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走了狗屎運!”眾人氣憤的看著吳行走下擂臺。
寄托了眾人希望的第二輪首場,就這樣以其中一人無力再戰而認輸結束,而那個幸運兒吳行就這樣走了狗屎運一般的通過了第二輪。
備受矚目的首場就這樣在眾人的不滿聲中草草結束。
“我不明白他們有什么不滿的”,戚追月問道。
趙師兄輕笑道:“聚靈初成是凡人與修士的一條分界線,也是最像凡人的仙人。”
戚追月思忖道:“那他們不是應該支持吳行嗎?畢竟他是最像自己的人。”
趙師兄道:“只是像而已,哪怕只是初成,也和凡人有了不可彌補的鴻溝,窮人尚且可以向往成為富人,可大部分凡人,終其一生也成不了仙人,這就是最根本的抵觸。”
“吳行作為這里面境界最低的人,自然成為了宣泄的對象,宣泄著就算你成為了仙人也只是人下人的情緒。”
戚追月若有所思,繼續問道:“可我大河宗出使從未有過類似的情況,據我所知就算是在背后也沒人說些什么。”
趙師兄解釋道:“窮人會憎恨富人,但不會憎恨比他富有太多的人,他們只會憎恨比自己富有那么一點點的人。”
戚追月不解道:“我不喜歡他們這種想法。”
趙師兄繼續道:“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同樣的出身,就比如王春生,他如果從小就在大河宗,現在說不定已經結丹了。而出身不同,遭遇不同,自然想法也會不同。”
戚追月好像明白了什么,繼續道:“宗門里沒人說過這些。”
趙師兄緩緩掃視一圈,說道:“宗里的人,十年八年都不會出來一次,自然早就忘了外面是什么樣的,也就忘記了凡人是什么樣的人。”
可宗內的勾心斗角,跟這些又有什么區別,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罷了,他心里默默補充道。
“師兄,公孫離上臺了”,再次開始的比賽將二人的注意力拉回到場上。
在一片歡呼聲中,公孫離緩緩取出腰中長劍,指向面前的高大婦女,開口道:“我從不留手。”
婦女面色堅毅,一言不發,舉起雙手在眼前猛的一拍。
啪地一聲巨響,眾人只覺耳朵里好似鉆入一顆鐵球,紛紛堵起了耳朵。
“聞雷掌,這人應該是南域那邊的”,趙師兄解釋道。
“南域的人?怎么會跑到北疆來?”,戚追月問道。
趙師兄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心中暗道,難道戰況已經這么緊急了?
他指了指婦女說道:“師妹仔細些看,南域修士與我們不同,靈氣不入身,反而是用來煉體,在正面戰斗上更有優勢。”
戚追月聞言望去,只見那婦女周身靈氣環繞,隱隱透出一股金石之色。
砰!
一聲巨響,眾人目光中的婦女消失在原地,瞬間出現在公孫離身前,如樹般粗壯的右臂狠狠砸向他的頭頂。
公孫離聽著耳邊空氣的呼嘯聲,不敢硬接,忙向一旁閃去。
刺啦。
手臂從公孫離肩膀旁略過,帶走了一片衣裳。
公孫離沒有理會正在流血的肩膀,提劍刺出,劍身瞬間被冰雪覆蓋,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婦女左手一拍,打在劍身上,一片片冰晶從他手掌處出現,向著手臂延長,她沒有在意,右臂再次砸下。
公孫離忙撤回手中長劍,橫在胸前。
鐺!
手臂狠狠砸在劍上,把劍身砸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公孫離借著力道忙向后數步離開了婦女,也不管嘴角溢出的鮮血,皺眉用手指在劍鋒上輕輕一劃,鮮血在劍身上轉瞬即逝。
他輕抖長劍,臺上瞬間被無數雪花籠罩了起來。
“寒天劍,很不錯的法門,以他聚靈圓滿的境界只能強行驅使,首名肯定是王春生的了”,趙師兄說道。
戚追月看的目不轉睛,問道:“后患這么大?他比南域那人高出了一整個境界,為什么會這么被動?”
