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很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自從他還是高中生網戀過后，就已經敗給現實了。

“行吧……”

宋楊的突然下線是有原因的，是因為宋瑛突然發出的尖叫聲。

宋瑛那時正在自己的屋里玩積木玩具，不知怎的，肚子疼，這可算是嚇壞了宋母和宋楊。

把宋瑛送到醫院以后，宋楊對著醫生給出的結論，沉思了幾秒鐘。

“你們怎么能給小孩子吃這些東西，那些可是含量很多的鉛，鉛中毒……這孩子的身體又不好，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做家長的是怎么回事？”

家里的鉛用具一般都放在小瑛看不到或摸不到的地方，小瑛在學校的人際關系還挺好的，不可能是他同學開玩笑的原因。

晚飯……老媽很上心的，絕對不可能。

宋楊有些沮喪地坐在醫院走道的座位上，昏暗的燈光總是會使人分散注意力。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游戲下線，拿出手機給林可發消息。

這可是讓自己暫時不會無聊的朋友，可不能忽略的。

但他剛打出“不好意思”，地面上一個反光的亮片引起了宋楊的注意。

他將亮片放在手心，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他又聞了聞上面的味道——很甜，又具有毒性。

宋楊皺起了眉頭，他有些自責，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給小瑛的那些糖竟然是毒藥。

奇怪，那些糖果明明是人面獅身網站上一次大賽的獎勵，鉛含量過多，難不成……他們是想毒害大賽的參與者嘛？

宋楊有些脊背發涼，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對自己有什么好處呢？

糖紙被宋楊緊握在手心里，他透過房門開著一點縫隙，看著臉色蒼白的宋瑛，怒氣涌上心頭。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他都要調查清楚。

原本……宋楊以為人面獅身網站只是個展示異類的網站，現在看來，他們在逐步掌握自己和其他人的信息，估計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梳理過思緒的宋楊重新打開了手機。

“林可，我……明天估計就不去學校了，你要是有其他學習上的問題，或者游戲上的問題的話，發消息就行了。”

手機那頭的林可已經躺進了被窩里，原身可是很富有的，所以立即換個新手機是沒問題的。

“好的。不過，你真的沒事嘛，要不要我帶些好吃的去看看你呀？”

“不用了。”

哎，怎么一個兩個都不去學校了，明天還要趁著放學時間去年年家一趟。

翌日。

林可趁著課間的時間合成了一些看起來算是符合人面獅身網站的視頻，傳了上去。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審核通過，成為正式成員。

那個被林可稱為客服的家伙開口了。

“用外站的素材打入我們網站內部，你還是頭一個呢。拜托，用素材視頻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心，水印都沒去！”

林可看了一眼自己弄的視頻，還真沒去水印。

于是，她問:“那……你不會幫我去了吧？”

客服那邊沉默了有半分鐘，他只是忽然發現這個申請者跟自己是同一個學校的。

這網站，為什么一定要進呢，里面可不是什么好家伙聚集地，能勸退一個是一個。

“沒……沒有。你想多了，我可是一對多的客服，哪里有空管你的閑事……”

真的嘛？林可非常懷疑。

“可是現在已經過了客服上班的時間了，你說謊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林可登錄網站的時候看了一下網站說明，它上面對客服人員是有強制要求的，十一點準時下班。

初次之外，剩下的都是個人時間。

下線，隱藏身份，客服的一系列操作非常熟練，就在林可質疑后的十秒鐘之內。

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立馬逃跑的樣子也太可愛了吧！

因為昨天孫佳佳墜樓事件的影響，位于五樓的高二年級部的學生大部分停課了，有的還被警察叫出去談話了。

高一的很多學生的心思也在這種八卦上，一上午的課，估計只有班里的前幾名聽了。

比如程雅。

她輕輕地握住剛買的櫻花筆，在紙上面寫了幾個詞語——人魚、鱗片。

她的座位在窗戶邊，每次走廊上發生什么大事的話，她都能看到的。

包括前幾天孫佳佳跟某個人鬧矛盾的場面。

她還借此寫了一篇小作文，打算放到獅身人面網站上的，可惜被那個青青子捷足先登了。

哎……這樣看的話，只能參加網站新發布的人魚尋找大賽了。

只不過，這種存在于童話里的東西，現實生活中真的會有嘛？

程雅剛進入廁所的時候，就聽到了“咚”的一聲，是門被鎖上的聲音。

她在學校里沒惹過事，還常常受到老師的夸獎呢。

按理來說，這應該不是針對自己的。

她從第一個廁所走到最后一個廁所，才發現了淋成了落湯雞的林曉。

程雅愣了幾秒鐘，她不是驚訝于林曉被欺負得這么慘，而是因為林曉的雙腿正在慢慢變成魚尾。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紫色的魚尾就像失去了生機一樣，癱軟在地面上。

“救……救救我……”

“好……我要怎么做呢？”

“幫我把臺子上那個包里的藥拿過來，求求你了……”

程雅從包里拿出了一瓶藥，紅色的藥丸，看不出來是什么成分，她拿了三四顆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看著林曉吃完，又目睹了她的魚尾重新變回雙腿。

真神奇呀，要是能看看她身體的構造就好了。

林曉松了一口氣，她只是人魚族中普通的一員，要不是因為海里的生活被污染得那么嚴重，她才不會被族長強迫來人類世界生活的。

實際上就是個試驗品。

“你……不害怕我嘛？”

林曉試探性地問。

程雅正在想象要怎么將一個活得跟人一樣的美人魚給悄無聲息的殺害了，直到林曉用真誠的眼神看著她，她才反應過來。

“我在書上見得多了，我以前一直以為人魚只存在于童話里。真的見到了，也太漂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