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袁夢約好了下午三點在我這邊的地鐵站見面，然后坐地鐵去后海酒吧街。
“紫純！”我剛到地鐵站，袁夢就朝我飛奔過來。
她沖過來抱著我說：“好想你啊！想我了沒？”
“當然想了！”我笑著說，“你這兩天怎么樣？一切都還順利吧？”
“好著呢！明天我們就要開學了！”
“那今天晚上我請你大吃一頓，慶祝你大學生涯的正式開啟，怎么樣？”
“好啊！我想吃火鍋！”
一路上我們倆說著笑著，沒多久就來到了后海酒吧街。果然如張一凡說的那樣，這里是一處鬧中取靜、景色清幽的好地方。此時，燦爛的陽光，裊娜的楊柳，水光瀲滟的湖面，古色古香的酒吧，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這里可真漂亮啊！”袁夢由衷感嘆道。
“是啊！我好喜歡這里！”我跟著說道，“要是能在這里唱歌，就真的太幸福了。”
“走吧！我陪你一家一家地去問，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工作的！”她摟著我的肩說道。
我們把整個酒吧街的酒吧都問了一遍，大多數酒吧都說不缺歌手。還有一些酒吧是負責人沒在，工作人員做不了主。只有三家給了我現場彈唱的機會，但是他們沒有馬上聘用我，只是讓我回家等消息。
夜幕降臨，疲憊的我和袁夢背靠著背坐在后海湖邊的椅子上，一邊休憩一邊欣賞美麗的夜景。只見湖面開闊，一碧萬頃，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后海的夜可真美啊！”我贊嘆道，“就是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在這里唱歌……”
“肯定有的！”袁夢堅定地說，“紫純，以你的才華和能力，我相信你一定會在BJ闖出一片天地來的。”
“本來我對自己挺有信心的，但是經過這兩天的四處碰壁，我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了。”我失落地說道。
她轉身摟住了我，一本正經地說：“小妞，不要灰心！是金子總會發光，是玫瑰總會開放。你只管做好你自己，努力拼搏、勇往直前，成功就一定會屬于你！”
“嗯！你說得對！我一定要更加努力，絕對不能輕易認輸！”我說，“走吧！說好請你吃大餐呢！我看那邊巷子里有家火鍋店，看著還挺不錯的。”
剛踏進火鍋店，火鍋特有的香味便撲鼻而來，直教人饞涎欲滴。此時雖然已經過了飯點，但是店里還是人聲鼎沸、生意紅火。
我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后點好了鍋底和菜品。不得不說，這家火鍋店的味道還真是正宗，又麻又辣，香味十足，吃了之后讓人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我倆正熱火朝天地吃著火鍋，我的微信消息聲音響起。我打開一看，是陳爽給我發來的消息：“今天去后海酒吧街了嗎？”
“去了，現在還在這邊的。”
“怎么樣？有沒有找到工作？”
“還沒有！有幾家讓我回家等消息。”
“嗯。我現在也在這邊的。”
袁夢好奇地問道：“你在跟誰聊天啊？笑得這么開心！”
“昨天在三里屯酒吧街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現在也在這邊，我叫他過來一起吃飯，可以嗎？”我說。
“是男的吧？帥不帥？”她眨巴著眼睛問。
“超級無敵帥！”
“那還等什么！趕緊讓他過來啊！”她大聲說。
我給陳爽發消息過去：“我和朋友在吃火鍋，你過來一起吃嗎？”
他秒回道：“你把定位發過來，我現在就來。”
幾分鐘后，陳爽走進了火鍋店。他上身穿一件干凈的白色襯衫，下身穿一條淺灰色的休閑褲。明明是很簡單的服飾，卻被他穿出了高級感，整個人看上去清新俊逸、風度翩翩。
我趕緊站起身沖他招了招手。
“是那個穿白襯衫的帥哥嗎？不會吧？這么帥！”袁夢驚訝地說道。
我笑著小聲對她說：“就是他！”
