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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085星夜不晴朗

好了,現(xiàn)在把時間進度條拉到八月份。

又是一年暑假,不過再開學沈藍桉就是在國外了,這也意味著他們兩人將要分開差不多兩年,褚淮景最不想要的異國戀還是來了。

其實在這之前沈藍桉也有跟褚淮景提過她要做交換生,至少一年半的時間,當然,褚淮景知道在愛情和前途兩者之間沈藍桉肯定會選前途,所以他十分理解并且十分支持。

但是,沈藍桉發(fā)現(xiàn),好像距離開學時間越近,褚淮景整個人的狀態(tài)就越有些心神不寧,心不在焉的。

就比如現(xiàn)在——

“寶寶,幫我拿下椰汁。”

沈藍桉剛從海上沖浪回來,嗓子有些干,在椅子躺下后直接向褚淮景伸手說道。

手伸出去半天沒拿到東西,沈藍桉疑惑扭頭看向褚淮景,發(fā)現(xiàn)他在發(fā)呆,眼神空空的看著頭頂?shù)恼陉杺恪?

“寶寶?”沈藍桉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啊?姐姐?”褚淮景像是如夢初醒一般,懵懵地看著沈藍桉,“怎么了嘛?”

“我還想問你怎么了呢?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我叫你都聽不到。”沈藍桉傾身越過他,拿過桌上的椰汁。

“對不起啊姐姐,我在想事情。”

“姐姐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說著褚淮景就站起身,匆忙離開的背影有點倉皇而逃的意味,就跟害怕見到沈藍桉似的。

沈藍桉目光幽深地盯著他的背影,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不知道第幾次這樣對她唯恐避之不及了,自從跟他說了自己準備出國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是這樣。

她當然也想過是不是藺錦隨又做了什么,但是對質(zhì)之后,一個坦蕩如君子,一個否認得很堅定,她都沒機會細問。

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褚淮景在慢慢減少和她的相處,想要慢慢戒掉對她的依賴,或者說得更直白決絕一些,他要跟她提分手。

但是原因暫且不清楚,雖然有猜測,得不到證實的猜測也只能是猜測。

沈藍桉將喝完椰汁的椰子殼隨手放在地上,伸了個懶腰,然后閉目養(yǎng)神。

那就等他提吧,看他能說出什么理由來。

不過,沈藍桉屬實也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臨近開學返校前兩天,趙喜丸突然在群里炸了一條消息說自己脫單了,她高興,請大家去吃大排檔,帶上各自的對象一起過來。

沈藍桉去得最晚,因為明天就要飛去國外,羅教授又找她過來交代了一些事情,沈藍桉從實驗室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褚淮景倚著引擎蓋抽煙,腳邊堆了好幾個煙頭。

他垂著頭,額前劉海在燈光下打下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一只手搭在引擎蓋上,屈起食指輕輕敲擊著,另一只手指間夾著還剩半根的煙,籠罩在明亮的白熾燈下,卻覺得他獨自站在里面顯得很陰沉很落寞。

沈藍桉走過去拿過他指間的煙咬在嘴里,拉著他打開車門示意他上車,隨后自己繞到駕駛座。

一路上,封閉起來的空間里都擠著一陣壓抑的沉默,沈藍桉沒有過問褚淮景為什么抽這么多煙,褚淮景也沒有要主動解釋的意思,甚至不再黏著沈藍桉,安安分分甚至可以說是過于冷漠地撇過腦袋看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

下車的時候,沈藍桉剛下車,褚淮景就從另一邊繞過來牽住她的手一起過去,只不過臉色仍是沉重的,尋不到一絲笑意的痕跡。

原本在嬉鬧的一群人看到他倆之間流轉(zhuǎn)著不太對勁的氣息,噤了聲,上下打量著兩人。

沈藍桉勾著唇角,眉眼稍彎,染著幾分溫潤的笑意,還能跟他們聊幾句,反觀褚淮景,帽檐還壓著,遮了半張臉,只看到他抿著嘴唇,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坐下之后一言不發(fā)就默默剝蝦。

趙喜丸她們?nèi)齻€同時疑惑:不對啊,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一口一個姐姐叫得那么甜,全程就跟伺候太奶奶似的伺候著沈藍桉,只讓她動口絕不讓她自己動手,現(xiàn)在?就跟生拉硬拽強行拉配然后男方不同意這門親事的冤種情侶一樣。

宋移安拉了拉蔣明珂的衣服,悄咪咪問:“他們兩個怎么了?氣氛不太對啊?”

蔣明珂將挑好魚刺的魚肉夾到宋移安碗里,壓低聲音回他:“乖乖吃你的飯,別問別說別好奇。”

褚淮景把剝好的蝦全部放到沈藍桉的蘸料碗里,自己一口不吃,沈藍桉喂給他的肉啊飯啊也不吃,就只會低頭專心剝蝦。

其他人也默契地沒有再把筷子伸向那一大盤小龍蝦。

大排檔旁邊是一家燒烤店,老板挺年輕的,大概二十八九這樣,在忙著烤燒烤,門口旁邊的小沙發(fā)上還坐著個少女,大概十五六歲,應該是他妹妹,穿著打扮挺叛逆的,腳踩在一個音箱上面,背靠著沙發(fā)上整個人癱在上面,手里拎了一瓶啤酒在喝,可能是失戀了吧,音箱里放的歌都挺悲的。

