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jīng)]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他將金山砸向畢其功,打算壓到他吐血就完,沒想到金山太重,這貨沒接住,掉下去,把樓板都砸穿了。
畢其功站在被砸穿的洞口前,哭爹喊娘。
腿斷了,手筋斷了,兩條胳膊脫臼了,他現(xiàn)在和廢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慕辰,你混蛋,老子和你沒完!我的胳膊,我的腿……哎呦……”
旁邊的人扶都扶不起來,這貨直接跌坐在地,鼻涕眼淚一把,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咳咳!”慕辰看了看眾人,“大家看好了,我不是沒錢……”
“嗯嗯!”
“對對!”
“那是!”
“沒說謊!”
“確實確實!”
眾人紛紛點頭。
慕辰眼見差不多了,趕緊吩咐界靈,將金山收了。
“哈哈!看來本捕頭多慮了!”張也也有些尷尬。
在京城貴地,他什么沒見過?
今天算真正開了眼!
直接拿一座金山砸出來,這就是“用錢砸死你”的生動事例吧?
“多謝張大人!”慕辰施了一禮。
張也回了一禮,沖四周朗聲道:“慕辰照價賠償?shù)昙覔p失,無關人等速速離開,再有鬧事,本捕頭決不輕饒!”
說罷,沖畢其功身邊的人揮揮手,“趕緊把人領走!”
“是是!”幾個橫行霸道慣了的富貴公子,忙不迭地應聲。
又拖又拽,把畢其功弄走了。
只不過他一直惡狠狠地盯著慕辰,嘴里叫囂“和你沒完”“你等著”之類的狠話。
慕辰直接選擇忽視,經(jīng)歷了北境生死,這些在他看來都不是事兒。
“嘖嘖!”張也探頭看了看樓板上的大洞,直接看到一樓,然后看到了掌柜哭喪的臉。
“咳咳!”用咳嗽掩飾了下,他一揮手:“弟兄們,撤!”
“這人這么多錢……”有人動了歪心思。
“想都別想,沒看張蠻子都偏袒他?再說了,能裝這么大的金山,乾坤袋是什么品級?一般人能擁有?”
“還有,旁邊那小道姑……別惹事!”
“小道姑?有什么特別?”
“她胸口……”
“胸是挺大……哎呦!你掐我干什么?”
“無知!離我遠點!”
“到底是什么嗎?能不能說明白……”
在一片亂七八糟的議論聲中,京兆府的捕快離開了。
只留下一地狼藉。
一炷香后。
來到一處僻靜的巷子里,張也揮手:“你們先去巡街,本捕頭有事?!?
眾人應了一聲,繼續(xù)執(zhí)行公務。
而張也來到巷子深處,一個偏僻的小院門口,用三長兩短和三短兩長的變化敲了敲門。
片刻后,門吱呀一聲打開。
一名書生,揮舞著折扇,將其迎了進去。
“老張?你怎么過來了?”書生納悶。
“你們說的那人回來了!”張也長刀一擺,坐在石凳上。
“什么人?”一名大漢從屋內走出來。
“就是江帥說的那個人,你們不是一直在等他嗎?”張也沉聲道。
“我們派了人在云京城邊界處,他如返回,當?shù)谝粫r間知道……”書生手中折扇狂搖。
張也瞥了他一眼:“又去青樓了?”
“四個不夠?。 睍鷩@氣。
大漢見怪不怪,皺眉問道:“他在哪里?”
“天外樓!”
……
頭七已過。
慕家已經(jīng)撤了靈堂,只是屋子里仍然擺著慕辰的畫像。
幾炷香正燃著,氣氛仍然有些沉重。
午后的陽光里,慕圖吭哧吭哧地從水井里提水。
小小年紀拎一大桶水,在這深秋時節(jié),累得滿頭是汗。
張氏仍然臥床,但是精神明顯好了些,推開窗戶:“圖圖,不要累著,少打點!”
“娘親,沒事的!”小男孩脆生生地答道。
張氏在床上微微嘆了口氣。
如今,家里已經(jīng)沒有了可以給慕圖補充營養(yǎng)的東西,錢財也已經(jīng)見底,幾畝薄田將要被人收回,族長的兒子還在打慕青的主意……
今后,他們娘倆怎么活?
就在這時,院子里的慕圖,忽然驚叫一聲:“娘親,娘親!”
“怎么了,圖圖?”張氏轉頭望向窗外。
只見慕圖手里捧著一物,快速跑了進來:“娘親,你看這是什么?”
張氏低頭一看,目瞪口呆。
慕圖手里捧著的是一株手腕粗的人參,渾身血紅,參須極長,幾乎快垂到地上。
能長這么大目測等千年以上!
“圖圖,這是從哪來的?”張氏焦急。
她常買人參是知道的,這樣的人參已經(jīng)到了天材地寶的程度,只存在于傳說中。
這東西對修行都有極大的幫助,特別是武者,吃了血參,氣血更足,更容易突破境界。
如果張氏吃了,不,只需要吃一根根須,氣血就會補足,病也就好了。
看著血參,小蘿卜頭心里涌出一股強烈的渴望,想要將它一口吞了。
但是他已經(jīng)懂事,強壓住心頭的渴望,回答:“我在廚房的窗臺上發(fā)現(xiàn)的!”
“窗臺?怎么可能?”張氏皺眉。
“就是在窗臺上,早晨我沒有開窗,剛才外面好像有狗叫的聲,推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東西掉掉下去了……”慕圖講述了下經(jīng)過。
慕家的廚房在南屋,窗戶有兩個,一個正對著正堂大門,一個緊挨著旁邊的一排樹木,這血參就是在靠近樹木那一側的窗臺上發(fā)現(xiàn)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陡然響起:“你們竟然偷楚大人的東西?”
房間內的母子二人嚇一跳,轉頭,只見門口出現(xiàn)一名中年人,酒糟鼻,身后跟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伙計。
小伙計骨瘦如柴,尖聲尖氣地說:“怪不得楚大人的東西昨夜丟了,尋一夜都沒找到!原來是你們偷了!”
這兩人正是前幾日前來收田的兩人。
剛才母子二人光顧著說話,竟沒察覺到兩人的到來。
“不是!不是的!是我們圖圖在窗臺上發(fā)現(xiàn)的,我們怎么可能去偷人家東西?”張氏驚慌,立即高聲解釋道。
“早就聽說你們家經(jīng)常買人參,沒想到干的竟是偷竊的勾當!”中年人冷聲道。
“不是的,不是的!”張氏著急,被人冤枉偷盜,實在是對她天大的侮辱。
“我在窗臺上發(fā)現(xiàn)的,不是偷的!”慕圖高聲喊道。
“小屁孩,一邊去!”瘦伙計一扒拉,將慕圖推倒。
“你們干什么?對一個孩子動手?”張氏大叫。
“張氏,本來還想收回田地就算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偷了楚大人的血參!一定是想要報復楚大人收回你的田地!”中年人冷笑一聲。
“我沒有,我們孤兒寡母,怎么可能去楚大人家里偷東西?”張氏已然帶著哭腔。
“物證在此,由不得你狡辯!走,跟我去見官!”中年人一把抓住張氏。
“小孩也不能跑了,說不定就是你仗著身材矮小,偷跑進楚大人家里偷的!”瘦伙計將慕圖從地上拎起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慕圖手腳并用,又打又踢,但根本夠不到人家。
“你們放開他,我跟你們走!”張氏撲上去。
“一個都跑不掉!”中年人冷哼。
眼中一道寒光……
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