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真相
- 我們與時空的約定:樂園世界
- 流年憶初雪
- 2524字
- 2022-04-07 16:35:16
第一個回應路晨的,是另一個世界的羅西。羅西被路晨大幾歲,當時,他正跟著行商的父親在大海上旅行。羅西聽到孩子的哭聲,他抬頭,對那個陌生孩子說,你別哭,我會幫你的。
此時,‘它’已經標注了那個世界的方位。脈沖炮發射,將羅西的世界徹底摧毀。同時,那個世界的力量被截取吸收。一個世界的毀滅換另一個世界的重生。路晨的世界火焰褪去,他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座綠洲。樂園,是用毀滅創造的奇跡。‘它’引導路晨毀掉了羅西的世界,同時,卻將那個叫羅西的男孩靈魂轉移,帶回了樂園世界。
“為什么要這樣……你說過的,我只要找到人幫我。我不想毀掉別人的世界……”小路晨哭著說。
“這就是代價,一個世界的毀滅,換一座樂園的誕生。你要記住,這里的美好,都建立在毀滅之上。你重建了自己的家,就要毀掉別人的家。這就是你的樂園,你是擁有智慧的樂園主人。但不要讓人了解你,人們一旦親近你,就會仇恨你。你要明白,當你的‘家’回來的那一刻,你身上就沾滿罪孽。”
“我知道了。”小路晨點點頭。他將羅西安置在樂園里,他分給羅西食物,友善地同他說話。但他知道,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男孩,不可能成為他真正的伙伴。一旦羅西知道了真相,定然恨他入骨。
葉沁也聽到,‘它’曾數次慫恿路晨親手終結樂園里這個不安定因素,只是,路晨并沒有聽從它的聲音。路晨保持著善良的天性,他知道,羅西是回應了自己求救的人,不應該再被傷害。
路晨創造了樂園,但樂園之外,被滾滾黃沙覆蓋。死亡沙海看不到邊際,而沙漠中,出現了沙獸。沙獸瘋狂的在沙漠中捕獵庇護所中逃生的人。路晨同情走投無路的人們,他將樂園制造的食物和武器悄悄分發出去,幫助人們對抗沙獸。他還調查了,這片看似無邊無際的沙漠實際上有盡頭,盡頭之外,有一些無人的綠洲,可以供人居住。他甚至想將人們邀請進樂園,用樂園的壁障保護無助的幼童和老人……
“不要相信人。樂園的主人,注定孤獨。”‘它’又說道。
路晨并不愿意屈從‘它’,他想按照自己的意圖改變世界。路晨走進人群,他給人們帶去了機車和食物,希望能組建車隊,將人們帶出沙漠。然而,人們分解了機車,偷走了食物,將小路晨一個人丟在地下的洞窟里。
“這就是你相信人的后果。人們對樂園有所欲求,他們只會利用你的信任。樂園的主人,注定孤獨一人。”聲音一遍又一遍對路晨的意識灌輸無情的言辭,孩子的情感越來越孤僻無情。
葉沁很想對幼小的路晨說‘不是這樣’,卻知道過去無法改變,只能繼續看下去。但同時,她注意到一個細節。這個帶著知識和智慧的人格種子,無聲無息的進入路晨的深層意識,逐漸試圖取代他,控制他。‘它’只能在路晨失神的時候,做到最簡單的事情。但這些簡單的事情,往往能引導事情往極壞的地方發展。
比如,當小路晨將機車帶到地下庇護所,鼓勵人們跟他逃離沙漠時,‘它’悄悄控制路晨帶上了機車的設計組裝圖。同時,故意將組織圖遺落在一個內心矛盾的技師旁邊。那位技師在內心猶豫之下,慫恿人們拆解了機車逃跑。而最后,這些人也因為分配不均大打出手,最后,大多數人都死在沙漠嚴酷的環境中。
葉沁不得不承認,‘它’充滿了智慧。‘它’成功利用了所有的人性弱點,將人性最黑暗的一面展現在路晨面前。然后,‘它’會不停影響路晨,告訴他,成為樂園主人就是背負罪孽,注定孤獨。樂園主人沒有朋友,不被信任,要不成為一個掌控一切的強者,要不就在孤獨中漸漸腐朽。
然而,源源不斷的沙獸,會啃食沙漠上全部的生命。‘它’似乎并不希望樂園世界的人滅絕,于是,‘它’指引了路晨救贖之道。‘它’告訴路晨,樂園的誕生,代價是吸取另一個世界的生命。兩個世界強行融合,自然會產生排異的力量,這些力量,就誕生了沙獸。強力的武器可以毀滅沙獸,沙獸死后,會析出晶石——這是沙獸強大的原因,也是排異毒素本體。晶石,也可以為人所用。將晶石與人融合,可以產生強大的能力者。能力者身體技能會得到極大增強,足以對抗沙獸。
最早的能力者在樂園誕生,路晨救下很多被沙獸襲擊后奄奄一息的人,將沙獸晶石與他們融合。與晶石融合的能力者,身體各方面得到增強,并且獲得各種技能。然后,他們離開樂園,在沙漠上與沙獸對抗。能力者在使用能力時,晶石在人體內會被消耗。人們需要狩獵沙獸,獲取新的晶石來補充自己的力量。這樣一來,能力者不停融合晶石,自身身體就成了吸納晶石的容器。但能力者本體還是人,人的肉體和精神都有極限。無限吸納融合晶石,身體和精神都可能會慢慢變異,俗稱‘付出代價’。到了最后,身體或精神無法償付‘代價’,能力者會瘋狂,變成失樂者怪物。
面對這些怪物,路晨本有些無措,他知道,自己一直聽從‘它’的指引,卻傷害了很多人。比如羅西的世界,比如這些失樂者……雖然,他的初衷,只是想讓自己的家回來,然而,他卻讓很多人,跟他一起償付‘代價’。
“彷徨和難過,是愚蠢的情感。失去了理性的生物,才是你的同類。樂園的主人,只需要控制一切。你需要的,只是最強武器。”
路晨漸漸長大,他擁有了龐大的失樂者衛隊,并且對失樂者進行了研究。他知道了,失樂者死后,會化成魂石。魂石擁有比晶石更強的力量,并且可以用來制造更強、毫無理性的墮落者。
‘它’總是在路晨腦海中說話,教導他智慧與知識,也污染他的情緒。久而久之,路晨可以很自如的與墮落者相處,只覺得這些全部受自己控制的怪物,才是自己最信任之物。另一面,他卻建造了中央控制區,這個區域的防護守備,都是按照‘它’給予的知識和技術力量來建成。以樂園世界科技水平的攻擊力,哪怕人們進入樂園,也很難攻破中央控制區的壁壘。當然,這個區域,也不會對羅西開放。那個曾經熱愛著人們,珍惜著家園的孩子,終于變成高傲神秘的樂園主人。他最后的壁壘圍城里,只有無理性的失樂者和墮落者在走動。唯有被控制的怪物,才不會讓他猜忌擔憂。
此時,路晨發現,這個小小的樂園也在逐漸衰敗。‘它’告訴路晨,樂園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腐敗,如果要讓樂園重生,就要源源不斷的‘代價’。這些年來,路晨已經收集了足夠多的魂石和晶石。魂石和晶石都是能源,用來填充脈沖炮。‘它’引導過路晨用脈沖炮吸收了幾個小行星上的力量,那些行星上只有些微生物,這些力量,足以維持‘私人領地’和中央控制區。而樂園主人的使命,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去宇宙間尋找其他的世界,用脈沖炮吸收它的生命和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