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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福禍相依

轉眼已快到三月,春風已經讓整個城市重新開始煥發出生機,大家又換下了厚重的棉衣和羽絨服,不怕冷的美女已經穿上了絲襪和裙子展現著年輕人的美和活力。在這個時候喬偉終于迎來了這么久以來的第一個好消息,海外項目終于重新啟動,他知道這里面張副總的功勞最大、付出的努力最多,近一個月來他獨自去G國出差都多達4次,喬偉在心里真誠的感謝著這位朋友兼伙伴。自從馬爺為自己進了看守所以來,喬偉的心里總感覺像壓了塊石頭一樣沉重,但他也知道大哥說的都有道理,現在的他別無選擇,就算他可以把公司交給小天和老張,小天也可以替他好好照顧小妍,但他的沐樰呢?在這座城市沒有人可以替代自己照顧她,他曾經想過沐樰在他被關后到底為他做了什么才讓大哥對她那樣贊賞有加,雖然小天曾經告訴過自己一些,但他知道小天知道的肯定不是全部。當然他也問過沐樰,但沐樰只是對他溫柔的笑了笑回到:“為了你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對她來說她曾經遭受的白眼和奚落、曾經經歷的勞累和痛苦在喬偉的平安歸來面前都不值一提。他遵照大哥的意思把老六安排在了自己總公司這邊替自己做些事,其實他做不做事、做什么事對喬偉來說并不重要,但老六做事非常認真,不管分配給他什么任務他都能按時完成,而且他學起東西來也很快,后來喬偉就干脆讓他呆在自己身邊讓他幫著處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處理的事情,其他的兄弟他也在其他地方為他們做了妥善安排。

今天是這段時間喬偉最高興的一天,他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沐樰,他還說自己今天會早些下班過去接她然后帶她去吃好吃的順便四處走走。沐樰自然非常開心,她知道因為馬爺的事喬偉一直心懷愧疚悶悶不樂,雖然他在自己面前極力掩飾,但兩人天天在一起她怎么可能感覺不到,所以對她來說喬偉帶她去哪兒、請她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意味著喬偉終于重新振作了起來、喬氏集團也終于開始重振旗鼓。而且因為公司的事喬偉已經很久沒有正常下班了,也很久沒有和她一起輕松的過過二人世界了。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又認真的為自己補了個妝,還重新梳了個喬偉喜歡的發型,她在鏡子面前臭美了半天才滿意的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往大門外走去,為了讓喬偉到時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她要早早的站在門口等他。當她快出大門時感覺門外站了個人,她晃眼一看好像有點熟悉,再看得仔細一點她驚訝的張大了嘴,腳下也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站在她面前的竟然是李哲成,沐樰有些不知所措的左右看了看,她甚至想轉身向養老院里面跑去,但她剛剛側了側身又站住了。她有些懊惱,自己在慌什么?是因為自己怕他還是因為心里還會時不時的想起他,特別是他上次打過電話后,她感覺他還是關心自己的,他是她的初戀,是在她枯燥無味的讀書生涯中給過她溫暖和安慰的人,在面對他時她終究還是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對李哲成笑了笑問:“你怎么在這里?”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李哲成似乎穩重了許多,他鼓勵的看了看有些慌亂的沐樰回到:“我前段時間出國了,回來后知道了喬氏集團的事,這兩天正好過來出差就想著來看看你。”沐樰這時已經平靜了些,她對李哲成禮貌的笑了笑問到:“你們之間不是有合作嗎?”李哲成也笑了笑安慰她到:“你放心,我們合作的那個項目雖然前段時間暫停了但現在已經重新啟動了。”說到這他話鋒一轉關切的看著沐樰問到:“你還好嗎?還打算繼續和他在一起嗎?”“你是說我和他之間有那么一點挫折我就應該放棄嗎?”聽他質疑自己和喬偉的感情沐樰有些不高興了。“可我總覺得你們不合適。”李哲成繼續說到。“那你說說看她和誰在一起才合適?”喬偉的聲音像從地下冒出來的幽靈的聲音,要給它一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冰冷。