陳爽坐下來以后，我為他和袁夢作了簡單的介紹。這時，我發現平時大大咧咧的袁夢突然變得文靜起來。我讓陳爽點些自己愛吃的菜，他卻說他已經吃過晚飯了，而且他平時不怎么吃辣椒。
“陳爽，你喝點什么？啤酒還是飲料？”我問道。
“那就來一瓶可樂吧！”他說。
可樂拿來后，我端起面前的茶水杯說：“來！我們一起喝一個！為我們的相識干杯！”
“干杯！”他倆一起說道。
喝完后，我問陳爽：“你怎么會在這邊？是有演出嗎？”
他微笑著說：“沒有。我過來找一個朋友，他是‘在水一方酒吧’的經理。他們酒吧剛好需要歌手，我就把你推薦給他了，他說讓你去試唱一下。”
“真的嗎？那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去嗎？”我激動地說。
“不著急！你們把飯吃完咱們再去。”他說，“還有，我那個同學最近在XZ，等過段時間他回BJ了我再安排你們見面。”
“真的太謝謝你了！我感覺自己好幸運，一路上總會遇見像你們這樣熱心、善良的人。”我感動地說，“陳爽、袁夢，我敬你們一杯！感謝有你們！”
吃完火鍋后，我們三人一起往在水一方酒吧走去。路上，我問陳爽：“你覺得我一會唱什么類型的歌曲比較好？”
“你擅長唱什么？”他反問我。
“我一般愛唱慢一點的情歌。”
“那你就唱自己喜歡的歌。”
“是唱別人的還是我自己寫的啊？”我繼續問道。
“如果你自己寫的歌水平還可以的話，肯定是唱自己寫的比較好。”
“紫純，你就唱那首《受傷》吧，我覺得特別好聽！”袁夢說。
“你唱幾句副歌我聽聽看。”陳爽說。
我清了清嗓子，投入地唱道：“想你的夜總是很漫長，愛你的心總是很受傷。曾經的情話已經變了樣，到底是誰在說著謊。愛情終究是夢一場，醒來后變得遍體鱗傷。我只能假裝把你遺忘，可是夜深后總會孤單彷徨。”
“不錯！挺好聽的一首歌，一會你就唱這首。”陳爽說，“你自己彈唱沒問題吧？”
“肯定沒問題！她都給我彈唱過好幾次了。”袁夢說。
在水一方酒吧位于后海湖邊，酒吧門口綠樹成蔭、繁花似錦。酒吧采用的是中式裝修，簡潔的墻面、古樸的木質桌椅、舒緩動聽的音樂，給人感覺舒適自然。
陳爽正在給我們介紹酒吧的情況，迎面走過來一個三十出頭，身材健壯，長相出眾的男人。
“方經理，這是我的朋友季紫純和袁夢。”陳爽給我們介紹道。
“方經理好！”我和袁夢異口同聲說道。
“你們好！”方經理說，“是哪一位想當歌手呢？”
“是我，方經理。”我微笑著回答。
他打量我一會兒：“本來我們是不招新手的，但是聽陳爽說你不僅唱歌好聽，而且還會彈唱、創作。既然是老朋友鼎力推薦，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一會要好好表現啊！”
“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我信心滿滿地說。
這時才晚上九點多，酒吧零零星星地坐著一些客人，臺上的男歌手正在深情地演唱著張信哲那首經典老歌《愛就一個字》。歌曲結束，我們都熱烈地鼓起了掌。馬上就該我演唱了，我的心變得緊張起來。
陳爽看著我說：“紫純，放松點，不要緊張。加油！”
袁夢捏了捏我的手：“加油，寶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昂首挺胸地走上舞臺，然后，拿起舞臺上的吉他開始自彈自唱起來。這首《受傷》是我一年前在網上看了一個視頻而突發靈感寫的歌。在我寫的歌中，袁夢最喜歡的就是這首。
我剛唱完，袁夢和陳爽就站起身使勁給我鼓掌，袁夢還一個勁的在那叫好，酒吧里那些客人都好奇地看著她。走下舞臺，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袁夢就夸張地夸起我來。
“紫純，完美！太好聽了！這首歌我真的是百聽不厭！”
“夢夢，我知道不管唱成什么樣，你都會覺得我是世界第一。”我打趣道，“陳爽，你覺得唱得怎么樣？”
“想聽真話嗎？”陳爽表情嚴肅地問。
“嗯。當然！”
“完美！太好聽了！”他模仿袁夢的表情和聲音說道。
我和袁夢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方經理向我們走了過來，他看著我說：“小姑娘，剛剛唱得還不錯！以后每個周過來唱兩個晚上吧。每周三和周五晚上十點到十二點，可以嗎？”
