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賢日本人的身份暴露,眾人一時間的焦點全部轉移在了他的身上。
伊藤賢扶了扶眼鏡,說道:“不錯,正是在下,你們不用懷疑為什么我用了李賢這個名字,很簡單,用一個中國人的名字更方便出來行走罷了。”
金爺:“哦,所以你是個倒賣我國珍寶的文物販子?我們的國寶玩意,你一個日本子兒有什么臉面偷走?讓你們在北平待著就夠給臉了,怎么著?臉給大了還當成鼓勵了?”
伊藤賢:“金爺,話不要說的那么難聽,這是市場,有賣就有買,合情合理。現在說的是兇殺案。”
金爺:“好,那就說兇殺案,那封信就是你寫的,這掌柜也干黑市買賣,你跟他價格談不攏就把他殺了,是吧?”
伊藤賢:“那怎么辦可能?我只是個生意人,但一定是守法公民。”
孫六:“那你扔給我半截銅板,是何意?作何解釋?”
伊藤賢:“很簡單,我確實是找蔣掌柜買金絲葫蘆,蔣掌柜告訴我,他并沒有收到貨,但是他給了一萬銀元。”
張闊海:“給誰了?”
伊藤賢:“這就是問題,我也在找這個人。我這次跟蔣掌柜拿貨,他說,在柜臺收到一張字條,讓他先把一萬銀元的銀票放在外面的馬槽里,然后擇機對一下這半截銅板,就給他葫蘆,但是,蔣掌柜給了錢,沒收到葫蘆,所以他跟我商量,我是熟客,索性給了他三萬銀元,把這半枚銅板拿來,我自己找人即可。所以,剛才張警官搜查這位孫先生的房間,看到了另外半枚銅板,我就以為孫先生是這個人。”
蔣巧兒:“但是那金絲葫蘆卻在羅小姐手上?”
伊藤賢:“我也覺得很納悶,話又說回來,那羅小姐果真是兇手?既然掌柜是先中了蒙汗藥,以羅小姐和章先生兩個人,弄斷一個迷倒的人的脖子,應該不是難事。”
羅婉:“你們不要血口噴人,我再說一遍,那葫蘆不是我的,我也沒有殺人!”
張闊海:“停停停,有點亂,讓我重新理一下。所有人都不要說話,我問到誰,誰再說話,要不然太亂了。”
眾人附和。
張闊海:“那從最開始說吧,伊藤先生,這封信是你寄給蔣掌柜的,對吧?那么你收到回信是什么時候?”
伊藤賢:“大約一周以前。”
張闊海:“你收到的回信是怎么說的?”
伊藤賢:“說已經找到金絲葫蘆了,就是昨天,賣家就會上門。”
張闊海:“那你是前日入住,并非昨日。”
伊藤賢:“不錯,我提前來了一天。”
張闊海:“那你如何與蔣掌柜接頭的?”
伊藤賢:“我一直化名李賢,蔣福只認為我叫李賢,并不知道我是日本人,我已經來過多次了,他自然是認識我的,我在入住的時候,和蔣福說了幾句,他就讓我做好準備。”
張闊海:“那昨天呢?你何時拿到半截銅板的?”
伊藤賢:“昨天晌午的時候,他給我房間送了一壺茶,然后告訴我沒有收到貨。”
張闊海:“所以,其實賣貨的人已經在客棧了,他也是準時赴約。好了,那么羅小姐,我再來問問你,或者章先生一起吧。”
羅婉:“好的。”
章泰點了點頭。
張闊海:“你二人入住已有一段時日了,具體有幾天了?”
章泰:“大約7日有余。”
張闊海:“哦,那就是伊藤先生收到信那天。”
章泰:“差不多吧。”
張闊海:“七日以來,你二人均是分房而寢,如此不方便,又為何在此居住這么久?”
羅婉面露難色,而章泰也不言語。
張闊海看出來了,也不再刁難,轉頭向孫六,道:“孫爺,我得問問您了。”
孫六:“你問。”
張闊海:“您是昨天住進來的,原因是發現了羅小姐的行蹤嗎?”
孫六:“我是往天津走,昨日大雨,便進來歇腳,一進來就看見了羅婉這個小妮子上樓,所以我就入住了。”
張闊海:“好,我知道了,現在,我想跟你們每個人私聊,就在后院蔣掌柜的寢室吧。首先,孫爺,您跟我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