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試錯的可能呀,一旦容忍它降生了,沒準就是生靈涂炭!”
“誰也沒有辦法承擔起這個責任。”
“在歷史上,大賢者的預言從來沒有出錯過,因為他的存在,我們人族抵御住了好幾次魔物的突然襲擊。”
“甚至因為大賢者的緣故,我們人族還抓住機會,斬殺過一尊魔神獸。”
“她的預言從來沒有出過錯,這是經過時間證明的!”
“萬一,雖然任何事情都有萬一這個可能,可是去驗證這個萬一的代價太大,沒有人可以承受。”
“畢竟在那位大賢者的預言之中,那位絕世大魔一旦降生,比之魔神獸更為強悍得多,即便是在人族腹地之中,實力會被壓制,可是依舊是無敵于天下。”
“到時候根本沒有人可以阻止它!”
“那他呢?”
尹護這個時候拉開了簾子,指著馬車車廂之內陷入了昏迷狀態的安志誠。
一庫坐在旁邊,只等到安志誠想要醒來的時候,通知尹護一聲,然后讓蕭逸蓉出手,將其再次打暈過去。
畢竟只要在尹護的控制下面,安志誠即便內心想要殺了蕭逸蓉,也只能夠乖乖被打暈。
安志誠的武力還有用,尹護暫時還不想殺了他。
蕭逸蓉看到尹護指向安志誠,一時間無語。
這個男人確實很強,從他昨晚上的表現來看,比她還要強。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也是至強者。
自己怎么也算是當世至強者之一,可是自己預估在這個男人面前,自己撐不住十招。
昨晚上,如果不是他要分心在一眾高手之中保護尹護,以他的戰力,完全是可以殺穿整個皇宮,從容而來,從容而走。
這讓她完全想不通,明明都是至強者階位,為什么差距會這么巨大。
不過一想到這個男人昨天如同野獸一般的瘋狂模樣,蕭逸蓉猜測這是不是使用了某種秘法,才能夠達到那樣的程度。
如果是這個男人的話,再加上在某些個特殊的地方,自己再從旁配合,沒準真的可以試試!
蕭逸蓉想了很多,思考著如何讓尹護順利產子。
倒不是尹護的話讓她有多少的觸動,數千年驗證得到的觀念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被推翻,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心愛之人。
她這么想,也只是為了保住尹護的性命。
對付絕世大魔,要么在它出生之前將其殺掉,可是這樣的話,父體也一樣會死。
如果有辦法,她絕對不希望看到尹護去死。
而安志誠的存在,確實給了他不小的希望。
這個男人太強了,強到可怕,甚至讓蕭逸蓉覺得,哪怕傳說之中的武帝,單純以武力來論,都不如這個人。
這個人簡直是突破了極限一般的存在。
再加上他從旁掠陣,然后再找一個可以最大限度壓制魔氣的地方,布下陣法,兩相結合之下,沒準真的可以讓尹護安全生產。
等到他肚子里面的孩子生出來后,如果不是魔物也就罷了,即便真的是那個什么絕世大魔,有他們兩個,加上人族腹地之內的天然壓制,以及她早早做好的準備。
以及那個時候必然會來的其他人族強者——
事情大有可為!
越想,蕭逸蓉就越是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至于這個地點要選在哪里,蕭逸蓉的心里很快就有了一個答案。
“駕!”
心中有了目標,有了希望,她身上頹唐的氣息一掃而空。
她就怕前方無路,但凡只要有一點希望,她都能夠持劍鋒披荊斬棘,將縫隙給劈成康莊大道,任由她進進出出。
一旁的尹護看到蕭逸蓉一掃頹唐之氣,像是有了什么決斷,當即稍稍松了口氣。
明白這個家伙應該是被自己暫時說服了,自己算是暫時保住了性命。
不過還是繼續道:“怎么不說話了?”
“是無話可說了嗎?”