“可以的，方經理。”
“那就從下周開始吧！報酬的話一晚上給你三百元，按月給你結，唱得好了以后再給你漲。你看怎么樣？”
我邊點頭邊說：“好的，可以，我沒問題。”
方經理讓服務生給我們送來了三杯酒，本來打算離開的我們又坐了下來。
陳爽問我：“紫純，你住在哪里的？”
“雙井地鐵站旁邊。”
“那離這邊還挺遠的。十二點那會地鐵和公交都已經停運了，你怎么回去啊？”
我想了一會，問他：“你那個同學的工作室在哪里呢？”
“就在三里屯那邊。”
“那我還是先住在雙井吧，那邊離三里屯比較近。反正一個星期也就兩天晚上，到時我騎共享單車回去也可以。”
“騎單車？那得要一個小時左右呢！”陳爽說。
袁夢連忙說道：“不行！這樣你太辛苦了！還有你一個女孩子半夜在路上騎車也不安全。”
我笑了笑：“沒事的！我沒有你們想得這么嬌氣，就當是鍛煉身體了嘛！陳爽，BJ的治安怎么樣？”
“那當然是沒問題了！這里到處都有監控，晚上也有很多警察巡邏，這個你們不用擔心。”
我對夢夢說道：“聽見了吧，安全得很呢！”
她還是擔憂地說：“可是要騎一個小時呢！這得多辛苦啊！”
“夢夢，來BJ之前我就想好了，我到這里是來奮斗、拼搏的，不是來享受的。比起媽媽為我和弟弟吃的苦，我這點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要是實在太累的時候，我就打車回去。這下總行了吧？”
“好吧！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哦！”
坐到十點半，我們告別方經理后離開了酒吧。陳爽說他開車送我們回去，我們婉拒了他的好意，坐地鐵各自離開了。
接下來的日子，每周三和周五晚上我都會準時到在水一方酒吧唱歌。兩個小時的演唱時間，我大多都是唱別人的歌，偶爾唱兩首自己寫的歌。
這天晚上，我唱完歌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酒吧的時候，有一個個子不高，微胖，看上去很有氣質的中年男人叫住了我。
“美女，你好！可以坐下來喝一杯嗎？”
“你好！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我是夜遇酒吧的老板李峰。聽朋友說你唱歌很好聽，今天特意過來聽聽，確實很不錯！”
“謝謝捧場！”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李峰叫服務生給我上了一杯雞尾酒后說：“我的酒吧離這里不遠，一會有沒有興趣到我那里去看看，我們剛好也需要歌手。”
“好啊！我除了周三和周五晚上沒空，其他時間都可以。”我開心地說道。
“那就周六和周天晚上你唱上半場吧，八點到十點，費用你看多少合適？”
“李總，你看著給吧！我在這里唱是三百塊一晚上。”
“那咱們就按這個費用來，到時跟你月結，可以嗎？”
“嗯，可以的。”
夜遇酒吧離在水一方不遠，就在它的斜對面，我和李峰走了幾分鐘就到達了。走到門口我才想起上次和袁夢一起來這里問過，當時服務生說老板沒在，我們就離開了。
這是一家很大的酒吧，里面燈光幽暗，音樂動感，裝修簡單但卻另有一番滋味。這里有專門的選酒區，里面有上百種的洋酒、啤酒、紅酒……讓人一看就有想要喝酒的欲望。
這時已經快凌晨一點，酒吧里還有不少客人。李峰帶著我在酒吧走了一圈，跟我介紹了一下酒吧的情況。他留我喝杯酒再走，我看時間太晚就謝絕了他的好意，打車回到公寓。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公寓里練吉他，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一看是陳爽的電話就趕緊接了起來：“爽哥，你好！”
“哈嘍，紫純，我同學從XZ回來了。你下午有空嗎？有空的話過來聊聊。”
“有空的。下午幾點？你也在嗎？”
“當然，我現在就在這邊的，你隨時過來都行。我一會把定位發到你的微信上。”
“嗯好的。爽哥，你認識夜遇酒吧的老板李峰嗎？”