李哲成和沐樰同時被嚇了一跳,他們用目光向這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搜尋著,這時喬偉從李哲成身后的墻邊走了出來,原來他剛剛已經到了,當他看到李哲成時雖然也很驚訝但并沒有立即下車,他知道他是在這里等沐樰的,他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喬總!”“三哥!”李哲成和沐樰同時叫到,沐樰邊叫著喬偉邊向他身邊跑去,而李哲成有點不好意思的呆立在當場。但喬偉并沒有像兩人想像中的大發雷庭,他看了看李哲成微微的笑了笑說到:“我知道你是關心沐樰,我也很感謝你那些年對她的照顧,但她現在跟我在一起了我就會好好的照顧她,不管在什么情況下都不會放棄她。”喬偉邊說著邊伸出一只手把沐樰摟著懷里。聽喬偉這樣說,不管他有沒有那個意思,在李哲成聽來都是在影射當初他因為朱麗而放棄沐樰的那件事,他有些心虛又有些愧疚的對他們笑了笑說了句“祝你們幸福”后便轉身離開了。他剛走出兩步,沐樰突然對他喊到:“李哲成。”李哲成怔了一下還是站住了,但沒有再轉過身來,沐樰看著他的背影真誠的說到:“我早就沒有怪你了,真的,我現在和三哥在一起很幸福,你和朱麗也要一直幸福下去。”這是沐樰和李哲成這一生最后一次見面,也是在這一次,他們可能才真正放下了心中的遺憾和芥蒂,也很慶幸他們放下了心中的遺憾和芥蒂。而對于喬偉來說,他在內心深處是感謝當時李哲成的放棄的,因為只有他當初的放棄才有他和沐樰現在的幸福,也是在這一刻他突然非常感謝大哥的良苦用心,是的,沐樰是他這一生最大的財富和收獲,他必須要為她也為大哥好好的、樂觀的生活下去。

可是平靜的日子過得并不久,有一天晚上喬偉正在書房處理公事時電話突然響了,他瞇著眼盯著來電號碼愣了一下才接了起來:“三哥,陳發從M國逃跑了!你可要小心些。”聽到這個消息喬偉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皺著眉緊抿著嘴唇一臉凝重,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也很擔心,沉默了好一會他才回過神來詢問事情的原因,原來陳發雖然已被M國警方立案調查,但他畢竟在那邊經營多年有自己的勢力和渠道,在逮捕的過程中他躲過了警方的重重圍捕逃跑了,警方已經發出懸賞并全城搜捕但目前還沒有消息,而根據喬偉派出去的人猜測他很有可能已經潛逃回國。這個消息讓喬偉倍感意外,他害怕陳發回來會狗急跳墻傷害沐樰和小妍,于是他馬上通知小天讓他在陳發被抓獲之前不要讓小妍和孩子出門,而他也不許沐樰出門,養老院都不允許她再去,沐樰知道陳發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更何況現在還是通緝犯她自然得聽從喬偉的安排,但她同時也不準喬偉隨意出門,因為他現在是陳發最懷恨在心的人,也是他的頭號目標。因為馬爺已經坐牢,喬偉讓老六找人暗中追查陳發的下落,老六自己就一直留在喬偉身邊保護他的安全,但陳發過于狡猾快半個月了還沒有任何線索。就是在這緊張、嚴肅的氣氛中小妍迎來了她的30歲生日,他們想著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聚一聚了,于是喬偉和老六帶著沐樰去了小妍家,小妍知道自己三叔和沐樰會來更是一大早就讓阿姨去買好了食材,因為怕自己的媽媽擔心,小天已經找借口讓她帶著孩子暫時回家去了,所以喬偉他們到的時候小妍正和阿姨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而小天正在客廳里等著他們。“生日快樂!”沐樰上前抱著小妍送上了祝福,接著她又抱歉的說:“對不起,都沒能去給你買什么禮物,不過我和三哥都有準備紅包哦。”這時喬偉也走了過來,小妍看著他們眼眶已經有些發紅,她對他們笑笑說到:“你們都平平安安的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真希望那個壞人早點被抓著,三叔、小樰你們可要小心啊。”喬偉雖然也憂心忡忡,但為了不影響氣氛他拍了拍小妍的頭故作輕松的回到:“放心,我們都會好好的,現在我們的人在找他,警察也在全城通緝他,他跑不掉的。”說著,他一手摟著沐樰一手摟著小妍把她們抱在懷里,心里卻在疑惑陳發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他早在這邊培養了一幫勢力,說不定這時正在密謀著什么計劃,可惜大哥坐了牢以前的渠道大多都斷了,現在想要找到他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一日還逍遙法外大家的日子便一日不得安寧,想到這他眼里的神色已經變得憂慮而沉重。現在這個特殊情況下小天沒有讓自己的爸媽過來,小妍也沒有再邀請其他朋友,喬偉連張副總的來意都推辭了,就他們4人加上老六在各自的擔憂和心事重重中吃完了這頓飯,雖然大家都盡量說些開心的事想讓氣氛顯得輕松,但不得不說氣氛看起來還是有些凝重。

