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處尋了一會，陳小凡除了野草，什么玩意都沒有找到，別說是野人參了，黃精、山藥和茯苓之類的，也沒見到有。

應該是在山腳下的緣故，估計有也被人早挖了去。

于是，陳小凡干脆放棄了，直接朝著記憶中的殘破道觀走去。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道觀就在山腳附近。

路上，他倒是用石子打到了一只野雞，不管如何，這一趟不算是白來。

陳小凡哼著小曲繼續找，在上了一個大青石平臺上，四處望去，他發現不遠處有不少竹子。

后山時不時能看到有竹林，并不是多么稀有。

但，前面的竹林不同，明顯有人長期打理過。

陳小凡快步走去，果然在竹林附近，找到了一些腳印，證明了這里經常有人來，很可能就是老道人。

循著腳印向前走，拐過彎，只見，入目有不少殘壁。

走上前，還能看到殘壁上雕刻的云彩壁畫、難懂的古字，還有分不清面貌的石像。

稍遠處，是一個石塊磚泥壘成的院子，一間東補西湊的簡陋房舍，最為顯眼便是院子里的參天大樹。

幾乎把半個房舍都遮掩住了。

完好的院子，雖簡陋但能遮風蔽雨的房舍，還有那棵不知名的果樹。

沒錯的，那里就是老道人的居所。

陳小凡來到近前，墊著腳從院墻上方往里看，屋檐下整齊碼放著樹枝，不遠是泥磚壘的土灶。

“有人嗎？”

他喊了一聲，見沒有人應答，來到用木塊鐵絲綁成的木門前，又敲了敲門，剛要繼續喊門。

一只火紅的狐貍從院子里躥了出來。

它跑出去不遠停了下來，蹲在那里，齜牙咧嘴地兇著不速之客。

小黑絲毫不慫，對著狐貍梗著脖子就叫個不停。

陳小凡只感有趣，方才狐貍跑出來的時候，小黑嚇得忙往他身后跑，這個時候又呈威風了。

他笑著放開了繩子，果然，小黑感覺沒有束縛了，回頭看了他一眼，嗚咽地跑回他的腳邊。

“你倒是會狗仗人勢，挺聰明的?！?

陳小凡用腳踢了它一下，剛要撿起石子嚇跑狐貍，房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名老道人走了出來。

他年紀很大，最少在七旬以上。

穿著青色素衣，寬松的褲子，小腿處用細繩綁著鞋子和腿。

臉上盡是褶子，一雙不似老人的明亮雙眼，讓人印象深刻。

頭發烏黑中夾雜著不少銀發，隨意挽了。

老道人整理著道帽戴在頭上，瞇著眼看向陳小凡，遲疑道：“你聲音和相貌面善的狠，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前兩年我還在您這里待過，您心善給了吃的?！?

陳小凡見他一步步走來，忙笑道。

老道人頓足，回憶了下，疑惑不解：“我想起來了，是你嗎？看著倒是比那時候靈光不少。”

進了院門，陳小凡把小黑系在樹上。

走近了，他這才發現，樹上結滿了青色的果實。

“我記得上一次來，這里都是紅色的果實?！标愋》舱艘活w，放進嘴里咬了一口，臉色立馬變了。

他忙把剩下的塞進小黑嘴里，笑道：“是真的澀，估計它嘗不出來?！?

小黑咬了兩口，不動聲色地卷著身子，把背對著他給吐了出來。

老道人笑著打量他，“嘖嘖”稱奇。

“你好像不太一樣，聰慧了不少，我當年見你就不凡，你家人接走你的第二天，我下了山還想要收你當徒弟?！?

“哦？”陳小凡笑了笑，道：“那看來我爹娘沒愿意。”

“那個時候我不是傻嗎？您干嘛想要我當徒弟？”他把背上的竹簍放下后，遂又不解笑問。

老道人點頭，又搖頭。

他從屋里搬出來，兩個竹子編成的類似春凳的椅子，給陳小凡遞了一個。

特意選了一個陽光照到的地方，他坐下揣著手笑著。

“也不算傻，就是遲鈍了些，不過心性純善，這一點很重要，大多數人都失去了這些。”

陳小凡笑著搖搖頭，拿起竹簍里的野雞。

“上一次您請我吃，今天我做給您吃，怎么樣？會不會太麻煩您了？對了，還不知該如何稱呼？”

“名字早不記得了，字也忘了，倒是師父給起了‘修竹’，我還記憶猶新。”

老道人笑著點頭道了一聲“善”，回憶了一會，方緩緩道。

不知怎的，說著說著，竟是抹起了眼淚。

陳小凡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沉默了一會，他出門挖了竹筍，燒了水，收拾了雞毛和內臟，用鈍刀剁成數段。

又從異寶仙田里拿出黃瓜、西紅柿洗凈，遞給修竹道人，笑道：“您嘗嘗，這是自家種的。”

修竹道人各拿了一個，沒吃，揣進了口袋：“我食量不大，慢慢留著吃?！?

他在土灶前燒著火，看著陳小凡忙碌著煮雞，笑著說一些閑話。

“前些年，有一只火紅火紅的狐貍，跑到我這里來，身上束著鐵絲陷阱，在院門前拜啊拜?！?

“我怕它以為是害它，只能用腳踩著它的頭，給它把鐵絲折斷，遂把它給放了，這兩年經常跑我這里送兔子，這萬物啊，都有靈?！?

陳小凡找到一些鹽巴，放了一點在鍋里。

他點頭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的狐貍，估計就是您說的那只了。”

閑聊著天，一問一答間，雞湯已好。

小黑聞到味，不停甩著尾巴討好陳小凡。

陳小凡給了它一腳，盛了一小碗給修竹道人，也不客氣地蹲在那里吃了起來。

為了照顧老人家牙口不好，他特意煮得很爛。

修竹道人只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走進屋里盛出一小碗風干的食物出來。

陳小凡湊近一看，原來是一些黃精、人參、山藥、茯苓之類的，應該是煮了之后風干，能長期存放。

修竹道人笑道：“你嘗嘗我做的，別吃太多，容易竄火?！?

陳小凡象征性地吃了一點，點頭道：“這山里我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這些，想來找這些很艱難吧?！?

修竹道人搖頭道：“前些年還好，最近這兩年，只能往深山那邊找了，不然還真不好找。”

陳小凡心道果然如此。

把一些骨頭倒給小黑，簡單地收拾著，無話找話道：“這里原先是一個道觀嗎？我看附近還有一些殘壁這類的，看起來原先的道觀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