搞清怎么回想，李軒丟的那本相冊很重要，知道誰是殺他的兇手很重要。

但是，這些都不可能知道，別說是在“太虛幻境”了，就是在實體世界，這十幾年前的陳年舊案了，去哪兒查？

找到他的兒子李風之也很重要，但江星去官方系統一查，這個人的意識沒有上傳過。

最后，沒辦法，江星試探著去找蘇姍問情況，他是通過問政府那個項目搞的怎么樣了，來拐彎問的關于李軒的情況。

蘇姍告訴江星的是，當時參與建設的各個相關公司，總共有七、八個項目經理死前沒上傳意識，他就算一個。沒辦法，他干過的那些項目只能找人替他了。至于是否擁有‘黑石’她可以上報線索進一步去查，有情況及時告訴江星。其它的就不清楚了，沒有更多信息。

但是蘇姍沒有告訴江星的是，她那天在網絡攻擊中心看到的那組53張照片，全都是這個李軒負責的項目！那個相冊的事她沒有多說，她們也在調查。

線索幾乎全中斷了。

一天之后，在“六合堂”，江星、劉猛、王仔涵、林仕文、楊博、蘇姍、任苪辰、萊恩、王銳都在，他們按約定來聽聽關于阿蒙·哈塞的消息。里昂的事自然要集思廣益，怎么辦？

最后，蘇姍給了大家一個不合常理，但很有道理的建議：“既然李軒是被人下毒搞死的，這就是暗殺。如果沒破案，找警察是不好使的，但是，問問懂暗殺的人，是不是能有點啟發？”

大家知道，她說的是佐娜！

佐娜這兩天其實還主動聯系過幾回江星，問他的朋友情況怎么樣了，江星覺得沒必要和她多說，畢竟不是很熟悉，所以都敷衍的回復了她。

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前，也只能這樣了。他們認為佐娜幫他們分析這個事時，會問到一些案發現場的細節，所以江星和劉猛又準備了一番，又去和他那個警察同行見了一回面。

隨后，江星單獨約佐娜見面，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有些不想讓她知道的沒有全說。

佐娜在整個聽的過程中，相當認真投入，沒說一句話。

江星說完，她沒有再多問任何細節，只說了一句：“我看一下李軒的畫像！”

然后，答了一句遠遠超出江星預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