因為公司的業務正在恢復中,要和老的合作單位重建信任、重啟業務,還要盡力發展些新的合作伙伴擴展新的業務,這么多的事不可能全都交給張副總,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而且有些事也只有喬偉出面才能解決,所以喬偉還是免不了會時不時出門,即使張副總勸他等陳發抓著了再去處理公司的事,但那么大個公司、那么多的業務怎么可能放著不管,何況喬偉心里有個想法,陳發逃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報仇嗎?自己肯定就是他的目標,如果他真的趁自己出門時來找自己這樣倒正好,免得再費時費力去找他,這也算是一招引蛇出洞了,于是他還是以公司為借口盡量安撫好沐樰經常出門,好在老六一直在他身邊倒也讓人放心不少。大家都在祈盼著快一點找到陳發的行蹤、快一點讓他被警方抓住,雖然警方的通緝令已經在網上、電視上到處播放,但陳發就好像人間蒸了一樣仍然沒有任何蹤跡。

陳發回來了,他是帶著滿心的怨恨和報復的決心回來的,他把這幾年為他做事的那幫人都招集了起來,他要讓他們幫著自己實現報仇計劃,當那幫人知道他這次想要對付的人是喬氏集團的喬偉時,他們也在心里暗自猶豫,為了一個通緝犯去冒那么大的風險到底值不值得?但陳發報仇心切,他把自己從國外帶回來的錢財大部分都拿了出來,還承諾他們到時候以喬偉作為酬碼向喬氏集團索要一大筆贖金,有錢人嘛最怕死了,他們成功的機率很大,在金錢的誘惑下他們最終決定鋌而走險便同意了陳發的計劃。他們第一步先派人跟蹤喬偉調查他的日常行蹤和生活習慣,陳發自然知道喬偉的警覺和敏銳,為了不被喬偉發現,他們行動非常謹慎所以耽擱了不少時間,在這段時間里陳發就像冬眠的毒蛇一樣蟄伏了起來誰都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以至喬偉和警方一直都沒能查到跟他有關的任何消息。半個月后調查喬偉的人向陳發匯報了自己的調查結果,喬偉每天早上8點左右從家里出發去公司,路上不會做任何停留車直接開到公司大樓門口,下午5點半下班后他又直接從公司大樓門口坐車回家,中途也不會停留。他很少應酬,就算有應酬需要出去也是和一群人一起而且當天必定會返回家中。最讓他們頭疼的是不管喬偉上班、下班或是應酬老六都寸步不離的陪在他身邊,老六他們自然是認識的,那可是馬爺身邊數一數二的得力干將,老六的身手和勇猛他們都有所耳聞,有的人甚至還親身領教過。陳發知道有老六在喬偉身邊他們是不能輕易動手的,就算憑借著人多抓著了喬偉肯定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付出人或錢的代價他倒是不在乎,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的生死更沒打算向喬偉家人索要贖金,他只是想要報仇、想要讓喬偉痛苦,他擔心的是因為行動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那樣的話不但報不了仇說不定自己還會很快被抓。這天下午喬偉正在辦公室看一份文件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進來...”喬偉邊回答邊抬起頭看向門口,他看到進來的人竟然是老六,老六在他上班時幾乎是不會主動來他辦公室的,他有些驚訝的剛剛叫了聲:“老六...”就發現走近的老六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欲言又止,于是接著問到:“怎么了?有什么事嗎?”老六吞吞吐吐地說:“三哥...我媽前幾天舊病復發被送到了醫院,剛剛醫生打電話跟我說我媽的情況不是很好,我...”一直陪在喬偉身邊的老六很想馬上去醫院看望自己的母親,可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對喬偉很不利他不敢輕易離開喬偉身邊,所以他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那你快去醫院看看啊!”知道老六是擔心自己才這樣為難,喬偉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來走到老六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到:“你快去吧!如果沒有什么事早點回來就是,我在這里他們總不至于明目張膽的闖進來。”老六咬了咬牙感激的看了喬偉一眼說:“謝謝三哥,沒什么事的話我會盡快趕回來接你下班。”他邊說著邊轉身匆忙的出門而去。