蕭逸蓉心情正好,也不想跟尹護這么一個小男人做這無謂的口舌之爭。
只好略帶寵溺道:“好好好,你說得都對,或許真的是那位大賢者弄錯了。”
尹護“一愣”,然后偏過頭去:“你,你干嘛突然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語氣之中帶上了一抹慌亂,這樣的反應,讓一旁的蕭逸蓉不由得會心一笑。
空氣之中似乎充滿了戀愛的酸臭味。
可是沒多久,尹護的眼神就變得黯淡下來:“我有些乏了,我進去休息。”
說完,不等蕭逸蓉的同意,就掀開簾子進去了馬車里面。
邁步進去之后,尹護的聲音從里面傳來,聲音頗為清冷,略帶沙啞:“蕭護衛,你正當壯年,又是天下第一劍客,不知道多少男子仰慕你。”
“我只是一個將死之人,現在又已經年老色衰,所以希望蕭護衛你能夠自重一些,不要再用那種語氣跟我說話了。”
蕭逸蓉伸出手,想要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些。
什么容貌,什么年齡,對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
她在意的是你跟我相知的靈魂。
可是話梗在了喉嚨里面說不出來,只是覺得莫名心痛。
她明白他,就像是他明白她一樣。
他一定是覺得即便自己相信他的話,相信他的猜測也改變不了現實。
依舊會有很多人想要殺他,他早晚都會死。
要么被人類殺死,要么可能就是自己真的生出了一頭絕世大魔,然后被絕世大魔給殺死。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都注定了。
所以他不想跟自己有太多的牽扯,僅限于救命恩人這個層面就好了。
有句話說得好,如果一個人足夠愛你,不需要你去騙她,她自己就會欺騙自己。
既然如此,我就證明給你看,等到解決了這件事情,我就帶著你一起,仗劍天涯,斬殺邪魔!
——
蒼梧國皇宮大殿內,地面滿是坑坑洼洼。
天頂更是被破開了幾個大洞。
連殿內的幾根龍柱都被打斷了,如果不是有工人連夜修整,只怕稍微刮點風,今天這座大殿都要保不住。
殿內都沖洗得很干凈,幾百名宮男忙活了一個晚上,終于將殘肢血液都給收拾好了。
只是一些嵌入在縫隙里的肉絲沒有辦法清理,導致整個殿內還縈繞著淡淡的血腥氣。
即便用熏香熏過好幾遍了,可還是掩蓋不住。
大殿之內,白吥潔坐在鳳椅上面,臉色鐵青。
下面站著百官,看上去也是個個面色肅然。
“廢物!”
“那么多人,找了一個晚上,竟然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我要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尤其是他們還帶著兩個累贅,其中一個身上還有著魔氣,目標這么明顯,你們卻跟朕說沒有找到,你們是不是收了那個邪魔的好處,在這里糊弄朕?”
皇宮大殿之上,白吥潔坐在上首勃然大怒,讓下方跟他報告的百官都是噤若寒蟬。
“回稟,回稟圣上,微臣覺得,我們在城里都找遍了都找不到那四個賊人,在云家的探子也是同樣回報,那個妖男并沒有回到云家,云家的那三個傻女兒,借口要去打獵,已經帶人離開了云家,想來也是去找那個妖男了。”
“所以很有可能,那四個賊人一定是昨天晚上,趁著布防還松懈的時候,離開了京城。”
“至于搜魔犬搜尋不到魔氣的蹤跡,很有可能是昨晚上救人的那個賊人,身上擁有著可以遮蔽魔氣或者氣息的秘物。”夜魔司的首領站出來稟告。
“所以,你跟朕說這些做什么?希望朕體諒你們的不容易,原諒你們的酒囊飯袋?”
“你們真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
“那可是絕世大魔的父體,一旦讓其降生,會對人境造成多大的破壞你們知道嗎?”
“你們身居高位,掌握著莫大的權利,就是這么回報朕的?”
“臣等萬死!”
百官還能夠說什么,只能夠將罪責乖乖的攔在自己身上。
“四大家族有什么動靜?”
“派出了多少人手?”
白吥潔像是強行壓住了怒火一般沉聲問道。
“除了云家之外,其余三家都已經派出了大半的精銳,帶著府內的搜尋秘物去找人了,至于云家,說是為了避嫌,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出了一點人手而已。”
“哼,云寄那個老娘們,朕還沒有治她一個教子無方之罪,她倒是給我來這么一手!”
