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傳太醫!”墨帝已然動怒。
“陛下息怒!萬萬不可啊!”眾人見形勢不對,紛紛跪求墨帝息怒。
“陛下乃九五之尊,萬不可傷害龍體啊!”
“是啊,陛下不可!”
“放肆!都給朕閉嘴!”墨帝很是生氣。
不相信墨淮黎是他子嗣的是他們,不同意驗親的還是他們,真是好大的臉。
“人人都跪下了淮安為何不跪?”這時,皇太后發聲詢問墨淮黎。
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墨淮黎處,確實唯有她一人穩如泰山的坐在下面,并未跪下。
皇太后不跪,那是因為她是皇帝名義上的母親,是長輩,哪有母親跪兒子的?
而墨淮黎是皇帝的孩子,跪他自是應該,況且人人都跪了。
“我為何要跪?”墨淮黎毫不畏懼的對上皇太后的目光
“此事皆因你而起,你為何跪不得?”皇太后目光凜冽的看著墨淮黎。
“是否與我有關,大家心中自是清楚。”墨淮黎淡淡的看向皇太后。
“如若你不假冒淮安,何來此事?”皇太后道。
說去說來,還是怪罪于墨淮黎,況且連皇太后都默認了墨淮黎是假冒之人。
而其他人跪在地上早已不敢動了。
“假冒與否,父皇自有定奪。”墨淮黎道。言下之意與皇太后無關,無須她指手畫腳。
“毫無教養可言!”皇太后氣得直甩修子,因用力過猛,險些沒站穩。
“因人而異。”墨淮黎的神情依然淡淡的,嘴角始終上揚。
無論是脾氣還是教養,別人用什么樣的態度對待自己,自己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你!”皇太后已無話可說。
“季神醫到!”太監的聲音迅速傳入所有人的耳朵。
真相即將揭曉,所有人都無比緊張。
“臣,拜見陛下。”所謂的季神醫恭恭敬敬的跪拜了墨皇。
季神醫名為季無憂,父母早逝,孤身一人闖蕩,無背景無勢力,憑借自身醫術精湛,入宮不過五載,就已統管整個太醫院,早已名揚萬里。
季無憂本是民間行醫救善的醫師,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微服私訪的墨北銘,而墨帝憐惜青年才俊的季無憂無處施展自己的抱負,故而邀他入宮,在太醫院任職。
“民間自古就有滴血認親的法子,這法子可有用?”墨帝問道,他相信墨淮黎就是他的子嗣,但他們不信,既然不信那就只能靠滴血認親之法來證明。
“既是民間相傳那就有它一定的道理。”季無憂道。
“既如此,那就驗。”墨帝當斷立絕。
“是。”
沒一會兒太監就端來一碗清水。
墨淮黎也順勢起身,她本就是他的子嗣,之所以答應滴血認親不過是堵住悠悠眾口,方便日后行事,同時也給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她可沒有過多的心思放在解決麻煩上。
其他人雖規規矩矩的跪著,但死死盯著的眼睛早已出賣了他們。
兩人各自滴了一滴血珠在清水里,血相遇時迅速融為一體。
“可還有話說?”墨帝出聲質問眾人。
眾人都有些傻眼,還真是皇家血脈,不過也是,誰敢冒充皇家血脈,那可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恭賀陛下,恭賀淮安公主!”眾人很識相的恭賀。
都這樣了,誰還敢質疑,怕不是不想活了?
“彩清,朕且問你,誰教你這么做的?”墨帝看著墨彩清問道。
他自是相信墨彩清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計,不過也少不了其他人的幫助,確實該打壓打壓了。
“父皇明鑒,兒臣只是對這本領新奇,想要玩一玩,別無他意。”墨彩清趕忙解釋。
“是嗎?何時不能玩,為何偏偏是今日,說!”墨帝厲聲道。
“兒臣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啊父皇。”墨彩清多少還是有些害怕被查出來的。
“是嗎?朕且最后問你一遍。”
“父皇兒臣真的……”
“既然沒有作為一個皇姐該有的責任與擔當,那就回自己的宮中再學學禮儀規矩,無召不得出宮!”墨帝直接打斷墨彩清的話,沒讓她繼續說下去。
“陛下息怒,是臣妾寵壞了清兒,臣妾有責,還請陛下責罰。”祝皇貴妃雙眼含淚,凄凄的的說道。
“是該罰,你沒能教養好她,你有責,且發你閉宮三月吧。”墨帝可沒給祝皇貴妃好臉色。
“臣妾……臣妾尊旨。”祝皇貴妃很不情愿,卻是收斂著的。
墨帝向來喜歡乖順的,如今多少人盯著皇后之位,想要往高處爬,無論何時都得順著高位上的人。
“母后可有要說的?”墨帝話鋒轉向了皇太后。
皇太后的目光在墨淮黎和墨彩清之間流轉,“哀家只望她們姐妹之間相互包容,相互尊愛。”弦外之音昭然若揭。
“的確如此,即是彩清之錯,那便抄寫《女誡》百遍。”墨帝心如明鏡,絲毫不給皇太后面子。
皇太后臉色陰沉,瞬間黑如碳塊,眼里流出的憤怒絲毫沒藏,她沒想到墨帝竟然毫不顧及她的顏面,果然,她如同她死去的母后一樣慣會引發禍端,不得安寧,皇太后默默想到。
“既然哀家的話不管用,哀家也乏了,那哀家走便是了。”皇太后甩著衣袖,讓她的女使扶走了。
“恭送皇太后!”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惶恐不已,他們是知道墨帝與皇太后不和,但從前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未像今日這樣不顧顏面。
“你們?聽風就是雨,罰俸祿一年!”墨帝處罰了剩下的人,果然都是一群唯利是圖的人。
沒打他們板子都是看在墨淮黎的顏面上,不然非得各給五十大板。
“謝陛下隆恩!”眾人暗自抹了一把淚,不過是跟個了風,一年的俸祿就沒有了。
好在處罰得不是很嚴重,只要節省點,咬咬牙,一年很快就過去了。
“今日之事便到此為止。”墨帝看了眼墨淮黎,滿滿的歉意。
他知道她們心機重,可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胡鬧,皇家顏面是一點沒放在心上。
宴會雖然繼續,可很多人的心思已不在宴會上了,大家坐如針氈,都希望早點結束。
確實,不到一時辰,宴會如愿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