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杰對面前這位自稱淇河龍王次子的年輕人說的話雖有疑惑,但是又感覺事不關己,所以也不再細問,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離廣聽完點頭頓悟:“大人此番前來是為了這件事啊,那張屠戶說的沒錯,他那十頭黑豬確實是我擄走的。”
原來那清山村的張屠戶每逢殺豬都會用一個架子車將豬運到小石潭旁邊,燒柴架鍋,不但在潭水里拔毛放血,還會將不要的豬下水統(tǒng)統(tǒng)丟進潭中,搞得潭水骯臟不堪,每次離廣要上去阻止的時候,他的母親就會攔住他說:“這是鄉(xiāng)下人謀生的手段,你上去這么一嚇他,讓他不敢再來,豈不是斷了他全家的生活開支來源嗎?”
離廣的母親是吃齋念佛的人,處處能夠苦民所苦。母命難違,每次張屠戶來潭邊殺豬,離廣都只能讓潭中的鯰魚迅速處理掉那些豬下水。
不過昨天,那張屠戶一下子運來了十頭豬準備在潭邊屠宰。離廣忍無可忍,施法掀翻了張屠戶架起的鍋灶,還將那十頭黑豬全部卷進了潭水中淹死了。
“在下自知理虧,既然大人前來,我愿意賠償那張屠戶的損失。”離廣解釋完說道。
宋曉杰一聽,趕忙擺手道:“公子誤會了,我此次前來并不是索要賠償來的。”
“那大人是……”
宋曉杰將那十頭黑豬死因與生死簿不符的事告訴了離廣,接著說道:“只要公子能手寫一個證明,證明這次事故是因為外力干擾了凡間輪回導致的,然后蓋上你的印信,讓我能交個差就行了。”
離廣聽完,面露難色說:“不瞞大人,手寫一個證明可以,但是我身份比較特殊,并沒有公認的印信,這……”
聽離廣這么一說,一時間宋曉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看宋曉杰面露難色,離廣突然抬頭說道:“如果用我兄長的印信為我的證明做個擔保,這樣可行?”
“可以啊。不知你兄長現在何處?”宋曉杰問。
離廣寫好一個證明然后站起身來,從身上解下來一個竹制的鏤空掛牌連同那份證明交到了宋曉杰手中。
“大人,我兄長就在對面的大石潭居住,我不能到那里去,不過你把這個竹牌給他看,說明原委后,他一定會幫你的,我讓游兒帶你去。”
辭別了離廣之后,宋曉杰和小蘭兩人跟隨著游兒前往大石潭。
大石潭在淇河北岸和小石潭隔河相望,因潭口較大而得名,清河縣城就在淇河北岸,每逢節(jié)日大石潭周圍游人如織,文人在潭邊吟詩作對,很是熱鬧。
三人來到潭邊,游兒停住了腳步。
“游兒姑娘,你不和我們一起下去嗎?”小蘭問道。
“我在岸邊等著兩位,你們去吧。”游兒說完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玩起了潭邊的鵝卵石。
宋曉杰和小蘭下到了潭底,這大石潭并沒有小石潭那么深,但是潭底極為平坦,亭臺樓閣,假山盆景,奇珍異樹,讓兩人大開眼界,而且建筑上都掛滿了紅綢,喜慶萬分。
“你們是什么人。”
兩人正在欣賞著潭底的美景,突然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宋曉杰轉頭看到一個手持鋼叉的小蝦兵。
“離廣公子讓我們來找龍君大公子,有事商量。”說完將竹牌交給了蝦兵。
“你們在這里等著吧,我去通報。”說完,小蝦兵帶著竹牌離開了。
“大人,看來這府邸剛剛辦了喜事啊。”小蘭指著那些建筑上的紅綢說。
“淇河龍王公子的婚禮差點兒被你攪黃了呢。”宋曉杰說完突然覺得對小蘭說有些不太好,迅速轉頭佯裝繼續(xù)欣賞這潭底的美景。
原來淇河龍王公子大婚當日黃河龍王的小女兒原本一怒之下轉頭回去了,但是這件事驚動了玉帝,玉帝特意降旨,最終還是促成了兩家的婚事,這大石潭府邸就是兩位新人的婚房。
那小蝦兵去了很久不見回來,宋曉杰正擔心會不會出什么岔子,自己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吼叫聲,他轉頭一看,一只眼冒火焰,頭大如虎,渾身布滿金黃色絨毛的野獸朝小蘭奔跑過來。
宋曉杰一把抓住小蘭的手臂朝后一拉,那野獸貼著小蘭的身體沖了過去,撲了個空。宋曉杰拔出腰間的佩劍,想要同那野獸搏斗。
“畜生,快住手。”
那只野獸被一名女子喝止,乖乖地俯臥在地上,打起了滾兒。
宋曉杰收起了寶劍,扶起受到驚嚇坐在地上的小蘭,望著喝止野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