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蕊抱著葉赤去了南海,阿羽見到葉赤時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接過。
“發生了何事?”
“快看看,還能不能救。”
阿羽趕緊為葉赤檢查了一番,最后沉著臉搖搖頭道:
“心脈被震斷,已經無力回天。”
鳯蕊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不可能,我給他用了還魂丹,難道連還魂丹都沒用嗎?”
說著爬到葉赤身邊,撫在他身旁失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責怪:
“誰讓你來的!誰讓你自作主張為擋在我身前的!你個蠢貨!起來啊!不是答應我要帶我去玩嗎……”
阿羽看著床上雙目緊閉的人,心中抽痛,好不容易誤會解除,還不曾說過幾句話,人便消香玉損,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可再難過也無濟于事。
阿羽便將他放入沉水中保存,鳯蕊便在葉赤身旁陪他,阿羽見狀也任由她去。
期間祭倥來了幾次都被回絕,阿羽代做傳信人每次都只對他搖搖頭,不明所以的詢問:
“你為何不告訴她?”
祭倥黑眸半斂,拿持珠的手緊了緊,薄唇微張淡聲道:
“我想見她。”
語氣很輕透著悔意,阿羽并未聽見,但是能從唇語中讀出信息,知道他說什么后自己也是一愣,原來情感遲鈍的人也會有真情流露的時候。
初見時無欲無求,過于平淡如水,再見時依舊不為所動,可現在看來似乎多了些份量,如若不說明這誤會便會成為一堵墻將兩人隔開,只怕是越隔越遠。
國師府,
小沙彌端著茶的手隱隱發抖,冷汗直流,內心緊張不已,強裝鎮定可腳軟,心中祈求著國師早些回來。
若不是那身穿龍袍的天子背著手背對著他,他就這邊的嚇尿了,天子的氣場太強,還是國師平易近人,想想大人物果真不一般。
李晏似乎感覺到了小沙彌的緊張,緩聲道:
“此處不用你,下去吧。”
小沙彌聽到這一句猶如繃緊了彈簧一下子得了松懈,內心有些激動又伴著欣喜,應聲便退下。
“國師您倒底哪去了?”
小沙彌在國師府門外焦急地來回踱步,當見到那抹白色身影時大喜過望,急忙跑上去:
“國師!您可算回來了!皇上來了,正在您書房。”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祭倥聞言加快腳步,剛踏進書房門口,便見那人站在書桌便雙眸端詳地看著什么,輕聲道:
“此女子果真絕艷。”
祭倥上前道:“陛下來訪怎么不提前派人傳一聲,讓您久等了。”
李晏擺擺手:
“不妨事。”
說著拉著祭倥坐在桌邊喝茶,慢聲道:
“你母親是一個極其溫柔又溫婉靈動的女子,我很想她。”
說話間眼底溢出的思念是騙不了人的,說話間拿出一副丹青遞給祭倥。
祭倥接過那幅丹青,小心翼翼地打開,看到畫中的女子與自己有幾分相似,觸碰到了心中的柔軟之處。
“的確很溫柔,溫婉。”
那女子笑容甜美,手里輕捻著蓮花,面容精致溫婉,手中的蓮花卻顯得遜色,不及女子半分美。
再看看每一處落筆都及其小心帶著筆鋒,線條流暢,畫卷被他保存地很好,但從有些泛黃的紙可以看出時日已久了。
祭倥小心翼翼卷好遞給他,不難想,這份畫應該是他收藏已久的畫像,意義應該不難猜出。
李晏看著面前有些心不在焉的人,慢聲詢問道:
“有心事?”
祭倥想了想還是緩緩道出:
“沒什么,只是再過不久我得回去了。”
抬眸看了看李晏的表情,見他先是一頓后面又變得平靜:
“何事回來?”
“處理完事情之后。”
“啟程時讓父皇送送你。”
說話間李晏抬眸對上祭倥的眼,眼里閃過一絲不舍又被他隱藏起來,只剩下溫柔一笑。
祭倥有些猶豫,半晌才緩緩吐出三個字:
“不用送。”
果然,李晏一聽收起了笑容,帶著些失落,興許是小時候從未陪伴過,給予應有的父愛與母愛,孩子都不大親近自己,都怨自己為什么沒能早些找到他。
“父皇無需自責,孩兒并未怪您。”
祭倥語氣輕柔入耳,李晏聞之雙目震驚,按不住心中的歡喜,語無倫次道:
“你,你叫我什么?”
祭倥只是淺淺一笑,搖搖頭:
“沒有。”
可剛剛自己分明聽到他叫自己父皇,就說明他心中還是認可他的。
李晏感動不已,霎時竟有些眼紅,強行辯解道:
“許是今日天氣干熱,眼睛有些難受。”
祭倥看了一眼門外陰沉的天氣,清風劃過帶著空氣的濕氣,不一會兒竟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原來不經意間的話也能感染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