他們不知道,老六下樓打車離開后便被陳發安排在附近盯稍的人把這件事報告給了陳發,陳發自然是興奮不已,他覺得自己等待多時的機會終于到來了,他一邊讓盯稍的人繼續注意喬偉和老六的動向一邊為綁架喬偉做著精心的安排。下班時間終于到了,但老六打電話說自己的媽媽要做手術可能要晚點回來,為安全起見他讓喬偉在辦公室等著自己,手術結束后他一定盡快趕回來,喬偉為了讓他安心一邊應承著一邊心緒不寧的想著一些事情,其實今天一天他的心里都是亂紛紛的無法平靜,上班時做事情也專注不了精神,他知道自己是在擔心,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多日尋找的陳發應該就要露面了,雖然這是自己期盼已久的,但真正要獨自面對時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特別是想到沐樰,他知道她還在家里敫切的期盼著自己回家。他本想叫小周送自己,但轉念一想他現在在總務處已經有很多其他工作了,再說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險多一個人只會多搭上一條無辜的性命而已。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剛一接通那邊便傳來了沐樰的聲音:“三哥,你回家了嗎?現在走到哪兒啦?”沐樰的語氣里充滿著期待和擔心。這段時間在喬偉的要求下基本上都呆在家里的沐樰因為擔心喬偉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確認他是否安全到達公司,下班后也會給他打電話確認他是否已經動身回家,大概什么時候能到,其實她每天呆在家里心里所承受的壓力一點也不比喬偉少,沐樰的心思喬偉自然是知道的,知道她擔心自己、知道她因為自己每日都生活在擔驚受怕中,所以他隨時都報喜不報憂的盡量安撫著她的情緒。“你不要擔心,我馬上就回來了,你在家乖乖的等著我...”感受到沐樰對自己的期盼喬偉掛斷電話便決定不等老六自己開車回家。

“喬偉,沒想到吧。”陳發利用假肢讓自己站了起來,他站在喬偉面前扯下了蒙在喬偉眼睛上的一塊黑布。喬偉的手被一根很粗的繩子綁在身后,頭發已經有些凌亂,衣服也因為拖拽顯得皺皺巴巴,可能是陳發對于他以往身份的忌憚,既便是被綁著依然安排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挾持著喬偉,其中一個人手上還拿著一把刀在他面前晃動著。喬偉的眼睛被突然的光線照射得躲避了一下,當他再次睜大眼睛看著陳發時眼睛里已經滿是平靜,其實在他心里對陳發是沒有任何印象的,對當時的事他也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他平靜的看著陳發問到:“你就是陳發吧?你終于出現了,說吧,你究竟想怎么樣?”“你害得變成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卻風風光光的當起了大老板,金錢、名譽、女人要什么有什么,你還好意思問我想怎么樣?”陳發看著喬偉那么平靜心里有些驚訝,氣也不打一處來。“那我二哥、二嫂的命呢?他們又有什么錯?”喬偉的語氣依然平靜,說到這兒他想了想感嘆到:“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既然老天爺讓你跑掉了,又讓你把我抓到這里來,想必我也是出不去了。但有一點,這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是男人的話就不要牽扯各自的家人。”“你有家人可是我沒有啊!你讓我一輩子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還來跟我談條件,告訴你吧,我已經派人去請你那位心上人了。”陳發一邊說著一邊在喬偉面前踱著步子,說完有些尖銳的聲音突然狂傲的大笑起來不禁讓人有些毛骨聳然。“陳發,你敢動她一下,我決不會放過你!”聽到陳發要對沐樰動手喬偉終于再也無法平靜,他失去理智般的狂躁的吼到,本來他以為陳發抓了他和他了結了過去的恩怨事情就結束了、沐樰他們就安全了,所以他剛剛才會表現的那么平靜,因為這是他期盼和等待了多時的一刻,也因為面對比等待要輕松很多,可他沒想到陳發竟如此卑鄙。“不放過我?我已經是罪大惡極的通緝犯了,你還要怎么不放過我?”陳發覺得這句話有點好笑,他把臉湊到喬偉跟前盯著他挑釁的笑著。“你已經把我抓來了,心里有氣就向我撒吧,他們都是無辜的,你放過她。”喬偉的表情有些猙獰,而語氣卻是近乎請求的對陳發說到。陳發對自己終于讓喬偉抓狂感到了滿意,他嘴角一勾露出個陰險的笑容,然后伸手捏著喬偉的脖子、盯著他的眼睛恨恨的說:“我要讓你嘗嘗失去最心愛的東西的滋味。”說罷不再理會喬偉轉身而去。

