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甜跟趙春芳正面對峙,硬剛了一場,保住了財務部一位主管,另一名還是被換掉了。
這一仗,兩人平手,相互制衡。
第二次股東大會上,戰況愈演愈烈,最后還是未能決定勝負。
兩派僵持不下,公司是最大的受害者。
趙春芳已經理智全無,為了打壓蘇甜甜,甚至粗暴地直接不批合約,不簽字,導致公司正常事務都無法開展。
事情陷入僵局,蘇甜甜也焦頭爛額。
現在,除非她能爭取到蘇建成手里的股份——否則勝算極小。
可蘇建成手里的股份,別說他未必肯給,就算他肯,趙春芳母子母女三人也死活不會答應。
怎么辦……
難道,真要去“求”那個人?
隔日抽閑,她打車去醫院看望那晚車禍中的產婦。
夫妻倆對她感恩戴德,也早已經配合交警和保險把事故處理妥當了。
看著襁褓中的小寶寶,蘇甜甜又想起了遠在國外的女兒們。
當媽媽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跟三個女兒分開這么久。
雖然幾乎每天都有視頻聊天,可思念之情依然愈來愈烈,每次看到孩子們時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可視頻一掛,鼻頭便忍不住酸澀。
此時,看著嬰兒床里的小寶寶,她腦海里浮現的是女兒們的模樣,不知不覺地,眼淚落下。
那個新媽媽見她黯然垂淚,擔心地問:“蘇小姐,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哦!沒有,我就是……”她笑了笑,立刻抹去眼角的淚,轉過身來,“孩子太可愛了,我看著很喜歡,有點失態。”
新媽媽想到什么,突然問:“蘇小姐是不是也有孩子?那天幸虧你,教我怎么呼吸,幫我緩解緊張情緒,看起來……你很有生產經驗。”
蘇甜甜一聽這話,心里更慌。
連她都這么懷疑,那夜蕭哲是不是也……
不,不會的,他那天雖然也問起,可她很巧妙地圓了過去,夜蕭哲也相信了。
“我……也不是,我就是曾做過這方面的義工,在國外時……”不敢透露絲毫信息,她還是用這個理由做為善意的謊言。
“對了,我給寶寶準備了一個紅包,小小心意,祝孩子健康快樂地長大。”她把紅包放在襁褓邊,準備離開了。
那名丈夫見狀上前,連忙推拒:“蘇小姐,這萬萬不可!本來那天就是我的錯,害得你……”
“不用客氣,是我的一點心意和祝福,收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好好休息,照顧寶寶。”
婉拒了那對夫妻的再三客氣,蘇甜甜趕緊離開病房,不想再面對那個寶寶思念遠在國外的三胞胎。
也不知,國內這些爛攤子何時能處理好,她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把三個小丫頭接到身邊來。
快出住院部時,蘇甜甜不經意抬頭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怕自己認錯人,她趕緊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喂,書怡,你在哪兒?”
電話另一邊,凌書怡語調低沉,嘆息了聲:“我在醫院呢,你問這個干嘛?”
“醫院?那我沒有認錯人!我看到你了!”
“是嗎?你也在醫院?!”
兩人一拍即合,約了地點,幾分鐘后碰頭。
“你在醫院做什么?”蘇甜甜盯著閨蜜打量,關心問道,“你生病了?”
凌書怡撥了撥頭發,無精打采,“我沒事……是我媽,她摔了一跤,大腿骨折,昨晚入院的,我這忙得焦頭爛額,想著你這些天也煩心,沒跟你說。”
“是嗎?那醫生怎么說?”
“哎……養著唄,傷筋動骨一百天,沒那么快好。”凌書怡回答了,又看向她,疑惑,“你來醫院做什么?那天被追尾不是說皮外傷嗎?恢復的怎么樣了?”
凌書怡說著,抬手撥了撥她的發,看到她鬢間的傷口還沒拆線,皺眉問:“這會不會留疤?”
“哎,無所謂了,反正這個地方也不明顯。”她現在只想著怎么拿下公司,哪里還在乎臉上是不是破相。
“走吧,中午了,找個地方吃飯再說吧。”
“嗯。”
蘇甜甜的座駕還沒修回來,正好,坐凌書怡的車走。
路上,凌書怡關心道:“你公司的事忙得怎么樣了?”
“不怎么樣,趙春芳為了打壓我,直接跟我明面做對了,公司里只要站我這邊的人,全都成了她的仇人,一些需要簽字的文件,要報銷的單據,她都一律拒絕。”
凌書怡大吃一驚,“不會吧!這么狠?這樣搞不怕公司倒閉嗎?”
“她哪里在乎——”蘇甜甜嗤笑了句,“她巴不得公司再亂一點,我束手無策,直接放棄,她便好賣掉。”
“哎,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聽閨蜜這般感慨,蘇甜甜又安慰,“你別太擔心阿姨,好好養著就是了。”
“嗯,只能這樣。”
吃飯時,凌書怡猶豫了好一會兒,不好意思地看向對面,“甜甜,那個……有事找你幫忙。”
蘇甜甜瞥她一眼,“你跟我客氣什么,有話就說。”
“就是……你手里寬裕的話,借我兩萬塊錢周轉下。”
“噢,好啊!我以為什么事呢!”
蘇甜甜放下筷子,拿起手機打開微信道:“直接轉給你吧。”
“行,等過兩個月,我緩過來就還你。”
“不急,有了再說。”
“嗯。”凌書怡感激一笑,調侃道,“認識你真好!以后我可要抱緊你這顆大樹!”
她們是大學同學,相識多年,彼此家里的情況都很了解。
凌書怡是個棄兒,被一對好心夫婦收養,家境條件一般。
好在,她是個能吃苦也很爭氣的人,畢業后考進了電視臺,現在是名編輯。
蘇甜甜并不是個很善交際的人,雖然認識的人不少,但真正交心的好友——國內只有這一個,國外嘛……有兩個特殊家伙。
聞言,蘇甜甜笑了笑,看得出,心情不怎么好,“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不過,臭錢是有幾個,你經濟有困難就跟我說。”
凌書怡知道她現在面臨的壓力,頗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