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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各有謀劃

做完保養(yǎng),已至午后,索性留在玉顏堂用午飯了。

玉顏堂的藥膳如今的名頭是當(dāng)當(dāng)響那個響當(dāng)當(dāng),聽說就連宮中的貴人也隔三差五地差人來買,更遑論京中那些貴婦千金了。

蘇懿安排碧蘭上了一些美容養(yǎng)顏、補氣養(yǎng)血的藥膳,還泡了兩杯藥茶,坐在玉顏堂從不對外開放的包廂里,同林婉怡天南海北地聊著天。

大抵是碧蘭見她這個東家過得太清閑,索性把這一年的賬本全抱了過來,讓她有空翻翻,翻完了以后,跟她談?wù)勯_分店的事。

開分店這事兒,蘇懿也考慮過很多回了。雖然如今玉顏堂生意火爆,但是只有一家門店,生意再怎樣火爆也有很大的局限性,那開分店也就成了勢在必行。

“我不打算繼續(xù)在京城開分店,有競爭就會有壓力,有選擇就會有比較,一個地方的分店多了,大家見得多了,也就失去了新鮮感。”

女人都有攀比心理,一見面,說的不是你那珠寶首飾,就是我這衣服料子,不是你家丈夫升了幾品官,就是我家兒媳生了幾個兒子,現(xiàn)如今,還愛攀比玉顏堂的東西。

“哎呀,我剛得了玉顏堂的護手霜呢,可好用了,搶了一個多月呢。”

“這算什么?聽說過‘天下第一藥膳’沒?就是那個據(jù)說能補什么膠原蛋白的,我昨天剛預(yù)訂成功了。到時候去吃的時候叫你啊。”

“我剛剛充了一千兩銀子,升了高級會員,以后買東西可以打八折呢。”

……

如果玉顏堂都成爛大街了,賣的東西到處都是了,誰都能預(yù)約得上了,那些貴婦們還會這么趨之若鶩么?肯定不會了。

“所以,我想先從榆陽城開始。那里離京城不算遠(yuǎn),可也說不上近,還是個大主城,在那里試水應(yīng)該可行。”蘇懿如是說著。

“玉顏堂的東西的確很好,也難為你能想出這么多花樣來。”林婉怡伸手摸了摸臉,感覺做完面膜之后的確細(xì)滑一些,“有噱頭,效果好,自然不會缺追捧的人。而且玉顏堂開了也有一年了,榆陽城里應(yīng)該許多人都聽過了,在那里開起來,應(yīng)是沒什么大問題。”

蘇懿自然也是這么想的,她看向林婉怡,道:“其實我有想過把玉顏堂推廣到南邊去。”

“南邊?”林婉怡抬頭瞧了她一眼。

“對。南邊富庶,多產(chǎn)富賈,論消費能力不比京都差。而且也不像京城這邊勢力復(fù)雜。”

最后一句才是蘇懿想要表達的重點。

但凡在京城能夠把生意做起來的人,肯定多多少少都是有背景的人。京中各家勢力如同那密密麻麻的蛛網(wǎng),眼線眾多,也如同那繃緊的琴弦,一碰即斷,稍不留意,便會滿盤皆輸。

林婉怡有些明白蘇懿的意思了,想了想,她道:“我二哥倒是在南邊做生意,只是他是個生意人……”

“我明白。”蘇懿道,“生意上有生意上的規(guī)矩,我不會讓你二哥吃虧的。”

公侯伯爵、達官貴人能生活得體面,光靠那點朝廷俸祿和皇恩賞賜自然是不夠的,是以每家背后都有一個產(chǎn)業(yè)鏈,以家族為依靠、為后盾,賺來的錢用來供給一個大家族的所有花銷。

魏國公府自然也有,只是大部分的產(chǎn)業(yè)在老家晉州那邊,她想發(fā)展南邊,就自然得另尋出路。

林婉怡是壽康伯唯一的子女,不過因為沒分家,所以她在家族里排行老六。她有個二哥林長志,是個經(jīng)商的好手,就在江南,做著最炙手可熱的絲綢和茶葉的生意。

林婉怡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我自然是清楚的。這玉顏堂有多大的賺頭,我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回去便會寫信給二哥說明情況,他對能賺錢的買賣,從來都不會客氣的。不過你放心,如果到時候他坑你了,跟我說,我?guī)湍阌懟毓馈!?

這話的意思,十之八、九是能成了。

林婉怡是不會放大話的人,蘇懿聽到這里,心里也踏實了幾分。

“其實,如果可以,我想連那邊的藥材市場一并拿下。”蘇懿知道這話說得有些大了,但她確實有這個想法。

林婉怡微微蹙眉:“這可不是嘴皮子動一動的事。”

“我知道。”蘇懿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如果能把南邊的藥材市場掌握的話,所有玉顏堂的東西,成本最起碼能降低一半,且……也算提前做個準(zhǔn)備吧。”

準(zhǔn)備什么蘇懿沒說,林婉怡也沒問,只道:“這事估計有些困難。南邊的藥材市場是趙太師占著的,我二哥說過,這條線碰不得。”

蘇懿嘴角弧線兒揚了揚:“是我太著急了。這事就暫且壓著不提吧,你把開玉顏堂分店的事問問你二哥,我靜候佳音。”

“嗯。”

吃完飯,把林婉怡送走,蘇懿留下來,把賬本都翻了一遍。

對于碧蘭的能力,她是絕對相信的,只是多少看看玉顏堂現(xiàn)在的情況,她心頭也好有個底。

碧蘭幫蘇懿泡了杯安神茶,走到她身后,替她按摩著肩膀。

“小姐好像……很著急?”

