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深,死寂的黑幕下沒有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一絲星光……
禮舍內微弱的火光打在禮舍的四壁,大司如母右手支撐住額頭,明顯表現出疲憊和困倦,其他人還在為外族人的防御決策傷透腦筋。
“在這個季節這個時候,族群的領地來的這一群外族人,絕對不是和平的遷徙,要么是在原來的族群活不下去了,被迫遷徙,要么就是遭遇了天災人禍,反正是一群亡命之徒,他們不會有強大的后援……”香分析著:“所以我還是主張主動出擊。”
貢父提供了一條線索:“根據掛哨和獵人們反饋的消息,這群獵人中沒有老人和小孩,女婦也很少。”
宛急切的搶話說到:“貢父所言非常重要,他們很有可能是出來探索新的營地。”
香回到:“那就更不可能存在和平共處的可能性。他們不可能服從大司如母的指令,我們也不允許他們在我們的領地狩獵上天賞賜于我們的獸肉和河水。”
“我們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距離這么近,今天沒有發現咱們的族群,明天也會發現,我們必須有所防范并做出決定,這關系到我們族群的生存。”香越說越急,聲音也越來越大。
大司如母微微的正了一下頭,又低下頭去。
“汪……汪汪……”
“汪……汪汪……”
鋒和幾只獵犬吠間斷地叫了幾聲,大司如母有點憂慮的抬起頭,意思好像是趕緊讓這幾只獵犬閉嘴,別把外族人召來。
大司如母微微說到:“罷了,罷了。蒼山之上的幼羔、孕羔和帶幼羔的母羔都蒙受上天的恩教放而不殺何況是族內尚有老幼的拓新之人呢,明天一早由貢父帶八個獵人和八對飛禽前去勸離吧。切不可與之矛桿相向。”
貢父應諾。
大司如母繼續說:“族群的外圍多安排幾個流崗,夜間更換兩撥人,不要疲憊麻痹出現意外。流崗的獵人明日可以不用參加狩獵,好生休息,各自散了吧。”
女婦們紛紛向如母行禮后緩緩退出……
香回到她的小木屋。開門看到松已經在小木屋的床上睡著了。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關了門。
咣…咣…兩聲門響把松從床上驚醒,猛地坐了起來。
“外面都血流成河了,你還在這睡覺。”香埋怨著。
松惺忪的說:“什么情況了?”
香說:“你這個不求上進的,我怎么會選你。外族當門,你不趕緊去族群外流崗,還在這里睡大覺。”
香壓低了聲音,又說:“貢父還能有幾年的時間?你不趕緊,到時候就晚了。”
松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撲一下又躺在床上。“我太累了。”
香一腳踢在了他的腳上,“趕緊的,說不定外族人今晚就會殺進來。”
松只好爬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從墻邊拿起矛桿,開門出去。
來到了族群外圍的松用暗號巡查著幾個哨位。哨位一切正常。繞過最后一個哨位,松來到犬舍和牲舍,給獵犬添加了一些雜碎肉食。
嘴里默念著:“今晚這么黑,還得考你們。多吃點。”
凌晨時光,換崗的獵人換走了一波獵人。松又巡視了一圈,打了哈欠窩在草堆里。
一夜平靜,禽舍里的公雞又在打鳴,紅彤彤的太陽也從山頭慢慢爬起。
貢父一早就點了松等八個人,在禮舍聽大司如母短暫的叮囑。
八個獵人懷里都藏了一把骨刀,除了貢父八個人都帶著一根鋒利的矛桿。其中四個人沒人拎著兩對飛禽,另外四個人獸皮包著一些谷粒。
九個人朝著大山走去,為了表達善意,他們在毛皮衣服的肩膀上掛著一對附著各種顏色的豬尾,而且沒有帶鋒。
清晨的雨露打濕了獵人們的鞋子和衣角,被困在皮繩上的飛禽咯咯咯地掙扎叫著。
他們來到山崗,四處張望,可是并沒有發現人的蹤跡。
貢父對著松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大石頭說:“你去那在凸現的位置,吹一段對月的哨子。”
一個獵人接過了松的矛桿,把手中一對飛禽交到松的手里。
貢父讓另外七個人分散開,藏在隱蔽草叢里,警惕外族人的襲擊。
幾段哨子后,叢林沒有變化。獵人們好奇的問:“他們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貢父說:“他們正在朝著我們過來。保持隱蔽和警惕。”
果然,在過了不久一會,暗處的獵人發現了外族人前來刺探的先鋒。
“不要聲張,別引起誤會。”貢父說。
刺探的先鋒還在不斷靠近松所在的石頭。跟在先鋒后面不太遠的位置,有十幾個身影在林間穿梭。
松看到暗處的獵人和刺探先鋒挨近的時候,和善的舉起雙手,形成一個大大的擁抱的樣子。隨后手里的飛禽送到身前,用族群的話說:“給你的,這是給你們的。”
刺探先鋒看到松發現了他,有些慌張的站在原地。緊接著向身后看去,看了看自己的族人。
松又說:“你們從哪里來的?怎么會到了這里?”
刺探先鋒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背后的族人漸漸靠近了他,一個年長者走到前來。
隱藏在暗處的貢父帶領七個獵人也來到了高處有利的位置。有些緊張的看著對方。
長者說:“我是尚,來自群山的對岸,漲湖的邊上。這些是我們族的獵人。”
貢父說:“緣何至此?”
尚抿了抿嘴,欲說又停了下來。
“是惡婁和他的獵人占領了我們的族群。他們搶走了我們幼羔,殺死了我們族人,燒了我們的族舍,我們逃難來到了這里。”一個年輕的獵人說。
貢父說:“原來是這樣。你們不要緊張,我們昨天發現了你們。上天恩教我們,大司如母特命我們給你們送來飛禽和谷粒。你們取了食物趕緊離去吧。”
話音剛落,松和幾個獵人將手中的飛禽和裝有谷粒的皮囊逐一地放在了尚的跟前。
“感謝上天,感謝大司如母。我代表壽母和族人感謝你們對我們的幫助。”尚說,“因為你們的善意,我們的族人絕對不會做侵犯你們的事情。”
貢父說:“同時上天的子民,接受上天的恩教。你們下一步何去何從?”
尚說:“未可知,我們另尋地方,不會在此地增加你們的麻煩。”
貢父又說:“如果你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你可聽過凍水湖?”
尚急忙回答:“在大山的西側,有一處天泉,泉溫常年似冰,故名凍水。”
貢父點點頭:“是的,凍水之濱有一巨河,約皇水。皇水畔,土地平坦肥沃,你們可以安營住房。”
尚和諸位獵人滿心感激的應到:“甚好,感謝大司如母的指引。我們今日便出發,絕不多逗留一日。為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請您收下我的禮物。”
一邊說著,一邊從一個獵人身上取下一根拴著獸筋彎扁棍和幾支細矛桿。在獵人的幫助下進行簡單的組裝以后,尚向遠處的一顆松樹射去一支矛桿。
“此為何物?”貢父問。
尚答到:“我們稱之為弓。請接受我們的回贈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