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平路易行:人類極簡史 地理小發現
- 張邁
- 1584字
- 2021-12-10 19:19:23
序六:在路上
“絲路行”系列之開篇《梁家河:有大學問的地方》中引用的“每個人的氣質里,都藏著讀過的書,走過的路,愛過的人”之句,大約可以看作整本《平路易行》的肩題。
張邁曾給我發過南極論壇的邀請函,真誠而隨意,一如之前同游峨眉、九華、安慶,成與不成都看緣分,因為我極羨慕他背上行囊“自由行”的那種灑脫,青年時期他溯長江而上,過荊州穿三峽,每到一處便寄一張明信片給我,字形瀟灑而修長,一如他作為溫州金融足球隊、溫信足球隊“風之子”的身姿。話說我可是正兒八經看過張邁踢球賽的,自然他的球評更為出名。1994年世界杯,《溫州日報》設專欄“張邁評球”。1998年世界杯,我在《溫州日報》約張邁寫專欄“大力神之光”,《溫州晚報》也約他寫,他凌晨看球清晨交稿,一球兩評,雙手互搏,角度迥異,絕無雷同。這邊是“張邁”、那邊是“章脈”,巧思豪想、誠信守約,字節跳動、酣暢淋漓,編輯和讀者皆大歡喜。1998年法國世界杯前他去了巴黎,給《溫州日報》世界杯特刊發來很有情懷的開篇——《美人如玉劍如虹》,法國世界杯后不久率溫州金融足球隊奪了溫州市第十一屆市運會冠軍。
而《平路易行》則是一份驚喜,從個人風格鮮明的球評到融合政治、軍事、科學、宗教、文學、藝術、經濟、體育諸多領域的一部筆記,恰似張無忌從冰火島上的七傷拳到光明頂上的乾坤大挪移。每天陽光灑進書房時刻,都會按時收到張邁發來的文章,跨界與融合是互聯網時代的特點,因而在這個系列文章里,會心一笑是最顯著的觀感,從歷史事件中解讀當下,從南美洲忽然回到家鄉,從佩德羅就跳到C羅,從匈牙利的阿提拉大帝忽然轉到漢代戰神霍去病,這種極為豐富的想象與收放自如的頻道切換顯示了一個優秀金融行家廣博的知識面與扎實的閱讀積累,個人對世界的思考以及噴涌的靈感,比如在里約的基督山,居然就用溫州江心寺那副傳誦數百年的對聯來解碼,堪稱神來之筆。
而我尤為共鳴的是《曾經的花樣年華——初見阿根廷》結尾段:“……這里一定悲傷過,沒有什么是一頓烤肉過不去的,要是過不去,就兩頓!門外不遠的馬拉多納曾經走過這里,還有他最好的伙伴卡尼吉亞,風吹起他金色的長發,阿根廷的狂喜與憂郁都在這些交雜著的藍色與黃色里,推開門出去,這里的春天依然寒冷,南半球午后的陽光落在身上,仍然帶著90年代的溫暖。”這段帶著巨大的激情充滿南美魔幻主義風格的文字,是青春的記憶、時代之烙印與球迷底色融合起來的一次噴發,而只有在那個點上,才能夠盤活所有的記憶,從這個意義上說《平路易行》是知行合一的極佳版本,而筆記體這種文本體例,恰好給無拘束的自由選擇提供了最佳的表達方式。
張邁的語文課一定學得極好,不然不會改編起《滕王閣序》《蘭亭集序》信手拈來,在全系列的百花錯拳般的描述記敘中,可以看出他是以傳統文化的底蘊來觀察世界的,在行走中思考西方文明的源起與轉折,尤其醉心于大航海時代文藝復興、絲綢之路,在《平路易行》大結局的那天早晨,我在站頭等公交的時候給張邁打了個電話,我說如果有“九陽神功”的基礎,那么學波斯的“圣火令”也是很快的,唯有如此,“人類極簡史”與“地理小發現”才能交織在一起,在時空縱橫中尋求一些共振與慰藉。
曾經的業余足球運動員傷了“黃金左腳”而不得不坐輪椅游歐洲,本是一次行路難的記憶,卻隨緣頓悟了“平路易行”,在蕩氣回腸的悲喜中走向明天;《平路易行》滋生出“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17年前“非典”期間溫州作家吳明華先生創作了《其實你不懂溫州人》,當時我是策劃出版人,這次,我又懂得了溫州人!
應好友張邁之邀作點滴隨想為記。
2020年5月18日
(1)朱聞武,資深媒體人,《溫州日報》策劃中心主任。從事文化、體育報道25年,策劃出版《其實你不懂溫州人》《粉墨丹青》等暢銷書、大型畫冊;策劃“南戲經典”“長距離鐵人三項世界杯”等多場畫展、大型體育賽事。兼任溫州市鐵人三項運動協會主席,完成16場鐵人三項賽事及上海、杭州馬拉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