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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搶手

自從上了班,莫梓童就發覺日子過的飛快,一周又一周,轉眼就半個月,她已經逐漸適應白日工作與夜晚駐唱的作息切換,而且還能利用午休好好補個覺,她不覺得辛苦,反而喜歡這種忙碌的日子,人一旦忙起來,就有一種日子越來越好的感悟。

但她的目標并沒有完全達成。

已經上班半個月了,她依然沒要到姚昭平的微信,出師不利。

放在以往,莫梓童要花費一個禮拜才加到的人已經是少有了,果然,姚主任這種她從來沒接觸過的類型真的是很難啊。

她坐在工位上發愣的時候,姚昭平從門外進來,他好像是去辦什么事了,莫梓童看他今日的打扮,猜想他一定有一衣柜的襯衫,沒準還有一鞋架的黑皮鞋——他是不是從小學開始就穿著皮鞋上下學啊。

想到這兒,莫梓童忍不住偷笑。隔壁的劉茜雯熱情地和姚昭平打招呼,“姚主任,回來了?今天外面風挺大吧?”

姚昭平點點頭,“我開的車,沒怎么感覺。”

莫梓童更想笑了,傻子都能聽出來劉茜雯問的又不是真的問風大不大,他怎么回答的這么實誠。

姚昭平的目光轉移到劉茜雯隔壁得莫梓童,她剛才也的確在看他,但是僅一瞬就低下頭了,她在笑?她為何看見他就笑了?

姚昭平很快回到自己辦公室,對著墻上的一面半身鏡仔細打量,確認自己的容貌沒有任何問題,他更想不明白莫梓童為什么笑了。

因為別人的舉動而在意起自己的作風,這不是他的性格。

也許她笑的不是自己。

姚昭平堅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投入到別的工作中,沒把這小小的波瀾當回事。

午休,劉茜雯訂了好多杯奶茶,“明天我過生日,再加上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她望向莫梓童,莫梓童沒瞅她。

別人很快圍了上來,拿走了幾杯再客氣地說謝謝、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莫梓童心知肚明,這奶茶一定沒有她的份,何苦去搭理她。

桌上很快就只剩了兩杯,一杯是劉茜雯自己的,另一杯莫梓童閉眼睛都猜得到是給樓上老古董的,這家伙那么搶手,簡直就是體制內的香餑餑——哦對了,看他喝水用的保溫杯,大概率不會喝奶茶吧?

姚昭平和陳永一起下樓去食堂,有人和陳部長打招呼,姚昭平先行一步,走到莫梓童的位置前,劉茜雯也恰好走出去,遞出那一杯,“姚主任,今天我請客。”

姚昭平沒有伸手,客氣地詢問,“這是?”

“誒呀,知道您可能不愛喝甜的,這是他們家的招牌綠茶,純茶,挺醇厚的。”

莫梓童默默撕開三明治包裝,嗯,劉茜雯還挺會,買了個不一樣的。

“好的,謝謝。”姚昭平接過還溫熱的茶,環繞四周,發現周圍的小年輕都有一杯,笑道,“下次不用給我帶,我這個歲數也喝不慣。”

“這不明天我生日,平常工作也給大家添麻煩了,姚主任您就別客氣了。”

在一旁圍觀的同事也接茬,“姚主任,您還年輕著呢。”

姚昭平笑而不答,轉頭看莫梓童一眼,見她桌子上什么也沒有,有些疑惑,只不過劉茜雯在場,他不好多問。

“姚主任,走啊,一起吃飯?”劉茜雯發出邀請。

“你們先去,我等陳部長一會。”姚昭平側身讓她們先行,回頭看依舊和人侃大山的陳永。

“那好吧,我們先去了。”劉茜雯和別的同事前往食堂。

確認他們走遠了,姚昭平才開口,“小莫?”

“嗯?”莫梓童低頭刷微博,嚇了一跳,她以為他早就走了,抬頭發現姚昭平站在她的正前方。

“你怎么沒喝,這個?”他舉起手里的燙手山芋,劉茜雯已經不止一次送過他這種東西。

“哈哈…我和小劉,不是很熟。”莫梓童尷尬笑笑。

姚昭平看著她手里的面包,又皺眉,“你怎么還在吃面包?”

“面包挺好的啊。”莫梓童低頭看看自己花了15買的三明治,還有金槍魚呢。

姚昭平欲言又止,回頭確認陳永沒過來,把手里的茶放在莫梓童桌上,“光吃面包挺干的,你喝吧。”

莫梓童驚訝地眨眨眼,這她哪敢要啊,等劉茜雯回來看見她桌上的這杯茶,她這工作以后還怎么干?

“姚主任,我綠茶過敏,您快拿走。”莫梓童把茶又塞回他手里。

姚昭平嘆了氣,也發覺自己這么做不妥,又拎著這杯茶出門,莫梓童心想,他剛才怎么說來著,不是等陳部長去食堂嗎?怎么出門了?

