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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二層臥室

  • 異常人生漫步實錄
  • 月下趕考
  • 4035字
  • 2022-01-25 19:00:00

樓梯看上去倒是蠻結(jié)實的,大概是做了防水處理,絲毫沒有腐朽的跡象;但一樹還是自己先走上去試了試。

“嗯,沒問題?!币粯湓跇翘萆显乇奶骸吧蟻戆伞!?

“喂!”七海用手捂住鼻子:“灰塵都起來啦!”

“真的嗎?”一樹說:“那他們起的可真夠晚的,現(xiàn)在都快傍晚了?!?

七海白了他一眼,走上樓梯。

小樓二層是一個臥室,左側(cè)(因為樓梯拐了個彎的緣故,上二樓后的左側(cè)其實是相對正門來說的右側(cè),即一樓的廚房一側(cè))放著一張半個房間大的榻榻米,右側(cè)貼墻放著一個敞開的鎖扣大皮箱,里面雜亂地堆著各種衣服。

榻榻米上疊著一團讓人想起紫菜包飯的素色被子。榻榻米其實并不大,只是這房間太逼仄,往地上一鋪自然就顯得大了不少。

前面有一個小窗臺,老式掛鎖的窗戶能夠向外推開,窗外橫撐著一根長筒晾衣桿,正對著大門所在的東方。

雖然平面空間狹小,但二樓較一樓要高上不少,空間上并不給人擠壓感,墻上的書架和各種小型掛畫也很好的填充了上層空間,二層的樓梯兩側(cè)被很細心地貼上了灰色墻紙,皮箱周圍散置著幾張揉皺的白紙,在再三確定這玩意兒上面沒什么奇怪的味道后一樹打開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上面什么都沒有。

二樓相比一樓更亂,且主要是寫被褥衣物等布料物件,因而顯得更臟一些;然而這種亂卻讓它更顯得有生活氣息一些,要不是房間里的這些灰塵的話,說是主人因故離家,馬上就會回來也會有人信。

這也是一樹最在意的地方。

“奇怪……屋主真的搬家了嗎?”一樹摸著書架上書籍的腰封:“我怎么感覺……更像是某天屋主突然消失了呢?”

“我也有這種感覺?!逼吆2[起了眼:“這種景象肯定不是‘有計劃的離開’會造成的,會不會屋主某天在出門打水的時候摔下山去了?”

一樹點點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住在這種地方的人就算突然死去也不會有人知道?!?

“會不會是……事件?”七海不想還好,這一想,頓時覺得眼前的什么都不對勁了起來。

“說真的,我們這一路連地圖都沒看,租了個單車就騎到了這里,要是這也能讓我們撞上事件的話我回FAIU就組建一個降妖別動隊,出去轉(zhuǎn)一圈就能帶回一溜兒妖魔鬼怪來?!彼麚u著頭:“這兒放著一包用了一大半的信紙,他有給誰寫信嗎?”

“郵局距離這里至少有十公里誒!”七海瞪大了眼睛。

“屋主肯定會定期去鎮(zhèn)上采購生活必需品,順帶把信件投遞過去不就行了?!币粯浞治龅溃骸皼]有在屋子里看到垃圾桶或者生活垃圾,周圍也沒有能扔的地方,應(yīng)該是去采購的時候一并扔掉了,這么說的話或許屋主是在出發(fā)采購到回來的過程中遭遇了不測?”

“如果他真的要給誰寫信的話,應(yīng)該也會收到回信吧?”七海說:“或許我們能問問郵局的郵差們誰給一幢山路旁邊的木頭小樓送過信?!?

“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币粯淇隙ǖ馈?

“那有沒有可能他寄信也是通過郵差呢?”七海問。

“有,但他會定期去鎮(zhèn)上采購和定期會去扔垃圾(之所以分開說是因為一樹覺得它們可能不是一起干的)這兩件事是確定的,有鑒于這里的地理位置,郵差也不可能天天來,所以對于他的寄信方式而言,去鎮(zhèn)上郵局寄信也好,等郵差來收信也好,這兩種可能性在推理層面上并無不同?!币粯浣忉尩溃骸拔矣浀眠@種思路我已經(jīng)說過好多次了。”

七海努起了嘴:“下次會記得的啦!”

“不過……”一樹捏住下巴,四處張望著

“怎么啦?”七海好奇道。

“我沒看到寫信用的筆和書桌。”一樹道:“沒有書桌還好解釋,他可能是蹲在一樓的茶幾前或者干脆就在地上寫的信,但沒有筆又是為什么呢,難不成他寫的是血書?用鹽寫‘消失的信’?還是說他去采購前會寫采購單,然后采購的時候會帶上采購單和筆?”他一連提出了好幾個假設(shè)。

“又或者……”七海搖頭晃腦地學(xué)著一樹的腔調(diào)說道:“它們其實在樓上呢?這個最簡單的可能性被你忘記了嗎?”

