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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096我們回家吧

褚淮景考完試,寢室也不回,不帶回去的東西他在早上就打包好了,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公寓,兩天沒見姐姐了,想念至極啊。

掐著時間要去接褚淮景的沈藍桉才出門,門口還沒關上,就聽見一陣摩托車聲由遠及近。

她有些懵,甚至想到了褚淮景是不是沒去考試。

定睛一看,發現他除了一輛機車,前后左右空空如也,什么都沒帶回來。

明白了,哦,他連東西都提前打包好了。

沈藍桉就抱著手臂倚著門框看他。

停好車,褚淮景就迫不及待地飛奔向對他笑得溫柔的女孩。

沈藍桉伸出手臂,她的男孩帶著滿身的寒氣與歡喜沖進她的懷里,后背撞在門板上,砰的一聲。

“姐姐我們回家了嗎?”

“好。”

東西不多,一個20寸的行李箱,十點已經先托運回去給方瓊星,所以去機場路上褚淮景得了空子可勁兒黏著沈藍桉,司機師傅甚至以為他是個腦子受過傷的傻子。

蔣明珂他們不回來,因為宋移安今年想和蔣明珂一起在京城過春節。

飛機上時,羅教授撥了一通電話過來,他現在人在洛杉磯,具體原因沒有跟沈藍桉明說,沈藍桉也懶得猜,羅教授只是跟她簡單寒暄了幾句就把電話撂了。

沈藍桉看著顯示通話結束后又回到主界面的屏幕,微微蹙起眉。

自從她離開了涼城,退出了交換生,跟陳萬木和羅教授就很少聯系了,逢年過節道幾句吉利話基本上沒聯系。

這幾天倒是有點反常。

沈藍桉看了一眼旁邊靠在她肩膀上睡得香甜的褚淮景,拍了拍他的臉,小聲地說:“寶寶,姐姐現在要給藺錦隨打個電話。”也不管他聽沒聽見,反正也報備過了。

不過按下的號碼卻是陸儒的。

陳萬木都聯系她了,陸儒這么在乎藺錦隨的一個人這個時候應該也是陪在他身邊的,給藺錦隨直接打電話不太妥當,給陸儒撥過去得到的信息會多一可信度高一點。

嘟聲響了一會兒,電話才被接通。

“沈小姐?”陸儒似是對沈藍桉主動打電話過來感到十分震驚。

“藺錦隨是不是又鬧情緒了?”沈藍桉單刀直入,問得很直接。

“……沒……沒有。”底氣不是很足的樣子。

“陸儒,麻煩你跟我說實話,你們一個兩個都特意給我打電話過來顧左右而言他不就是想讓我主動過問一下他的情況嗎?現在電話也打了,你又不肯說。”沈藍桉語氣有些不耐煩。

仍是在原先那個公寓,沙發上坐了三個人。

羅教授看著把自己折騰到進醫院結果沒兩天就鬧著要出院的藺錦隨直搖頭嘆氣,說實話,他挺喜歡這個學生的,和喜歡沈藍桉一樣多,興趣和天賦都在線,就是容易一根筋,單指在有關沈藍桉的大小事上,他真沒見過這么軸的人,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被明確拒絕了也不放棄反而迎難而上,勸了兩天沒勸不明白,死活不肯去住院治療。

陸儒接到了沈藍桉的電話時,驚了一下,決定還是給藺錦隨看一眼,哪知就被一把搶過去了,然而過了兩秒又還回來,示意他快接。

然后藺錦隨一臉希冀和滿眼欣喜地貼在手機旁邊聽電話。

原本聽沈藍桉問起他的情況,還笑了,接著又聽得她說的那番話,不情愿與不耐煩的意味被他自己放大了無數倍,失落與失望使得他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瞬間又萎靡不振了。

陸儒輕輕嘆了口氣,仍是隱瞞了重要信息,“少爺沒什么大事,就是你走之后不肯吃飯不肯出門,一個人在沙發上一坐就好幾個小時,前幾天才出院,一直說想見你想看你……”

心情更加煩躁了。

沈藍桉扶額,大拇指按了按太陽穴,“給藺錦隨聽電話。”

陸儒依言將手機遞給藺錦隨,藺錦隨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小聲說:“桉桉要跟我說話嗎?”

陸儒點頭。

藺錦隨如獲至寶一般雙手捧著手機貼到耳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桉桉?”

“是我。”

“桉桉你回家了嗎?”他問。

“沒有,我回涼城。”

“桉桉你回家嗎?”他又問。

“不回,我回涼城。”

“桉桉你回家吧。”他仍是問。

沈藍桉默了片刻,回:“今年還是在涼城過年。”

電話那邊也是陷入了一陣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

“桉桉,”藺錦隨說:“玫瑰不會再開了。”

悲戚與哀傷,心痛與窒息,全部交織在這句短短的話中,復雜又無言可對。

察覺到肩膀上的細微動作,沈藍桉側臉看了一下,褚淮景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看著她。

捂住了聽筒,她問:“都聽到了?”