好機會啊,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莫梓童放下面包,也出了門。

姚昭平找了家家常菜館坐下,把茶放在桌子上,別人送的東西,扔了良心過不去。這茶他就算喝,也不會當著劉茜雯的面,讓她抱有什么不該存在的幻想。所以他只能逃出來解決這個問題。

“兩位吃點什么?”老板娘熱情招待。

兩位?

姚昭平抬頭,莫梓童笑嘻嘻拉開他對面椅子,在他的詫異間入座。

“小莫?”

“姚主任,好巧。”

“你怎么……?”

“剛剛我考慮了下,您說的對,果然光吃面包是不行的,所以我就出來找了家菜館,沒想到碰上姚主任了。”莫梓童笑著,“您一個人的話不介意拼桌吧?”

姚昭平沒說話,算是默認。

看完菜單,姚昭平點了個燒茄子,眼神示意莫梓童。

“紅燒雞塊。”莫梓童依舊笑嘻嘻。

“米飯要大的小的?”

“我要一碗小的,謝謝。”姚昭平把菜單還給老板娘。

“大的。”莫梓童幾乎和姚昭平同時說出來。

姚昭平用復雜的眼神看了莫梓童一眼——她不是剛吃了個大面包嗎?

點完菜,莫梓童又說,“姚主任,上次你不是說你不在外面吃,只吃食堂么?”

姚昭平想起自己抽煙讓她發現時的窘迫,一時接不上話,又不能如實交代沒法解決那杯茶才出此下策。

“姚主任,你常來這家嘛?這家聞著味道就很好吃啊。”

“挺好吃的。”姚昭平只說了四個字。

莫梓童托著腮幫子看他,姚昭平有些不自在,又想到她上午的笑,“小莫,你,你為什么總盯著我?”

“因為姚主任很挺拔啊,干什么都,非常挺拔。”莫梓童痛恨自己讀書少,只能說出挺拔這一個詞。

挺拔,那應該是褒義詞,也就是說自己沒什么出錯的地方,姚昭平悄悄松了口氣。

“而且姚主任很帥啊,”莫梓童換了種語氣,“大家肯定都這么覺得,要不能送您茶嗎?”

不提還好,一提姚昭平又頭疼,這茶,就象征性喝一口吧。

“害,姚主任說不去外面吃飯是撒謊,被我發現了,那么為了顯得公平一點,”莫梓童拿過那杯茶,插上吸管,“我說我綠茶過敏也是撒謊。”

看姚昭平沒反應過來的樣子,莫梓童不得不和他解釋,“小劉送您的茶,您直接給我了,讓小劉看見了多不好。”

“你們關系不好?”

“沒有,就是不太熟。”莫梓童喝著微苦的綠茶,吐著舌頭看價簽,這玩意竟然也賣18塊,比她的午飯都貴。

姚昭平看著她的小動作,很難把現在的她和酒館門口的她聯系到一起。

飯菜上的很快,莫梓童不客氣,拿起筷子正準備吃,余光看見姚昭平沒動筷,抬頭看他,這人把襯衫的袖口解開,正在挽袖子,莫梓童感嘆,他怎么連挽袖子都這么規整,兩個小臂露出的面積都是一樣的吧?

姚昭平解釋,“我怕袖子沾了油。”

誰聽這種解釋,我只是在看你的手臂線條。

如果說和杜之臨決定去追姚昭平算一時沖動,現在追姚昭平純是因為這男人的確很有味道,挽起袖子吃家常菜的坐姿都這么有魅力,誰還在乎他是不是老古董呢?

再說,有這種外在條件,內在性格完全可以教啊。

難怪他搶手,莫梓童清晰地得知,自己和劉茜雯屬于一丘之貉了。

這頓飯莫梓童吃的很香,她吃光了一碗大米飯。姚昭平比她吃的快,起身先去結賬,莫梓童又感嘆,好男人啊,這頓飯她蹭的都不好意思了。

莫梓童吃完,她又看姚昭平,“姚主任,吃了多少錢?”

姚昭平搖搖頭,“走吧。”

“那怎么行,我把錢轉給你。”莫梓童作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姚昭平不語,起身往門外走,莫梓童嘶了聲,追了出去,繞到他面前,“那姚主任,加個微信,下次我請你。”

姚昭平這下沒法拒絕,他甚至在腦子沒反應過來的前提下,身體就主動掏出了手機。

他早就知道她想加的微信,看著她得逞后的表情,他不覺又頭疼,光是一個劉茜雯就夠他受的,眼下又多了個莫梓童。

兩個人一起回到單位時,莫梓童明顯感覺到隔壁劉茜雯的好奇。

她故意搭話,“怎么了小劉?”

“沒事,童姐,就看你和姚主任一起回來的。”

“哦,我出去吃口飯,我也不知道姚主任干什么去了,就在門口遇見了。”莫梓童的無辜嗓音被上樓的姚昭平聽得一清二楚。

這小莫,又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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