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在國外這幾年過得很好，現在為了公司回來，一堆爛攤子不說，還要跟三個小寶貝分離——想想就覺得糟心。甜甜，你沒想過，放棄這一切，不跟他們計較嗎？反正，以你的能力，賺錢不是問題，何必為這些把生活完全打亂？”
說到這個，蘇甜甜的臉色更加無奈落寞了。
“我當然想過，可這是我媽的心愿，我若是不替她完成……”一想到母親苦大仇深哀怨憤慨的模樣，她便左右為難。
況且，她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服氣。
“哎……其實工作煩惱也就算了，主要是想念寶寶們——可眼下這個情況，我又走不開。”
凌書怡建議：“不能讓阿姨帶著寶寶們回國嗎？分開這么久，她們肯定也想念媽媽了呀。”
蘇甜甜搖頭，“不敢。”
“不敢？”凌書怡皺眉不解，但很快明白過來，“你是怕……她們回來被發現？”
“嗯……”對閨蜜，蘇甜甜向來沒有隱瞞，“姓夜的那家伙一直盯著我，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寶寶們如果現在回來，很可能被發現。”
而一旦被發現，后果不堪設想！
“他一直盯著你？甜甜……他不會是真的想跟你復合吧？”
望著好友探索圓瞪的眼眸，蘇甜甜神色冷淡，“我現在沒心情理會這些，你知道的，對男人、對婚姻，我向來抵觸。”
凌書怡當然知道，只好打住這個話題。
吃完飯，凌書怡執意要買單，“你那么爽快借我錢，我請你吃頓飯應該的吧！服務員，結賬！”
服務員很快過來，凌書怡取出錢包，準備給現金。
蘇甜甜好奇地問了句：“你還隨身帶現金？”
“哎呀，我媽住院，我爸在這里照顧啊，我這取了錢本想給我爸用的，他又不會手機支付什么的——可我給他，他死活不肯要，塞了半天他收了一半，我只好自己用了。”
說話間，她從錢包取出現金，遞給服務員。
“東西掉了。”蘇甜甜見一個小卡片樣的東西從她錢包滑落，彎腰下去幫忙撿起。
是張照片，很老舊。
凌書怡給了錢，回頭見她盯著照片。
“你還保存著啊？”蘇甜甜看了眼照片，伸手遞給她。
“當然啊，說不定……某一天我還能找到他們呢。”
那張黑白照片年代久遠，上面的人像其實都有些模糊了，但依稀看得出那婦人是個大美女，她懷里抱著個小女孩兒，身邊站著個小男孩，只是小男孩的面部部分，氧化得嚴重，已經辨不出五官了。
凌書怡接過照片，細細摩挲，眼神也緩緩入定。
這張照片，是當年她被養父母救起時，隨身包包里放著的。
照片塑封過，才得以保存這么多年。
可現在，還是漸漸氧化了。
照片中哥哥的容貌，只能看到下巴部分。
“書怡，你一直盼著找到他們嗎？”蘇甜甜不知想到什么，沉聲緩緩地問。
凌書怡看向她，眼神困惑，眉心微擰，“什么意思？”
“我是說……這么多年了，如果他們要找你，也許……早就找到了。”
而既然沒找，那自然是不想找，又或者……
凌書怡明白過來，臉上的落寞惆悵瞬間收斂，眼神都歸于平靜，“你是說……他們故意拋棄我，根本就不想要我這個女兒，是嗎？”
蘇甜甜抿唇，面色同情，未再言語。
這一點，凌書怡何嘗沒有想過？
“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怎么說呢？人總有執念吧！就好比你們母女，明知公司是個累贅，是個坑，根本不值得這么大費周章地奪回，可還是要拼盡一切去努力——我也一樣，就算他們是故意拋棄我的，我也想找到他們，問一句……為什么！”
蘇甜甜明白她的心情，抿唇笑了笑，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好了，別想這些了，聽天由命吧。”
“嗯。”凌書怡點點頭，接過服務員找的零錢，起身嘆了一句，“放心吧，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不會拋棄我現在的父母——在我心目中，他們才是我的親生父母。”
凌書怡雖然是被現在的父母收養的，但這么多年來，養父母對她視若已出。
就連養父母的兒子，也對她疼愛有加。
她心里其實沒有太多創傷，因為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溫馨、和睦、有愛的家里。
————
夜氏總部。
“怎么樣，讓你派人調查的事，有結果了嗎？”輪椅上的夜蕭哲，看到司南進來，扔下手里的文件，抬眸問道。
司南皺皺眉，“哥，找了兩個私家偵探，都查不到有用消息。”
夜蕭哲疑惑，“一點都查不到？”
“那倒不是，也查到蘇甜甜在國外的生活情況，就……很正常啊，上班，下班，出差，跟朋友吃飯，約會，等等。”
約會——
夜蕭哲敏感地捕捉到最后兩個字，深邃的眉眼瞬間收緊，“她真有男人？”
司南吱吱唔唔。
他陡地不耐煩，坐起身一些，臉色陰沉：“有話就說，你吞吞吐吐什么意思？”
“她……有，而且——還不止……一個。”司南小心翼翼地說完，提心吊膽地觀察著辦公桌后男人的反應。
果然，夜蕭哲的表情明顯一震，連眼底的不悅都僵住了。
不止一個？
他停頓了秒，俊臉微微一轉，下意識皺眉疑惑，“什么意思？不止一個？難道還有幾個？！”
“據目前調查到的情況，有……兩個，而且——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還……相處融洽——”
話說，司南知道這一切時，也驚呆了！
以他跟蘇大小姐這段時間的接觸，知道這女人與眾不同，是個人物！
可他也沒想到，這位蘇大小姐竟隨性豪放到這樣的地步！
隨隨便便查了下，便有兩個“藍顏知已”，這要是往前多扒幾年，豈不是能扒出一個男色后宮？
更厲害的是！她居然可以讓那兩個男人和平共處！這駕馭男人的本事，堪稱一絕啊！
司南屏住呼吸，偷偷打量著自家表哥的神色，心里嘀嘀咕咕腹誹著。
不得不說，表哥這眼光也忒神奇了！
——他到底喜歡的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