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與個人良心

親愛的科學家同仁：

如果一個人的良心認為，政府規定他去做的事情或者社會期望他采取的態度是錯誤的，他該怎么辦呢？這其實是一個老問題。我們很容易說，一個人不該對他在不可抗拒的強迫下所做的事情負責，因為他完全依賴于他所生活的社會，因此必須接受它的規則。但對這種想法的表述本身就清楚地說明，這樣一個概念同我們的正義感有多么大的反差。

外界的強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但絕不可能完全消除一個人的責任。在紐倫堡審判中，這種想法被視為自明的。我們的制度、法律和習俗中一切有道德意義的東西都可以追溯到對無數人的正義感的解釋。制度要是得不到個體責任感的支持，在道德的意義上就是無能的。努力喚起和加強這種個體責任感乃是對人類的重要貢獻。

在我們這個時代，科學家和工程師擔負著特殊的道德責任，因為發展導致大規模破壞的軍事手段屬于他們的活動領域。因此我感到成立“科學的社會責任協會”滿足了一種真切的需要。通過對內在問題進行討論，該協會能使個人更容易澄清自己的想法，對自己應當怎樣做持一種明確的立場。此外，對于那些因為遵照自己的良心而面臨困境的人，相互幫助更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