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和褚回舟到這里的時候，顧寧還在追著紀末言爆錘，華可給了他們一個無奈的眼神，男人有時候真的是幼稚。

褚回舟把姜燃買的精美的餐具遞給華可，看著顧寧壓著紀末言，漫不經心問：“他倆在干嘛？”

華可朝穆莎莎看了眼，褚回舟瞬間了然，他推了下姜燃，說：“你們女士在這邊聊會兒天，我去看看。”

姜燃也沒想到在這兒遇見穆莎莎，倒是穆莎莎主動站起來說：“你好，又見面了。”

姜燃看著她，“你和可可是朋友？”

“不是。”穆莎莎搖頭：“我是她表姐。”

姜燃哦了聲，表姐？她和顧寧談過，那他們……不尷尬嗎？

華可還在準備午餐，見她倆能聊到一起就自己忙去了。

褚回舟推開陽臺的門，顧寧和紀末言同時轉頭，然后紀末言就沖上前求救。

顧寧泄氣地吹了吹自己額前耷拉的頭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控訴：“你倆真是好兄弟。”

褚回舟失笑：“人家穆莎莎都沒尷尬，你矯情個什么勁。”

顧寧哀怨道：“你就說說你是什么時候知道她是可可的表姐的？”

褚回舟火上澆油：“我一開始就知道啊？”

“什么？”顧寧驚了，那豈不是高中的時候就知道？

褚回舟：“穆莎莎轉學過來時，我就知道了，華可還讓末言關照一下她，你真不知道？”

顧寧咬牙：“我去哪兒知道啊？有人告訴我嗎？”

其實這也怪不著紀末言和褚回舟，紀末言這人眼里只有華可，其他女生在他眼里和動植物沒什么區別，他也不可能天天宣揚這是可可的表姐，后來顧寧把人帶在身邊“欺負”，他覺得正好，顧寧這人雖然混，但是心里有數，不會真的對穆莎莎做什么。

倒是他有幾次為穆莎莎說話引起了褚回舟的注意，紀末言這才告訴褚回舟穆莎莎是華可的表姐，褚回舟那陣子還在為高中畢業后當兵做準備，也沒空管這些有的沒的事。

后來穆莎莎和顧寧上了同一所大學，大家各奔東西，哪知道這兩人竟然搞一起去還分手了。

顧寧勉強聽了解釋，然后看著紀末言：“那今天呢？穆莎莎過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紀末言誠實道：“知道，可可也試探過她的口風，她說……呃……”

“她說什么？”顧寧橫眉冷對。

紀末言沉默片刻，說：“穆莎莎說你只是她眾多前任之一，大家都是成年人，沒什么尷尬不尷尬的。”

眾多前任之一？

顧寧簡直不可置信，那他媽當初分手的時候是誰哭的天都快塌了的表情？

他懷疑地看向門內，卻和玻璃門后穆莎莎的視線撞個正著，她的變化很大，以前看他會帶著羞澀的情意，現在只剩冷冰冰的注視。

顧寧覺得，他在她的眼里還不如她剛才捧著的發財樹。

不知為什么，他心有點堵，或許這和他在情場歷來掌控自主權有關，穆莎莎是他情場中第一個主動脫線的魚，也是她主動提的分手。

華可把切好的水果端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視。

“姐，你和姜燃認識嗎？我看你倆聊的還不錯。”

穆莎莎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姜燃去衛生間的背影，“嗯，上次在一次珠寶晚宴上見過，而且我剛入行時，一次酒局上她幫過我，但是我看她好像忘了。”

“真不愧是我偶像。”華可托著腮說：“我前兩天還看新聞，她竟然幫警察救了人，我可太喜歡她了，演技好、漂亮、三觀正……我現在都有點夢幻的感覺，我竟然有姜燃的微信，而且她還來參加了我的喬遷宴。”

穆莎莎失笑，拿出一顆葡萄塞進她嘴里，“這還不是歸功于紀末言，不然你怎么認識姜燃。”

她這個表妹是個福人，小時候雖然經歷過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和紀末言一起長大，青梅竹馬，被紀末言保護的很好，讀書的時候就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稀里糊涂的解決了，主要是紀末言太腹黑，可可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那也不一定。”華可神叨叨的，“你看你就認識姜燃啊，即便沒有末言，我說不定有一天也能借你的光見到姜燃。”

穆莎莎笑笑：“今天就來這么多人？你和紀末言的同事呢？”

華可：“請過啦，今天你們壓軸，我本來是要一起請的，人多熱鬧嘛，但是末言沒讓，主要是褚回舟和姜燃身份特殊，大家不是一個圈子里的，萬一有人不會說話，弄得兩方都不好看，所以就分開請啦。”

穆莎莎點頭，還是紀末言想的周到。

吃飯的時候，顧寧和穆莎莎隔的老遠，一個在左邊下首，一個在右邊最上首，顧寧的目光還時不時從穆莎莎那邊掠過，引得褚回舟一腳踢上他的小腿。

“你干嘛？”

褚回舟微微偏頭，很小聲道：“你不會還喜歡穆莎莎吧？一個勁盯著人家看什么？”

顧寧瞪大眼睛：“誰他媽喜歡她了，我這是怕她再次被我英俊不凡的外表所吸引，我可不喜歡吃回頭草。”

褚回舟嘖嘖兩聲：“放心吧，她對你沒興趣。”

顧寧：“你怎么知道？”

褚回舟：“之前有一次，在珠寶晚宴上見過，離開的時候我看見她上了一輛保時捷，開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個子很高，兩人很親密，我看差不多是她男朋友。”

顧寧：“……她，她還老牛吃嫩草？”

褚回舟無語：“她吃什么草關你屁事。”

顧寧：“……”

不行，心梗要犯了。

穆莎莎進電梯的那一刻，他以為今天的艷遇來了，卻沒想到是他前女友，但是他聽紀末言的口氣，穆莎莎現在也是海王一枚。

那海王相遇，自然要去海里暢游一番，顧寧十分自信，哪知道穆莎莎對他很冷淡。

褚回舟見姜燃一直吃自己面前的那道菜，以為她不好意思去轉桌子，不禁問：“要吃什么？我給你夾？”

姜燃搖頭：“我夠得著。”

褚回舟知道她一直控制飲食，于是給她夾了塊魚肚子，“嘗嘗，末言燒的，聽說他媳婦喜歡吃。”

姜燃對于紀末言寵華可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

她慢慢把魚刺剔掉嘗了一口，偏甜口的，但是味道很好，就連她這個不愛吃甜口的都沒忍住又夾了一塊。

紀末言只顧著照顧華可，褚回舟也和姜燃小聲說著什么，只有顧寧和穆莎莎，兩人沉默著吃飯，時不時還能在空中交匯視線。

兩人無聲地對峙，誰也不讓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