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就想著奔跑,就像還不懂事的孩童卻想著變成大人……她好像急趕著讓玉顏堂發(fā)展強大,急著想要一些東西抓在手中。

“斯大林說,落后就要挨打。一個人如果不強大,那就只能給人當(dāng)猴耍了。”蘇懿閉著眼睛,輕輕地說,“就像是踏腳石,有用的時候踩一踩,沒用的時候就一腳踢開。你說,誰會甘心呢?”

碧蘭聽不懂蘇懿說的“斯大林”是誰,可是卻懂蘇懿說的意思。

她沉吟了一會兒,道:“其實有一個人,應(yīng)該能幫得上小姐的忙。”

“誰?”

“翠衣。”

“翠衣?”這個名字在腦海里盤旋了好幾轉(zhuǎn),蘇懿才總算將名字和人對號起來,“就是當(dāng)初被蘇月收買來指認(rèn)我、最后卻反水的那個內(nèi)奸?”

“嗯。”碧蘭道,“當(dāng)時不是提過嘛,她父母是經(jīng)商的。前段時間她還來這里找過我,看那模樣,她父母的生意好像做得還不錯,而且就是做藥材生意的。她和我聊了半天,還談及十分感激小姐當(dāng)初的恩德呢。”

這倒是個機會。

蘇懿想了想,對碧蘭道:“你有時間找她談一談吧,先不必說太多,只談跟玉顏堂合作的事。玉顏堂每年要消耗那么多的藥材,正缺一個固定的誠信伙伴不是嗎?”

碧蘭點頭:“明白了。”

*

瑞王府內(nèi)。

瑞王一手端著琉璃琺瑯彩的小碟,一手從里面抓了一把魚食,一揚手,拋灑在后花園的荷花池里。

荷花池里的荷花早就謝了,徒留一些枯敗的莖稈歪東倒西地插在水里,只有那些五彩斑斕的魚群還聚在一起你爭我奪,顯得這一片冷清稍稍熱鬧一些。

“王爺,快做決定吧!”

瑞王身后是一方八角涼亭,此刻涼亭四周早已圍上一層一層的紗幔,亭內(nèi)爐火燒旺,燙著一壺?zé)峋疲瑑蓚€人正坐亭中。

說話的人是京畿禁軍武衛(wèi)軍的都統(tǒng)孟玄德,他直隸太祖皇帝,乃除澹臺明庭以外太祖皇帝的第二親信,此刻卻出現(xiàn)在這瑞王府里。

亭中的另一人身份也不簡單,四大國公之一的忠國公、兼當(dāng)朝太師、兼瑞王的岳丈,趙亭廣。他也算是四大國公中唯一還活躍在朝堂上的人了。

相比較孟玄德的急切,他捋著胡子,顯得冷靜又精明:“現(xiàn)在時機還不成熟。”

“不成熟?還要什么時候才成熟?”孟玄德道,“我跟在老皇帝跟前,看得清清楚楚,現(xiàn)在煜王勢力基本都被架空,老皇帝不惜一切為賢王鋪路,現(xiàn)在就連宋國公府也要成為賢王黨了,再等下去,怕是連太師也會被劃為賢王黨派吧。”

趙亭廣微微瞇眼,冷哼一聲:“荒謬。”

瑞王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來:“孟卿一心為本王,本王都看在眼里。只是無需這般氣急敗壞,岳丈大人是本王的倚仗,孟卿是本王的助力,欲成大事,本王離不開你二人的幫助,事成之后,也少不得你二人的封賞,就不必再說這樣的話了。”

孟玄德朝趙亭廣一拱手,算是賠罪:“太師勿怪,我孟某一介莽夫,不會說話,可也是擔(dān)心瑞王殿下,才口不擇言,還請?zhí)珟煷笕瞬挥嫴恍∪诉^才是。”

趙亭廣擺擺手:“罷了,想你也是對瑞王一片忠心。可現(xiàn)在要起事,哪兒是時候?皇上要和西夏的小皇帝聯(lián)姻,定然會派兵助小皇帝統(tǒng)一西夏。那納罕攝政王現(xiàn)在肯定都自身難保了,哪里還有精力同我們合作?說起來,殿下也應(yīng)早點斬斷和那邊的聯(lián)系,謹(jǐn)防被反咬一口才是。若是被御刑司抓住把柄,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瑞王道:“岳父大人放心,此事本王心里早已有數(shù)。”

趙亭廣道:“說來,慕家那小丫頭還沒找到?”

“找到了,也受了傷,可惜還是讓人給救走了。”瑞王瞇眼,目光陰鶩狠戾,“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御刑司的人一直都在找她,本王已經(jīng)加派了人手四處搜尋,一旦發(fā)現(xiàn),格殺勿論!”

趙亭廣點頭:“這種禍根,是無論如何都留不得的。”

一旁,孟玄德問:“太師說現(xiàn)在起事不是時候,那敢問太師,何時才是最佳良機?”

趙亭廣道:“現(xiàn)在太子未薨,殿下起事,名不正言不順。若是等到太子西去,皇上還沒來得及立太子,那時殿下再動手,豈非順理成章?畢竟殿下,才是皇上的兒子啊。”

孟玄德恍然點頭,卻仍有疑問:“太子纏綿病榻已有幾載,明明都下不得床了偏還又活了這么久,若要等他西去,得等到什么時候?”

瑞王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冷冷一笑。

要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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