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昨天劉醫正說過，請陛下每日要多多運動，久思傷神啊！”

楊福恭揉了揉眼珠子，好歹讓眼眶紅了一點。

“淑妃娘娘和老奴都很擔心陛下的身體，要不，今天就運動起來？”

李曄看著楊福恭的表演，內心哼哼一笑，好吧，那就動起來吧。

“行，就以阿公說的來！”

李曄嘿嘿一笑，眉飛色舞的點點頭，“待早膳完畢就蹴鞠吧！”

“朕可是高手！”

“那是自然，陛下的蹴鞠技藝，自然是不同凡響的，天下早有傳言，老奴也是早就耳聞啦！”

楊福恭恭謹的回答道。

高手！

只要你每天都玩你的蹴鞠，隨便你怎么說都行。

他是很清楚的，從李曄當壽王開始，蹴鞠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是沒人能贏他，是沒人敢贏他？

好歹也是一位王爺，與先帝一奶同胞，一般人哪敢真和他搶？

早膳是在楊福恭的服侍下在淑景殿用的。雖然他是讓淑妃回殿休息，到底淑妃還是放心不小皇帝，回到殿內就張羅起了陛下的早食。

陛下的飲食愛好，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很快，七八個小碟就陳列在了桌案上，淑妃衽了一禮，回后殿去了。

“來，阿公，一起用點！”

李曄拍了拍對面的位子，“用完早膳我們就去蹴鞠！”

“呵呵，老奴哪有這種福氣，享用淑妃為陛下制作的早點！”

楊福恭微笑著推卻，到底沒有耐得住李曄的熱情，好歹坐了下來。

“這就對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這么生分？”李曄笑著給楊福恭夾了一塊胡餅。

“我和先帝都是阿公你看著長大的，以后還要多勞煩你呢！”

說道先帝，李曄的神情有一點黯淡。

記憶中，先帝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帝王，驕奢淫逸，每日沉迷于游玩不理朝政，但是確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兄長。對于他這位一奶同胞的弟弟，那是相當的好。

不但吃穿用度都是和他一樣，哪怕是軍權都舍得放給他。

只是前身當時到底年幼，而且性格畢竟沉悶每日里總是在書房中埋沒于經典，對于這些都不太重視而已。

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舉目無親，束手無策！

早膳在沉悶中結束。

淑景殿后方，就是玄武湖。

湖畔，一片綠茵茵的草地上，一圈用黃綢子拉起來的場地，一塊鞠板已經立在了那里。

李曄長身而立，前后拉胯活動著腿腳，明黃色的黃袍撩起來扎在腰間。

楊福恭遞上一個精致的鞠球。

“陛下，請！”

李曄伸手接過，手里顛了顛，嘿嘿一笑。

鞠球從手里掉落在腳面，李曄玩了幾個花活，只見鞠球忽高忽低在他的頭肩膝腳上來回飛舞，半晌都沒有落地。

嘿嘿，小爺曾經好歹也是系足球隊的主力核心，玩玩這個軟趴趴的玩意兒，還不是小菜一碟。

“好！陛下好技藝！”

楊福恭帶頭，周圍一片歡呼喝彩的聲音。

李曄玩了一會兒球，額頭已經有點見汗，微微喘著氣把鞠球踢給楊福恭。

“阿公也來踢踢，確實是好玩！”

“老奴謝陛下！”

楊福恭微微抬腳，自如的接過鞠球。

區區蹴鞠，不過是粗淺的活計，楊福恭自如不在話下。

作為陪著先帝玩了一輩子的人物，為了爭寵，只要先帝喜歡的東西他都必須精通，不然如何陪先帝玩的盡興？

一直到日上三竿，玩累了的兩人坐在湖畔的軟塌上，喝著溫熱的糖水歇息，懶洋洋的太陽照在身上，李曄有點犯困。

好像不行啊，皇帝雖然喜歡蹴鞠，但是沒有達到廢寢忘食的程度，這可與楊福恭的設想不一樣。

“陛下，你覺得今日蹴鞠如何？”

他必須想辦法提起皇帝的興趣。

“蹴鞠，一個人玩著，時間長了，畢竟枯燥無味，玩起來沒勁！”

李曄懶洋洋的說道。

“那倒也是。”楊福恭迎合著回答道，“不如下午我們玩斗雞？”

“斗雞？”

李曄眼前一亮，后世只聽過斗雞，但是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他還是感覺新鮮。

午后，西苑，李曄看了一會兒，臉色慘白拂袖而去。

“阿公，斗雞太過血腥，有辱斯文，不妥，我就不看了！”

看著面色慘白的李曄，楊福恭心里微微一笑，皇帝連斗雞的血腥都不敢看，自然是一個無害的小寶寶了。

“那不知陛下想玩什么？”

“玩什么？”李曄困惑的抓了抓頭，“先帝喜歡斗雞，斗狗，斗蛐蛐，那么......”

李曄眼前一亮，“那我們斗人怎么樣？”

“斗人？”

楊福恭一愣，我縱橫游玩界幾十年，從未聽過斗人之說。

“請陛下賜教，這個斗人，如何斗？”

“好說！今天上午我們玩蹴鞠，但是都是一個人玩，沒有什么樂趣，不如我們分成兩邊，分別帶領幾人一起玩，會不會樂趣更多？”

李曄眉飛色舞的說道。

“嗯？這個好像還真的有趣！”

楊福恭仔細想了想，覺得當今陛下不愧是先帝一奶同胞，在游玩這塊兒，當真很有天賦！

“陛下高見！首創蹴鞠新方式，定當流芳百世！”

楊福恭一彎腰，長揖到地。

“那是，朕在玩這一方面，還是深得先帝精髓的，也是阿公教育得法，若此斗人之法真能流傳后世，后人自然記得阿公的勛跡！”

那就干起來吧。

李曄是一個行動派，楊福恭也想曲意逢迎，雙方一拍即合。

玄武湖畔，黃綢子圍起來的一片寬闊的場地上，一場別開生面的蹴鞠比賽拉開了帷幕。

這一場，場地已經被李曄改造成了與現代足球相類似，中線球門什么的都有了，只是球門暫時來不及打造，只是用兩個簡單的木架子替代。

場上，一群分著白色和藍色泡服的內侍，場邊，李曄和楊福恭分別成為了兩隊的指揮。

整整一個下午，球場上歡聲如雷。

最終獲得勝利的李曄，伸手接過楊福恭雙手奉上的一塊玉玨作為勝利者的賭注，笑的開懷。

低著頭的楊福恭也是嘿嘿笑著，他知道，他終于發現陛下的愛好了。

只是低著頭的他沒有看到，高他一頭的李曄雖然在放聲大笑，但是眼神中卻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