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覺得自己說得很假，可她看著林曉總覺得自己很愧疚。

這大概是因為林曉是一個美人魚的原因。

美人魚，對視久了會看到人心底里的欲望的。

“這樣啊……”林曉的語氣聽起來不怎么友好，她扶著墻壁站起來，送給了程雅一個小小的珍珠。

“這是我送給你的謝禮，雖然它只有小小的一顆吧，但是如果你能湊夠五個的話，我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的。就像阿拉丁神燈那樣，但你不可以提再多要幾個愿望的那種，會超出我的能力范圍的……”

“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呀！”

見程雅久久沒有回答，林曉來了脾氣，這些人類，真的很難對話，尊重人魚不應該是起碼的禮儀嘛。

“聽了。只是這聽起來也太玄學了，現在是充滿科學文明的社會，怪力亂神的東西怎么可能呢。你要是想換一種方式感謝我就直說，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的。”

雖然程雅說得有些絕情，但她一點都不想承認愿望這種東西的存在。

要是它們真的會回應自己的話，為什么不在自己小時候來拯救自己。

已經跌落泥潭里的人，要怎么獨善其身呢？

“喂，里面有人嘛？有人在嘛？”

奮力的拍門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是清掃走廊的大媽看到了緊閉著的廁所門。

她是來打掃廁所的，問一下里面有人沒。

“有。不過，門被反鎖了，你能不能幫我們開一下呀？”

林曉的心里生出無名怒火，她拿過洗手臺上的包就出去了。

怎么會碰到這么較真的人呢，不相信人魚的能力就不相信了，真是煩人！

想著這些，林曉剛好與迎面走來的林可相撞，兩個人都坐到了剛打掃干凈的地上，屁股都快要摔成了兩半。

熟悉的海鹽氣息竄進林可的鼻子里，這人是同類呀！

不過，林可還沒來得及套近乎，林曉急匆匆拿著包就走了，很狼狽的那種。

“奇怪，她認不出我嘛，我也是人魚呀！三三，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嘛？人面獅身網站最近的比賽正在尋找人魚，要是讓那些成員知道她的身份，估計她就危險了。”

三三打著哈欠出現在林可的面前，他這幾天一直陪著那個野王打游戲，雖然很累，但他很開心。

“她叫林曉，跟你的身份還是有區別的。她是純正的人魚族，而你是人魚公主和人類孕育的孩子，但你的父母早都已經消失在人世間了，所以不存在找父母這個問題的。”

“那就好，還以為要開啟什么莫名其妙的支線任務了呢。”

林可松了一口氣，但程雅不緊不慢地從廁所里出來了，還向那個給她們兩個開門的大媽道謝了。

“等等……林曉剛才是從廁所里出來的吧，程雅也是從那里出來的。她們兩個……不會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吧？”

“執行者你親自去問問不就好了，這種事可不在我的管轄范圍之內。”

三三立馬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的，，他不要再當免費的苦力了。

“算了，程雅的警惕性那么高，不小心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呢。我還是先去年年家看看吧，希望她沒那么害怕了……”

年年全名是姚年年，她家在城市的郊區，打車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平時都是姚年年的父母親自來接她的，但就在孫佳佳墜樓那天，她卻是自己回去的。

林可當時覺得沒什么，但她現在回想起來，倒是有些奇怪。

到了姚年年家附近，林可看到了幾輛警車。

她不僅加快了腳步，希望不是來找姚年年的。

從幾個愛說閑話的大媽口中得知，警察將姚年年的家給封鎖了起來，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她們知道得也不太多。

林可原地踏步了好幾回，才慢慢趁警察不注意摸索到了警戒線旁邊。

她伸著脖子查看姚年年家里的情況，沒有發生火災和其他家庭事故呀，怎么會被封起來呢？

突然，一只手覆上了林可的肩膀。

林可回頭加擒拿，三兩下就制伏對方。

但對方是姚年年的媽媽，被林可的力道弄得大叫起來。

這下好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你叫什么名字，看起來也是個學生呀，鬼鬼祟祟干什么呢？不會是想干什么壞事吧……”

林可還穿著校服，沒有來得及換。

她端正地坐在一個便衣警察的前面，身后坐著姚年年的爸媽。

“我……”

“哦！我忽然想起來了，她是年年的好朋友，應該是來看望年年的。她叫林可來著……”

反應弧超長的姚父母終于反應過來林可是誰了，他們的記性本來就不太好。

再加上姚年年突然失蹤，他們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了。

他們又重新抱頭痛哭起來，就好像經過一次眼淚的洗禮之后，他們就能見到姚年年一樣了。

林可的嫌疑解除了，警察對她的態度也溫和了一些。

但她作為姚年年最后發消息的那個人，還是被問話了。

“年年……呃……”

想起年年在學校里那么忌諱孫佳佳跳樓事件的模樣，林可還是將自己和年年目睹孫佳佳跳樓全過程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她所看到的在天臺上的模糊身影。

“這么重要的線索，你現在才說出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呀！”

做著筆錄的警察頗有感慨的說。

又是一個歧視孩子的，可你們剛剛得到的線索不都是從我口中得知的嘛。

要是我上趕著給你們說我知道的線索，估計還要問東問西問我到底怎么知道的。

你管我咋知道的，愛信不信！

林可趁警察不注意，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警察叔叔，我現在可以走了嘛？”

林可無精打采地說著，還打了好幾個哈欠。

他們肯定不會為難又累又困的自己。

“可以了。不過，你要是有其他跟姚年年有關的線索，一定要及時說出來，說不定對我們找到姚年年有極大的幫助。”

“嗯……年年是我最好的朋友了，要是我早知道她會失蹤，肯定昨天晚上就跑過來陪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