褚淮景輕輕點頭。

沈藍桉撫了撫他的臉,才回那邊:“玫瑰開與不開,花店繼續開與否,我的意見也不重要了。”

這句話說完,沈藍桉就把電話掛了。

藺錦隨拿著手機愣了好一會兒,驀然掉下一顆淚,他如夢初醒般抬頭看陸儒,抬手揩掉眼淚,說:“陸儒,我們回家吧。”

陸儒心情沉重地應下了。

羅教授見事情已經再沒有了回轉的余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掛掉電話的沈藍桉明顯的情緒煩躁,扶著額頭神色不耐。

褚淮景看著,忽然有些心疼,伸手去撫摸她的面頰,聲音很輕,“沒事的姐姐,不要心煩,我沒有生氣也沒有介意,我聽到你跟我說的了。”

“我能理解的,理解他。”

沈藍桉一時無言,心緒不寧且交織復雜。

她剛才那句話,也許會變成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她也不想違背自己的內心,她根本就不喜歡藺錦隨。

一直到飛機落地,沈藍桉復雜的情緒仍沒有平靜下來。

褚淮景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停住了腳步,將她擁進懷里。

“姐姐,別煩了,你和他之間的那段無疾而終的暗戀,不該你來買單的,你沒錯,他也沒錯,錯的也許是我,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也許他再努力一點就可以得到你了。”

沈藍桉聽著感覺不太對勁,“這算是在安慰我嗎?”

“當然不是,我是在跟你順一下這其中關系。”褚淮景繼續說,“世界上有緣無分的人那么多,偏偏落到了你們身上,也怨不了誰啊,只能說你們的緣分在我倆見面的那個晚上應該就到頭了吧。”

又說:“可我不覺得我有錯,他是喜歡你也在追求你,剛好我也喜歡你,而你又正好接受了我的喜歡,所以我并不覺得我有做錯什么,在這場不算公平的競爭里我用的也是正當手段贏的。”

沈藍桉對這一番話也拿不出什么言語來回應,只能輕輕嘆了口氣,將身體放松倒進他懷里。

錯的是她啊,早該聽翟文杰的話,碰他媽的感情做什么,好好讀書好好為國爭光好好建設社會主義不就好了!

……

晚上是在華庭吃的晚飯,期間方瓊星跟他們談起往后的打算,說不想干了,想退了回老家過下半輩子。

凌韻說,她們也是人老珠黃半老徐娘的貨了,風韻不存沒有太大的市場,做不動了,這個時候真挺羨慕當時七巧從良了。

阮淑淑說,打算把店交給潘慈來管理,過得好的姑娘沒多少個,多的是苦命的孩子,這個店不關門,也算是個給她們一個吃飽穿暖的地方。

潘慈說,店里最近也新招了幾個女孩兒,沒簽合同,就是在大街上撿的,看著可憐就帶回來了,不知道她現在的能力夠不夠,但是她還想拉她們一把,就像當年在天臺上沈藍桉對她說的,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是漂亮張揚的年紀,不應該被窘迫的生活壓到直不起腰看不到世界的美好。

沈藍桉安靜聽著,心里還挺欣慰的,自己的一席話能被人記在心上并且也有在認真努力地踐行著。

吃完飯,方瓊星她們就先回房間了,今年放假早,華庭已經不營業了。

碗筷什么的全部留給褚淮景去收拾,剩下的兩個女生在門外的小沙發上說著話。

潘慈這幾年的變化特別大,以前見她都是一頭順直的烏黑長發,短短幾年時間發色變了好幾種,就比如去年年末時剛換的湄拉紅,也許是在風月場所浸染了太久,她的身上也開始透露著風塵的氣息。

沈藍桉姐妹倆好似的摸了摸潘慈的頭發,感嘆了一句:“是活得瀟灑了些,不過也少了挺多快樂吧。”

潘慈順勢靠在沈藍桉肩上,看著對面那座橋和橋上來來往往的車流,語氣無謂,“那有什么辦法呢?我在這條路上走了這么久,都快分不清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樂了,是客人塞進衣領里的幾卷錢,還是吃飯時不經意間的往窗外看發現今天的日落特別美,忘記了,早忘記了。”

說著,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到最后,那兩句話像呢喃一般說出口,輕到風拂過連其一起卷走了。

“會回來的。”沈藍桉說。

自己丟掉的,生活磨滅的,曾經失去的,都會回來的。

“也許吧。”潘慈說。

時間問題吧,也許再過個幾年,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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