“希望如此?!币粯湫π?,他在外面就觀察過小樓的高度,二樓這么高的話樓上估計最多只有一個小閣樓,從小樓的屋頂樣式來開能不能放下一張標準的書桌都是個問題。

“你看這些畫。”七海指著墻上的那些掛畫:“一般人家里不是會放那些刺繡啊書法啊或者風(fēng)景畫嗎?但他掛的都是抽象派的油畫誒!”

一樹湊近觀察了一下:“我分不清是不是抽象派,不過確實夠抽象的?!?

“是吧是吧?”七海又指著書架:“而且那里面從植物圖鑒、藝術(shù)鑒賞、地攤小說到古典名著甚至樂譜都有,這也太來者不拒了吧?真的有人能把這些書全部看懂嗎?這人的審美也太怪了吧?!?

“如果他寫信的話應(yīng)該不是文盲,這樣就能排除這些書是在二手書店打包一起買過來充門面的可能,何況我也不覺得隱居在這里的人會有‘充門面’的想法。”一樹說道:“其實你看他的飲食起居,喝的是現(xiàn)磨咖啡,往榻榻米上鋪床墊,都不是傳統(tǒng)櫻島人的生活方式。”

“你是說他可能是外國人?”七海問。

這里要插一句,聯(lián)邦統(tǒng)治了整個亞洲。歐洲、北美洲和非洲的一些國家這不假,但它還沒有做到統(tǒng)一世界,非洲(主要是西非和中非)和南美洲還沒有歸順于聯(lián)邦的統(tǒng)治——許多國家自己都還在鬧革命呢,今天這個勢力掌旗明天那個勢力建國的,對外都很難保持一個聲音。

而就算在聯(lián)邦內(nèi)部也因為各國的利益交割產(chǎn)生了不少沖突,聯(lián)邦律法和優(yōu)惠待遇不可能讓每個國家都滿意,這就造就了這個世界上的中東亂局:這是自從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就存在的一個復(fù)雜的地域,就算是聯(lián)邦也沒能停止那兒的戰(zhàn)火——事實上聯(lián)邦本身作為容納了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的大國和全部的超級大國的一個“順應(yīng)時代和平發(fā)展主旋律”的產(chǎn)物,本身就不可避免地帶有大國之間角力的性質(zhì),但至少它在對小國的態(tài)度上并不像二戰(zhàn)后曾成立的一個名叫聯(lián)合國(UN)那般猙獰而虛偽,聯(lián)邦對內(nèi)部戰(zhàn)爭具有很大的調(diào)停權(quán),所以除了某幾個不安分的家伙之外大家基本都玩的是在臺下?lián)尩案獾哪且惶?,少有真刀真槍拖上來干的——偶有這種情況也大多是做做樣子給聯(lián)邦看,表示自己的憤怒和決心,本質(zhì)上跟那些“爭議地區(qū)”的戰(zhàn)火不同,還是為了在臺下?lián)尩礁蟮牡案狻?

所以聯(lián)邦的存在并沒有抹除國家的概念——至少在300年內(nèi)這根本是不可能的,真能建立一個名副其實的全球聯(lián)邦的時候就稱得上是烏托邦小說中的“樂土元年”了。

“至少是個沒有過傳統(tǒng)櫻島生活習(xí)慣的人?!币粯湔f道:“我們FAIU的宿舍不也是床嗎,光憑這一點可沒法判斷他的國籍?!?

一樹蹲下來,一只手捂著鼻子,另一只手捏起被子的一角:“已經(jīng)受潮了的棉被,厚度應(yīng)該勉強夠?qū)Ω哆@兒的冬夜了,這是……扇子?”

一樹從被子里面拿出一把蒲扇:“扇面掉葉,扇柄和蒲根的連接處也有松軟開膠的跡象、明顯是主人經(jīng)常使用過的扇子。”蒲扇因為被埋在被子下面的緣故而并沒有什么灰塵,但扇出來的風(fēng)中帶著一股潮濕的異味,一樹沒敢多聞:“看樣子屋主在睡覺的時候并沒有開窗的習(xí)慣,估計是因為二樓的窗戶沒有紗窗,開一晚上窗屋子里就會變成昆蟲博物館的緣故吧?!?