“聽說過這個人，但是不認識。怎么了？”
“昨天晚上他到酒吧來聽我唱歌了，說是朋友推薦他來的，我還以為那個朋友就是你呢！”
“可以啊，紫純！夜遇酒吧可是后海那邊比較好的酒吧，那個老板有沒有請你去唱歌啊？”
“嗯，他讓我每周六和周天晚上去唱兩個小時，費用跟在水一方一樣。”
“我就說你一定可以的！那你下午來了咱們再詳聊。”
“嗯，好的，我午飯吃了就過來。”
中午，我在樓下面館吃了一碗雜醬面后就坐地鐵去三里屯。音樂工作室是在三里屯的一座寫字樓上，不一會我就到達了這里。
工作室的大門是開著的，一走進來我就看見陳爽和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這個男人膚色健康，身材雖然沒有陳爽那么高大挺拔，但是五官長得更精致，特別是那一雙漆黑澄澈的眸子，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不禁從心里感嘆一個男人竟然也有如此漂亮的眼睛。
“紫純，這么快就到了！”陳爽站起身說，“這是我的大學同學兼好兄弟姚星宇。”
一陣寒暄過后，姚星宇給我倒了一杯茶，我們就邊喝茶邊聊起天來。我越看姚星宇越覺得他很面熟，忽地想起他跟哥哥張國榮長得很像，怪不得一見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姚星宇不怎么愛說話，基本上都是我和陳爽在聊天，他只是靜默地坐在一旁。我感覺他和陳爽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如果說陳爽是像火一樣熱情開朗的話，那么他就是像冰一樣憂郁冷峻。
不知道性格差異如此大的兩個人是怎樣成為好朋友的。或許是因為互補吧。不過他們都屬于超級帥哥系列，估計袁夢見了會犯選擇困難癥的。
“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個人在那傻笑？”陳爽皺眉問我。
“啊！沒什么！我在想助理都需要干些什么。”我尷尬地回答。
“助理嘛，就跟老板的秘書一樣，所有的雜務都需要你來處理，比如端茶遞水、收發文件、出門跑腿這些，你應該都沒有問題吧？”陳爽說。
“沒問題！所有的苦活、累活、臟活我都行的！”我拍著胸脯保證。
“走吧！我帶你看看里面的錄音棚。”陳爽說。
我跟著陳爽一起走進了錄音棚。錄音棚分為兩個房間，兩個房間中間有一塊很大的透明玻璃。里面那間面積稍大些，是專門錄音用的。外面這間要小些，靠著玻璃墻這邊放了一張大辦公桌，桌上放了兩臺顯示器和一些我不認識的錄音設備。辦公桌的對面放了一張小小的沙發。
“我還從來沒有進過錄音棚呢，以前只是在視頻中看過，這些設備我都不會用。”我擔憂地說道。
“不會沒關系。星宇是編曲、錄音方面的高手，以后你跟著他好好學，我相信以你的聰明用不了多久就能學會的。”
“我有這么厲害嗎？”
“當然！我的眼光很準的哦！”
姚星宇正坐在沙發上玩著手機，見我們從錄音室出來他放下手機，問我：“聽陳爽說你會彈唱，還有自己的原創歌曲？”
“嗯，沒事的時候寫著玩的。”
“那你唱兩首覺得寫得最好的歌給我們聽一下吧！”
我接過陳爽遞過來的吉他，邊彈邊唱起來，先唱了一首《受傷》，接著唱了一首粵語歌《明明很愛你》。唱完后，陳爽對我贊不絕口，而姚星宇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他是否滿意。
“姚總，您覺得我唱得怎么樣？有沒有要改進的地方？”
他皺了皺眉：“以后千萬不要叫我姚總了，就叫我姚星宇，或者跟陳爽一樣叫我星宇吧。”
“那我叫你星宇哥，可以嗎？”
“只要不叫姚總就行！”姚星宇說，“你的原創歌曲整體還是不錯的，只是經驗不足，所以稍顯稚嫩，以后有時間的話我幫你改改。”
“嗯，好的，謝謝星宇哥。”
“我這里上班時間是每周一到周五的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不管吃住，有國家法定節假日，月薪四千。你可以考慮一下，不著急回話。”
“沒問題，我隨時都可以過來上班！”我趕緊說道。
“你現在住在哪里？”姚星宇問。