“為什么,關機又關機對不起已經(jīng)關機,我漫無目的我總是力不從心,這次又關機又關機,我焦急想過也放棄,18818 電話還要不要打,so你不在我走開……”

老板也不管她,好像周圍人也習慣了一般,沒有人去提醒她能不能放點別的歌。

但是這一桌人聽著就感覺不太對勁兒,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投向那邊自一落座就一個字都沒有對話過的兩個人身上。

沈藍桉微微抬眸,眾人又迅速收回目光。

一首歌唱完,小龍蝦也剝完了,褚淮景抽了兩張紙擦手,沈藍桉遞了一張濕巾給他,褚淮景接過,竟聲音很輕地說了句謝謝,沈藍桉動作微頓,又繼續(xù)將蝦肉放進口中。

手擦干凈,他就將手藏在桌下,帽子沒摘,原本被沈藍桉抬起了一點的帽檐兒他又往下壓了更多。

“我們……分手吧。”

恰好旁邊桌不知道因為什么事而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將褚淮景那句聲音很輕的話壓得死死的,沈藍桉半點沒聽著。

待身后那桌人情緒沒那么激動,安靜了些,沈藍桉才說:“你剛才說什么了?再說一遍。”

“想好了,認真說。”她補了一句。

褚淮景抿了抿唇,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潤了潤有些發(fā)干的嗓子,下定決心一般,音量提高了一點。

“沈藍桉,我們分手吧。”

其他人在鬧在笑,只有沈藍桉的表情是又淡又冷的。

“理由。”語氣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我不喜歡你了。”

“換一個。”

“我不想繼續(xù)愛你了。”

“再換一個。”

“我配不上你。”

“呵,”沈藍桉輕笑了一下,“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喜歡我,愛我,用不著自卑的,我和你一樣,都是從最黑暗的底層一步一步往上走的,我只是比你提前到達了而已,沒有配不配得上,只有你愿不愿意追趕。”

“不一樣,不一樣……”褚淮景喃喃自語,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沈藍桉聽:“你和我不一樣,你是豪門千金來的,只不過是落魄了而已,而我,從一開始就是最底層最卑微的螻蟻,我們從一開始就不對等,我們,根本就不該在一起,我們的戀愛就是一個錯誤……”

沈藍桉眉梢微挑,豪門千金?誰這么跟他說的?合著那天晚上的坦白他就沒記在心上吧?

“是不是藺錦隨這么告訴你的?”她問。

“跟他無關。”他仍是用這四個字來拒絕承認。

“褚淮景,”沈藍桉也是直接喊他全名,一邊掏出煙盒一邊說:“我不知道藺錦隨調(diào)查我查到那一代了,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很明確地告訴你,那天晚上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絕對沒有半點虛言。”

“你不信你的女朋友,去信你的情敵,褚淮景你TM是傻逼嗎?”沈藍桉心里郁結(jié)著怒氣,說話也不似對他往常那樣溫柔,一支煙不長,卻燒的很快。

褚淮景緘默不語。

將第三支煙煙頭在煙灰缸里熄滅,沈藍桉吐出最后一口煙圈,語氣平靜到冷淡。

“我再問一遍,你是認真的嗎?”

然而旁邊的燒烤攤又響起了一陣特別貼切但是不太合時宜的歌聲。

“我想你是愛我的,我猜你也舍不得,但是怎么說總覺得,我們之間留了太多空白格,也許你不是我的,愛你卻又該割舍,分開或許是選擇,但它也可能是我們的緣分……”

正吃得歡樂的幾人突然愣住,下意識地就看向從剛才開始氣氛就完全轉(zhuǎn)變了的兩人。

“認真的。”

這三個字,褚淮景猶豫了好一會兒,在蔡健雅唱到“舍不得”的時候才說出來,并不是她問完就立馬迅速回答,沈藍桉只需一秒就想通了,去特么認真的。

但是褚淮景想分,那她就如他所愿。

“行,滿足你。”沈藍桉丟下一句,起身走進屋里,再出來時手里多了一把水果刀。

嚇得趙喜丸和宋移安差點就想站起來沖過去攔她,不過被李笑希和蔣明珂及時拽了坐下。

刀剛洗過了,還濕著水,沈藍桉從頸側(cè)撩起一縷頭發(fā)卷上刀刃,一劃,刀抽出來的同時割斷了頭發(fā),沈藍桉將那縷頭發(fā)打了個結(jié)一掌拍在桌子上。

“走了,再會。”

四個字,兩句話,一個意思。

夏夜溫煦,星空朗朗,然而,他們卻在這散了。

直到那輛路虎揚長而去,褚淮景仍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趙喜丸氣不過,剛想站起來,李笑希又摁住她,“四喜別鬧!”

蔣明珂現(xiàn)在也不好說什么,等人散了再說吧。

瓷碗里還剩有一半的蝦肉,那縷耀眼的冰藍色就躺在泛著冷光的刀刃上,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一滴熱淚毫無征兆地砸在手背上,很燙,燙得他的心臟在無止境地抽疼。

蔣明珂掏出車鑰匙丟在褚淮景桌前,意思不言而喻,要么開車去追,要么滾回去哭。

褚淮景拿了鑰匙。

蔣明珂不知道褚淮景到底選擇前者還是后者,但他知道,褚淮景絕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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