一樹又看了看南北(即正門左右側(cè))兩面墻,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會在這兩面墻上也開個窗戶,便于空氣流通。榻榻米擺在這個方向的話根本就吹不到風(fēng)嘛,再不濟把枕頭的方向調(diào)換一下也好啊?!?

然后他有些疑惑地走到床尾:“奇怪,為什么他不這樣做呢?”

七海也思考了起來:“你說的有道理哦,要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對著窗戶睡,這樣至少能吹到一些風(fēng)——可你剛剛不是說他沒有開窗睡覺的習(xí)慣嗎?”

“這一論點是根據(jù)蒲扇的使用度得出來的,但其實仔細一想并站不住腳:或許蒲扇主要是他在客廳坐著的時候用的呢?或許因為睡覺就算開窗也沒什么風(fēng),才會用蒲扇扇風(fēng)呢?又或許他其實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呆在二樓,這樣就談不上什么時候開窗什么時候關(guān)窗了——開窗關(guān)窗跟蒲扇的聯(lián)系也會得到弱化,以至于根本無法從中建立因果關(guān)系?!币粯涑姓J了自己剛剛考慮不周:“至于蚊蟲和床、枕頭的方向問題,我也找到了答案?!彼钢参簿o靠著榻榻米的樓梯。

“這個是……”七海湊了過來:“?。“蹈??”

“大概說不上‘暗’格吧?!币粯湫Γ骸爸徊贿^是在樓梯上做抽屜的設(shè)計而已,還算是蠻別出心裁的?!彼_看上去跟樓梯完全融為一體的抽屜:“看看這是什么?”

“……驅(qū)蟲煙?原來如此。”七海拳掌一拍:“有驅(qū)蟲煙的話夏夜蚊蟲的問題就不用太擔(dān)心了,而床的方向也只是因為這里有個抽屜罷了——何況在有驅(qū)蟲煙的前提下就可以做到睡覺時開窗+扇子,也就無所謂自然風(fēng)流動了。”

一樹贊許道:“有進步嘛,還有一點我剛剛沒考慮到的就是窗戶外面的晾衣桿,一般來說住在這種沒什么陽光的地方的話,晚上睡覺前就一定要把衣服晾起來了,不然第二天干不了;有又濕又厚重的衣物擋著,勢必會遠遠降低這扇二樓唯一的窗戶的‘輸風(fēng)性’,就算換一頭睡估計也沒什么風(fēng)能吹進來了?!?

七海一臉恍然,連連點頭:“是哦,我怎么就沒想到呢?”

“多動動腦啊?!币粯溆行o奈:“平時可都是你在晾衣服,應(yīng)該更有經(jīng)驗才對吧。”

七海大義凜然:“在FAIU又不用晾衣服!”

一樹扶額:“你說的好有道理……嗯?這是什么?”

這個抽屜比想象中的要大,應(yīng)該是將樓梯內(nèi)部貫穿打空的設(shè)計。抽屜前端是一捆捆干海帶似的驅(qū)蟲煙草,而深處似乎還有東西,黑色的絨布覆在上面,只能看出大概的形狀。

一樹將抽屜整個拉開,掀起絨布,露出底下排列整齊,密封著的的酒瓶:“酒?”

七海拿起一瓶酒:“這上面寫的還是俄文誒,屋主不會是俄國人吧?”

“看上去是杜松子酒。”一樹辨認著瓶身標簽上能看懂的字:“全是俄文,看不出產(chǎn)地。”

杜松其實就是歐刺柏,味苦而有清香。用杜松子為原料制成的酒即為杜松子酒,又名金酒、琴酒,原產(chǎn)于荷蘭,被譽為六大雞尾酒基酒之首,一樹從來都不知道俄羅斯也產(chǎn)杜松子酒。

“嗯……”一樹沉吟道:“屋主的年紀不會小于20周歲,有可能嗜酒——不,現(xiàn)在還不好說,這些杜松子酒明顯是被封存起來的,也沒有在別的地方看到酒瓶,或許是別人送的也說不定?!?

“其實很多隱居露營的人都會在晚上小酌一杯的。”七海補充道。

“是啊。”一樹露出神往已久的表情:“以天為被以草為床,抬頭仰望漫天星野,再低頭小酌一口清酒——人生意趣,莫不如此?。 ?

七海鄙視:“你上次喝清酒可是醉得厲害,兩瓶還沒喝完就從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小酌一口奶啤,奶啤行了吧?!币粯溆樣槨?

“好啦?!逼吆0丫破糠帕嘶厝?,拉上抽屜:“上樓吧,不知道樓上會不會有關(guān)于屋主身份的線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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