“我住在雙井地鐵站旁的一家女生公寓。”
他繼續問：“你一周有幾天晚上是在后海那邊唱歌？”
“一周有四天，周三、五、六和周天。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影響白天工作的。”
“你這樣一天跑幾個地方時間長了肯定會吃不消的。這樣吧，要是你不嫌棄的話也可以住在這里，這個沙發拉開就可以當床，里面衛生間有熱水，洗臉、洗澡都沒有問題。”姚星宇好心說道。
陳爽緊跟著說：“紫純，以前我和星宇也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這里交通便利、配套齊全，離后海也不遠，樓下就有直達的公交，很方便的。”
我開心地說道：“這里的條件跟女生公寓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哪里會嫌棄呢！那我明天上午就搬過來吧，我的東西很少的，就只有一個箱子。”
“你的東西可以放在錄音棚旁邊那個雜物間。”姚星宇說。
“星宇哥，那這樣的話你每個月可以少給我幾百元工資，就當是我的房租和水電費了。”
“沒事，你就踏實住下吧！房租你住不住我都是要交的，你一個人水電費也用不了幾個錢。”
我的心里一陣感動，感覺姚星宇并不像他表面那樣冷峻，別看他說話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但是他的內心一定是善良、火熱的。
接下來我們聊起了音樂，一聊就聊了一個下午，轉眼已經是五點多了。我看了看手表：“哇！這么晚了！我得回去了。”
陳爽問我：“今天周四，你沒有演出的吧？”
“沒有。”
“那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一會介紹我女朋友跟你認識。”陳爽笑著說。
我驚訝地說道：“什么？女朋友！”
“是啊！難道我不像有女朋友的人嗎？”
“沒有沒有！只是我從來沒有聽你說過，所以感覺有點意外。”我的心里一陣擔憂，估計袁夢知道了會很傷心，這個傻丫頭前兩天還在拐彎抹角地向我打聽陳爽的近況呢！
我又問他：“那一會星宇哥的女朋友也會來嗎？”
這時，正在看手機的姚星宇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一接觸到他那燦若星辰的眸子，我就心跳加速、緊張不已，趕緊把眼睛轉向了別的地方。
“他有音樂就行了，拿女朋友來干嘛呀！”陳爽打趣道。
“我這叫寧缺毋濫，不像你見一個愛一個！”姚星宇笑著懟道。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紫純，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哥哥已經是二十五的人了，一共就談了三次戀愛，大學談了一次，畢業后談了兩次，怎么就成了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了呢？”
“爽哥，我相信你不是渣男，只是比較花心而已。”我跟著玩笑道。
“哎！星宇啊，我在紫純心中的完美形象已經被你破壞掉了。不行！今天晚上你得好好的請我吃頓大餐補償一下。”
姚星宇干脆地說：“走吧！我請你們吃大餐，想吃什么啊？”
陳爽不客氣地說：“我看樓下新開了家西餐廳，看著還挺不錯的，剛好思思想吃牛排了，怎么樣？”
“可以啊！那我們現在就下去吧，你問問思思到哪里了？”
這是一家很有格調的餐廳，選用的是橘黃系列燈光，給人感覺溫馨舒適。餐廳中間有一條長長的花臺，上面布滿了鮮花，整個餐廳都飄溢著淡淡的花香和食物的清香，頓時讓人食欲大增。餐廳中間放了一架三角鋼琴，有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漂亮女孩在那里彈著舒緩動聽的音樂。
服務生把我們帶到了一張圓形餐桌旁邊，坐下以后陳爽把菜單遞給了我，讓我點自己愛吃的東西。我一看菜單上面的價格高得讓我嚇了一跳，這一頓飯估計就要花掉我小半個月的工資，不得不感嘆首都人民可真有錢啊！我點了一份最便宜的精品黑椒牛排后把菜單遞給了陳爽。