趙師兄道:“境界上他更有優勢,但戰斗上卻是那婦女技高一籌,她逼近后招招攻向要害,甚至不惜以傷換傷。公孫離沒有這種膽量,他方才如果不收劍,現在早已取勝了。”
他不知道,觀戰的吳行和他得出了幾乎一致的結論,這多虧于他這一年來打獵的經驗,那些野獸可不知道什么叫膽怯。
臺上很快便決出了勝負,片片冰雪如利刃般將那婦女圍在其中,她幾次嘗試突圍未果,在身上留下了多處傷口后喊出了認輸。
公孫離并沒有結束的意思,還是在提醒下才不情愿的收起長劍,下臺后惡狠狠的盯著那婦女,面若冰霜。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第三場結束,見到王春生也因為一時大意而受了些傷,他面色才有所緩和。
第四場很快就開始了,習慣了風馳電掣便結束了的前三場,人們只覺得第四場甚是無聊。
吳行看著臺上萍水相逢的胡明滿心疑惑,他刺向長刀漢子的那一劍還沒從吳行腦海中消散,可看著臺上那平平無奇的招數,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記憶。
戚追月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只覺得實在有些無聊,便聊起了閑話。
“對了師兄,靈獸山上的那個小偷抓到了沒?”
趙師兄道:“沒有,責堂的人都快把那里翻遍了,最后就找到一間破屋子,人已經跑掉了。”
戚追月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賊人,居然偷到我大河宗頭上了,那些靈獸可都是李師叔的心肝寶貝。”
趙師兄搖頭道:“靈獸倒沒什么,死掉的都是一些剛入階的,最高的也不過相當于聚靈大成,真正麻煩的是他偷了太多的靈氣,足有靈獸山的一成之多。”
“難道是靈玉賊?”戚追月想起師傅說過的,專門在各大宗門里竊取靈氣制成靈玉的竊賊。
趙師兄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宗里最近一直在排查最近有沒有靈玉流出,近期出現的新面孔也都在排查范圍之內”
他下意識看了眼觀戰的吳行,繼續道:“能夠繞過陣法,至少也有丹心境了,甚至有可能是丹衣境,要不是他下山時不慎觸發了守陣,說不定要等到三年后開山才會被發現。”
戚追月聞言卻隱隱有些激動,心道若是讓自己抓到他,定讓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渾然忘了自己連雞都美殺過一只。
罪魁禍首吳行正看的津津有味,還不知道自己剛躲過一場大難。
胡明的劍法雖然略顯綿軟,可他冥冥中覺得若是由自己使出定會截然不同,不由得看入了神,默默記起了劍式。
終于,在眾人即將破口大罵時,胡明取得了勝利,此時早已沒了喝彩聲,甚至有人已經提前離開去吃起了午飯。
第二輪正式結束,吳行,公孫離,王春生,胡明四人取得了勝利。
想著第三輪還有半個時辰才開始,吳行跟胡明攀談起來,他學著書上看到的內容開口道:“胡道友,不知你剛才那個劍法叫做什么?”
胡明微笑道:“我也不清楚,這是我偶然得到的一本無名劍訣,你也看到了,軟綿無力,你要是喜歡就白送你了。”
吳行忙道:“呃…這不太好吧,無功不受祿,我怎么能白拿你的東西。”
胡明笑道:“就這么一個破劍訣,有什么白拿不白拿的,那你看你都有什么,隨便拿一個跟我換了就是。”
吳行摸了摸脖子,面露難色,靈玉磚出處有問題,無名功法是劉老三的東西,戒指明顯過于貴重,除了這些,他可謂是一窮二白。
胡明見狀道:“那這樣,以后我要是有了什么難處,你幫我一次,用這個承諾換,怎么樣?”
吳行心想這倒沒什么,反而是對方吃了虧,隨即點了點頭,從胡明那里接過無名劍訣,翻看起來。
煉氣用無名功法,道法是無名劍訣,我干脆也改名叫吳名算了,吳行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