“不必管她,等到處理了云思月那個妖男,我再好好的收拾云家!”
“退朝!”
說完,不等一旁的太監宣布直接離開了鳳椅,朝著后宮方向走去。
只留下朝臣面面相覷。
實際上,她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實在不清楚,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個皇后,就這樣變成了白吥潔口中的絕世大魔的父體。
實際上,在他們的想象之中,絕世大魔更像是一個陛下殺人的借口。
殺皇后的借口!
理由很簡單,皇后給陛下戴了綠頭巾。
根據昨晚上幸存者的描述,昨晚上從天而降,施展絕世劍氣救人的是一個女人,保不齊就是皇后在外面姘頭。
估計就是陛下新婚,在洞房的時候發現了皇后不是處男,勃然大怒。
可是這種事情根本不能夠宣揚出去,否則她一輩子都摘不掉被別人帶了綠頭巾的名聲,甚至史官還會將這件事情記載下來,讓他流傳千百年。
到時候或許她的名號會被人遺忘,但是只要說起歷史上有誰被自家皇后戴了頭巾,一定就會讓人想起來。
想一想,換做他們處在陛下的位置,只怕也要殺人了。
而皇后被毀容也很好理解,不過是陛下的懲罰罷了。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可惜,畢竟這么美的美男就這樣被毀了,簡直就是最大的浪費。
這是一小部分人的想法,至于大部分人則是覺得——尹護可能真是絕世大魔的轉生者。
因為如果只是私事,以陛下往日愛面子的程度,絕對是會秘密派遣高手去解決,而不是如此大張旗鼓。
因為除了皇甫家參與了搜捕以外,還有另外三家的人。
一旦被對方先找到了人,而那位前皇后又不是絕世大魔的話,那么皇甫鐵妞就犯了謊報軍情的重罪。
即便她是蒼梧國之主,也要退位讓賢。
白吥潔退朝之后,回到了后宮,此刻臉上慍怒的表情已經消退。
不過她沒有跟陳靜等人匯合,而是直接進入到了歷代皇帝為了修煉專門修建出來的練功場。
她讓侍衛重重守衛在入口處,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
之后,她叫進來幾個宮男,讓他們將筆墨紙硯給自己帶進來,很快,這些個宮男就帶著幾張紙條從里面又出來了。
而陳靜等人,此刻正等在白吥潔安排給他們的一處秘密場所之中。
似乎是想要等她下朝了商量如何追捕尹護的事情。
沒多久,那些個宮男走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不是白吥潔,而是一些宮男,所有人都是眉頭一皺。
“你們的陛下呢?她怎么不來?”柯然松開皺起的眉頭,微笑問道。
他占據的這副皮囊不錯,放在外面,也是一個姿容秀麗的男子,只要不是跟尹護這種級別的比較,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小家碧玉,深受一些人的喜歡。
“放肆,什么我們的陛下,陛下是所有人的陛下,是蒼梧國所有子民的共主,你們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想造反不成?”
可惜眼前這個宮男絲毫不給面子,直接呵斥道。
仿佛陳靜等人都是褻瀆皇權的叛逆。
是叛逆,就應該被車裂,腰斬,受炮烙之刑。
只是陛下寬仁,不忍多造殺孽,才容忍了這些不知禮數的鄉野屁民。
陳靜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其他人也是同樣回過味來了。
“看來,陛下她是有了自己的心思了。”
“也罷,想來陛下應該是對你們吩咐了什么吧,直接開誠布公吧。”
事情還沒有結束,這位陛下似乎就要對他們下手了,不敢出現,估計是畏懼張楚的能力,又或者是別的。
畢竟她的能力只是探查,對比他們其他人,簡直就是雞肋一般。
不過這個詭異空間為了平衡這一點,給予她一個很好的家世,現在更是當上了一國之主。
不敢說舉一國之力跟他們對抗,但是小半個還是可以的。
權利——有時候也是超能力的一種。
“這是陛下的紙條,你們看了就明白了。”
為首的宮男直接將一張紙條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