陳爽把菜單推給我說：“不要給你星宇哥省錢，他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想吃什么隨便點！”
我看了姚星宇一眼，他很鎮定地對我說：“盡管點，不用客氣！”
我把菜單再遞給陳爽：“爽哥，你看著再點一些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好吧！那我來點。”陳爽說，“服務員，來一份澳洲M5肉眼，再來一份安格斯牛小排。美式時蔬沙拉、金桔鴨肝、甜蝦魚子醬沙拉各一份，再來一個奶香南瓜湯。紫純，你要喝什么湯？”
“嗯……不要了，我喝這個檸檬汁就可以了。”
陳爽問：“星宇，你吃什么牛排？”
“給我來一份惠靈頓牛排吧！”姚星宇說，“思思呢？到哪里了？”
“馬上就到了！”陳爽起身說，“我去門口接一下她。”
陳爽走后，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姚星宇在低頭玩著手機，百無聊賴的我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也把手機拿了出來。我看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向陽給我發了微信消息，問我最近怎么樣。
我回道：“最近還不錯，在一個朋友的介紹下進入了一家音樂工作室當助理。”
他秒回道：“在BJ認識的朋友嗎？”
“嗯，是的。”
“是不是叫陳爽？我聽袁夢說起過他，聽說他很帥。”
這時，我看見陳爽牽著一個個子高挑、容貌出眾的女孩過來了，就給向陽說道：“向陽，我這會在忙，空了再聊哈。”
我把手機放回包里，然后站了起來，陳爽給我們介紹道：“思思，這是季紫純，剛認識的一個妹妹，現在在星宇的工作室當助理。趙思思，我的女朋友，是一名模特。”
“思思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熱情地說道。
“你好，紫純。”趙思思甜甜地說，“哈嘍，星宇，好久不見了！”
星宇笑著點了一下頭：“思思，最近怎么樣？聽陳爽說你剛從國外回來。”
“前段時間在法國各種秀忙瘋了，這下回BJ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我不得不承認坐在我面前的趙思思是一個大美女。在我十八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像她這么美的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吹彈可破的肌膚、再配上那完美無缺的五官，絕對可以稱得上絕世佳人。
“我給你點了安格斯牛小排和奶香南瓜湯，你看還需要別的什么嗎？”陳爽溫柔極了。
趙思思嬌滴滴地說：“我可以了。雖然是休假，但是也不能吃太多。”
看著眼前這一對璧人，我才知道什么叫做古人所說的“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同時心里也為袁夢感到遺憾，她難得喜歡上一個人，沒想到對方卻是有女朋友的，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長這么大我只吃過一次牛排，那是去年寒假袁夢過生日的時候請我們幾個關系好的同學去吃的。好在那一次袁夢教會我用刀叉，不然今天就糗大了。
“來，吃一點這個甜蝦魚子醬沙拉，這個營養價值很高的。”陳爽給趙思思的餐盤里舀了一些說，“紫純，你也吃啊，千萬不要客氣！”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開始專注地吃起來。今天這頓飯絕對是我人生中最貴且最好吃的一頓飯，我突然明白為什么這里的東西能賣這么貴了。
此時此刻，我暗下決心一定要拼盡全力讓自己在BJ城體面地活下來，可以隨時想來這里吃飯就來，不用考慮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