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黎回到自己的宮中時,發現早已有人在等待她了。
“外祖父,外祖母安。”墨淮黎嘴角微微勾起,看得出來還是挺高興的。
先前聽說老爺子和墨帝爭吵得厲害,被禁止入宮,現在卻意外的他們二老來了,看來是悄悄來的,不過沒關系,她有的是辦法。
“乖乖受委屈了,你那黑心的爹就不是個好東西。”老夫人很是心疼的撫摸著墨淮黎的頭。
“祖母這算不上委屈,這是孫兒必須經歷的。”墨淮黎攙扶老夫人坐下。
滴血認親是必須要經過的,否則,這樣的事以后只會周而復始的發生,浪費時間。
“好好的宴會就這樣被破壞,看來她們是坐不住的。”老爺子在一旁附和。
“你離宮就多帶些人,莫要交心于旁人,知道嗎孩子。”老夫人囑咐道,她實在是憂心。
“祖父祖母盡可放心,孫兒能自保,勞祖父祖母憂心。”墨淮黎向二老作揖致謝。
血緣就是這樣奇妙,即使祖孫從未生活在一起,但還是可以毫無顧慮的選擇相信。
二老同墨淮黎說了不少話,有她母親的往事,她兄長的成長,還有很多,直至很晚二老才離去。
她知道她母后與父皇是青梅竹馬,知道她們攜手共進,恩愛有加,一直到她降生,這段佳話被迫截止。
她的降生打破這美好的夫妻姻緣,難怪她的父親會將她送走,不愿她在膝前承歡。
摯愛的離世真的能讓人頹廢,換作是她,她也一樣不能接受,如此相愛的兩人至此陰陽相隔。
墨淮黎沒有怪過任何人,但她愛她的母親,她知道她能不顧一切的也要她能看世間美好,一定是愛極她。
她知道有人是愛她的就足夠了。
二老走后不久,墨北銘就獨自來到了她的宮殿,依然沒有進去,只是默默的在外面注視著墨淮黎,一直到了深夜才離開。
而在另一邊,水墨畫式的屏風兩邊各站了一個人影,黑袍從頭到腳遮得嚴實,看不到一絲皮膚,兩人談論的聲音斷斷續續,并不真切。
談論的時間很短,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就已談妥且各自離開,期間沒有任何的拖延。
翌日
天邊的紅日并沒有像以往一樣升上太空,溫暖的陽光普照大地,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雨天,就像人的心情一樣壓抑。
此時已是深秋,一場秋雨一場寒確實如此。
墨淮黎被準允出宮,早早就有宮女太監忙前忙后,一切準備妥當就等下令。
沒多時,幾人的隊伍就緩緩向宮外駛去。
墨淮黎回宮少說也有月余,卻從未在皇城游走過,主要是沒什么吸引她的,她也沒有感興趣的。
此次出宮是陛下特允,恩準她出宮看望外祖父外祖母二老。
“吁!”
馬車發生晃動,車內的墨淮黎也被這突發的晃動搖了一下。
“小姐恕罪。”明姚立刻掀開簾子一角查看。
“怎么了。”墨淮黎頭也沒抬,只是靜靜的問道。
“前方出現一乞丐攔車,我們不得已停下來了。”明姚道,緊接著她又說:“他被一群乞丐拳腳想加,看起來是迫不得已的。”
“貴人求求您救救奴婢吧,求求您了,奴婢什么都會,求求您了。”原來乞丐是一女子,她跪在車前,一邊磕頭一邊哭訴著。
“去看看。”墨淮黎道。
“是,小姐。”
“姑娘這是怎么了?”明姚走到乞丐前面問她,再無多余的動作。
“求貴人救奴婢,奴婢與家中老父親來京城尋醫問藥,不曾想盤纏被偷,老父親的病沒能及時醫治也故去了,沒人要奴婢做工,奴婢實在沒辦法只能沿街乞討,奴婢已經一小心再小心了,哪成想還是招惹到他們,奴婢只求給奴婢一條活路,做什么都愿意。”乞丐哀求著。
“我們人手已夠。”明姚解釋道。
“求求您了,奴婢只求一口飯,一張床,求求您了。”乞丐一聽人手已夠就使勁的磕頭。
“姑娘……”明姚的話還沒有說完乞丐就跪爬著到了車前。
緊接著對著馬車磕,且不停的說:“求求您貴人,您就收下奴婢吧,奴婢當牛做馬報答您,您就當救了一只阿貓阿狗,求求您了貴人。”
旁邊看熱鬧的人很多,但大家都一致的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
他們沒有能力施舍或者給她一個生計,自然沒有理由要求不然,況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拖走吧。”明姚對著跟隨的小廝說。
乞丐姑娘一聽,隨即緊緊的抱住馬車輪子不撒手。
“貴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留下吧。”墨淮黎最后還是收下了乞丐姑娘。
看熱鬧的人一聽,都紛紛贊揚墨淮黎。
明姚見狀也是安排人把乞丐姑娘帶去附近鋪子里梳洗。
小小的插曲結束后,馬車照舊前行。
不多時,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代表著權勢的府邸也漸漸映入眼簾。
“唐國公府”四字龍飛鳳舞,金光燦燦,無一不體現此府豪氣與權威。
馬車緩緩來到府前,直至穩穩停住,墨淮黎也從馬車上下來。
府前也早已安排人等候,看墨淮黎下來也是恭恭敬敬引著她進府。
“恭迎淮安公主,公主金安!”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恭恭敬敬的請安。
“無需多禮,小小心意不成敬禮。”墨淮黎道。
“謝淮安公主。”
“黎兒快來,祖母帶你識人。”老夫人上來拉著墨淮黎。
“有勞祖母。”
“這是舅舅,有事就他,知道嗎?”老夫人把墨淮黎領到不惑之年的男子跟前。
唐德杰,面像算不得兇狠,但也不像好人,好在滿身的正義之氣,一看就是大將軍,但并不妨礙他眼低藏著柔情。
“舅舅。”墨淮黎向舅舅問好。
“這么些年苦了你了,往后不會了。”唐德杰滿眼的心疼。
“這是舅母。”老夫人手拉婦女。
“舅母。”
宋江云,歲月在她臉上輕輕拂過,留下了幾道淺淡的痕跡,卻更添了幾分溫婉與韻味,既有女人家的柔軟,又有大將軍的氣節。
“好孩子。”眼里的心疼溢出眼眶,閃著淚花。
“還有表哥和表姐,以后無趣了就找他們陪你說說話。”最后是兩個長相一致,年歲比墨淮黎大不了幾歲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