喬偉是在地下停車場被抓走的,老六不在,這讓陳發的行動非常順利。當沐樰把飯菜擺在餐桌上時離和喬偉通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她想著他可能是被什么事給耽擱了,于是又整理了下屋子,當她再一次看時間時已經過了近一個小時,她想著如果他有什么事回不來一定會給自己打電話,于是心里開始發慌,她放下手里的活給喬偉打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當她連續打了幾次后就已經關了機。她想著老六每天都在喬偉身邊,這段時間更是在負責喬偉的安全于是馬上給老六打了過去。當得知老六在醫院看望自己的媽媽時沐樰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她預感到事情不妙便打電話告訴了小天,而老六在得知喬偉沒有回家打電話也不接時也匆匆的向他家里趕了過來,這時沐樰已經和保安在地下停車場找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喬偉和喬偉那輛車的蹤跡,當小天和老六趕到后他們又一起在保安室查看了監控,從監控上看喬偉和沐樰通話后半小時便開車回到了小區,但回來不到20分鐘車子又開了出去,三個人又和保安一起在停車場及公寓附近尋找了一遍,始終沒有一點線索,最后他們只能選擇報警。

因為前段時間養老院成立的事沐樰的身體和精力都已經有些超負荷,但好在那時候有喬偉在她身邊幫助她鼓勵她,后面喬偉被警方帶走沐樰為了能幫助他更是費盡心力四處奔波,但好在那時是在公安局,他的人身安全至少是有保障的,而這一次她知道喬偉將要面臨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她知道她的三哥這次肯定兇多吉少,面對這一次的災難,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老六和小天安排好自己的事后就全力配合著警察調查喬偉失蹤的事,而沐樰好像再也沒有心力去奔走。再一次面對絕望而無力的夜晚,她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今晚沒有月亮,天空顯得一片漆黑,只有城市忽明忽暗的燈光提示著這個夜晚的來臨。她在心里想象著喬偉已經不在了的可能,她一邊流著淚一邊抱著自己的雙臂思緒已經飛得很遠,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那兩位勤勞而不幸的老人,他們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兒一次次的讓他們操碎了心,現在還因為一個男人變得如此灰心喪氣,她又想起她和喬偉在一起的事還沒當面得到她父母的肯定和祝福,那一直是她和喬偉的心中所盼,她想著可能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將是她和喬偉心中永遠的遺憾!她仰望著夜空在心里對她的父母反復念叨著‘對不起...’,因為她知道如果喬偉不能回來,這也將會是她的末日,她知道這不對,但她更知道如果喬偉已不在這世上,她再是沒有辦法獨自生活下去的。她又回憶起和喬偉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回憶起他第一次抱自己、第一次親吻自己,她回憶著這一年來她和喬偉之間所發生的她能想起來的每一件事,接著她又想起自己的生日即將來臨,那本來會是她和喬偉結婚的日子,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那個機會了,想到這兒她的淚水再一次涌了出來。很奇怪這一次的她沒有象上次喬偉被警察帶走時那樣焦急和暴走,她的心空洞得好像死了一樣,甚至連情緒都沒有什么太大的起伏,她知道這也許就是絕望的感覺。平日里讓她感到溫馨的萬家燈火這時也深深的刺痛著她的心,因為她知道那里面可能不會再有她和喬偉共同擁有的那一盞,她眼前所見、心里所想都讓她感到無盡的凄涼和迷茫。她在心里默默的對喬偉問到:“三哥,你還好嗎?如果你已經遭遇不測請你告訴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可剛剛想到這兒她突然一下子驚醒過來,不!三哥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兒的。這一夜,眾人都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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