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去路上，林楠坐在車里，不哭也不鬧，安靜的有些過分。

“那家伙欺負你了？”不知沉默了多久，允北側頭問她。

林楠搖頭。

半響，允北又聽到一語呢喃，“我和他分手了。”

“……”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個消息，允北一點都替她難過不起來…

“難受就哭出來。”說話間，允北將她靠在車窗的腦袋歪倒自己身上，“哭出來就好了。”

意思很明顯，肩膀借你靠。

一路上，允北的注意力都放在林楠身上，以至于連司機將車偏離了路線她都沒發現。

讓她發現不對的是林楠的那句“心里難受，喘不上氣”。

打不開的車窗，小丫頭蒼白的臉色，薄弱的呼吸，無一不在提醒她們上了黑車。

允北不動聲色的瞟向駕駛位上的人，在心里斟酌是單純的搶劫還是蓄謀已久的搶人。

不料，那人像是察覺到什么，透過后視鏡和她的視線撞個正著。

僅一眼，允北心里便有了答案。

同一時間內，車速突然飆到最高，直直往江里沖去。

那人想和她們同歸于盡。

千鈞時刻，允北伸手將林楠的安全帶系好，彎腰起身的瞬間一把飛刀從她的手里飛出，一刀致命。

車前的玻璃碎的徹底。

允北手撐座椅借力一躍，穩穩落在副駕駛上。她附身用雙手打著方向盤，左腳踩在兩個踏板上，控制著力度趕在車子掉江前停下，兩者不過兩厘米的距離。

沒了玻璃的遮擋，晚風吹在臉上越發的清冷，可這會兒允北鼻尖的汗水卻重重的滴在方向盤上，在上面留下淺淡的印記。

砰！

車子被子彈擊中。

四周響起車子行駛的聲音。

允北開門，一腳把駕駛座上的人踹下去，發動引擎。

身后的槍聲又緊又密。

林楠逐漸清醒的意識被后面子彈打在車上的聲音刺的腦瓜子嗡嗡的，“北北，我們今天是不是要死在這了。”

“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她說。

“嗯。”

經過一晚上精神和肉體上的折磨，林楠雖然已經看淡生死，但這會兒還是忍不住害怕，后面越來越近的槍聲，仿佛下一刻就會打在她身上。

車子沒開多久，便爆了胎。

允北拉著林楠下了車，兩人翻過高速公路的柵欄，往荒蕪寂寥的田地跑去。

崎嶇不平，凹凸不整的土地，林楠穿著高跟鞋踩在上面，不免崴腳。

“北北，你快走，別管我。”林楠癱坐在地，推她。

允北不語，后面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她屈身一把將人扛到肩上，往左手邊廢棄的工廠里跑。

林楠拍拍她的背，有些急，“北北，你放我下來，不然我們兩個都跑不了。”她磕磕絆絆的說完，這才發現，允北真的很瘦，肩胛骨硌的她肚子疼。

“別說話，我可是在郊外見過狼的，不想被狼吃掉，就聽話。”允北喘著粗氣，胸脯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林楠閉上嘴。

她是不怕死，可她怕狼啊！

兩人進了烏壓壓的工廠，允北借著洞口打進來的月光，把人帶到二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