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浦歌①

李白

原文

白發三千丈，緣愁似個長②。

不知明鏡里，何處得秋霜③？

注釋

①秋浦歌：李白在秋浦時作的組詩，共十七首，這是第十五首。秋浦，在今安徽池州市貴池區西南。

②緣：因為。似個：這個。

③秋霜：指白發。

譯文

我頭上的白發有三千丈長，是因為心中的愁緒也這樣長。

對著鏡子看，不知道是哪里的秋霜落在了我的頭上？

賞析

《秋浦歌》一共有十七首，此為第十五首，也是組詩中流傳最廣的一首。該詩大約作于唐玄宗李隆基的天寶末年，當時詩人已經五十多歲，眼看社會危機四伏，開元盛世就要走到盡頭，不由地對整個局勢深感憂慮。面對自己的理想不能實現，反而受到壓抑和排擠，怎不使詩人愁生白發呢？

詩人在這首詩里把夸張的手法用到了極致，首句就語出驚人，白發怎么能有“三千丈”呢？但等讀到下句“緣愁似個長”時，便會清楚明白，原來“三千丈”的白發是因愁而生，可見詩人內心的愁思多么深重。三、四句寫詩人照鏡子時的驚訝，看似是問話，實則抒發感情的痛切之語。這里的“不知”并非真的不知，而是故作不知，以發泄胸中的憤激之情。

全詩內容豐富，情感深厚，把積蘊極深的怨憤和抑郁宣泄出來，抒發了作者懷才不遇的苦悶心情，有著強烈感人的藝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