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命如草芥
- 錦衣在上
- 唔是甜甜吖
- 2045字
- 2021-11-08 12:07:15
“主公?”
敲門聲驚醒了廂房內正沐浴溫池的花甲老人。
門板隨即被推開,有人快步走了進來,隔著一扇屏風輕言道:“主公,密探來報,有錦衣衛來了。”
雖已至遲暮之年,但老者一雙狹長的眸子依然犀利而陰險。
嗓音粗嘎沙啞:“是誰?”
護衛遲疑了片刻,還是沉聲回道:“子書訣。”
“把人給我盯緊了。”老者緩緩起身,跪在兩側的女婢立刻手持毛巾湊了過去。
老者滿是皺紋的掌心輕撫過少女柔嫩的肌膚,不禁發出一聲喟嘆。
就是這樣的觸感,每每都讓他心曠神怡。
女婢舉著毛巾的手分明在顫抖,卻又不敢躲閃半分。
只要她露出絲毫不愿,面前這個老者便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采血日當天,本督不想見到他。”
“可主公,他是錦衣衛,又有御賜繡春刀,只怕……沒人能攔得住他。”
“攔不住,就殺了吧。”老者語氣輕佻,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護衛立刻雙手抱拳作揖:“屬下明白。”
門開了又關,廂房再次恢復了平靜,女婢意圖退回到池邊。
可腳下剛有動作,手腕便被老者猛然攥住。
女婢受驚抬頭,好看的眉眼間竟已含了淚。
“主公……啊……”
下一刻,她直接被拽進池中,濺起無數水花,打濕了兩旁其它女婢,卻無人敢在此時發出半分聲響。
只能渾身顫抖的看著主公將女婢一次次按入水中,看著她絕望掙扎,主公放肆大笑,可怖的笑聲彌漫了整間廂房。
死亡的氣息很快蔓延開來。
終于玩夠的主公面無表情的走出池子,女婢立刻上前幫他擦拭水漬,又幫他披上中衣,然后跟在其身后有序離開了廂房。
整個過程沒有人去看一眼漂浮在池水上面的女婢。
她早已不會掙扎,掩在水下的雙眼瞪的老大,紅腫充血,尤似死不瞑目。
“命人將池水換了。”
“是,主公!”女婢忙出聲應道,反身關上了廂房的門。
一行人剛剛拐進回廊,一道身影便從樹后走了出來。
確定周圍沒有護衛后,才快步閃進了廂房。
入目,是層層圍繞的紫色帷幔,掩映著三面用金銀各色絲線繡成的出浴圖屏風。
圖面作畫大膽,竟將男女之間閨房之樂盡數越于絲綢之上。
子書訣嫌惡避開,目光隨即觸及到池面的女婢。
正欲上前將人救出,卻忽聞身后傳來腳步聲。
子書訣面色微沉,腳尖輕點,人已經躍于房梁之上。
推門進來的是兩個下人,各拎著一個木桶,面無表情的走到池邊將女婢打撈了出來。
由于先前的掙扎,女婢本就涼薄的衣衫早已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大片肌膚裸露在空氣中。
子書訣下意識撇開目光,卻見兩個下人面色如常,將女婢抬到房內最里側后,一個下人抬手扭了扭桌上的燭臺。
原本立于墻邊的木架隨即朝兩側敞開,竟現出了一道暗門。
子書訣蹙眉盯著。
只見兩人抬著女婢進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再出來時,女婢已沒了蹤影。
二人再次返回到池邊,用木桶開始淘乘池內的溫水。
子書訣等待了片刻,直到他們往返數次,確定門外沒有其他人后,玄身一躍而下。
兩個下人還未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便已被擊暈了過去。
另一個轉身欲逃,卻被子書訣反手掐住了命門。
“大爺饒命,小的只是個奉命辦事的下人而已,求求您別殺我。”
子書訣立于下人身后,青色錦袍的衣角沾染了點點塵土,讓他有絲不悅。
“你們把剛才那位姑娘送哪兒去了?”
冰冷孤傲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力。
下人只猶豫了一瞬便開了口:“亂、亂墳崗。”
“哪里的亂墳崗?”
“李莊、李莊村。”下人哆哆嗦嗦說完,忍不住再次求饒:“您若是想去小人可以帶您去……”
不等下人將話說完,子書訣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隨即,下人便癱軟在地,沒了知覺。
燭臺再次被轉動,看著暗門內漆黑甬長的石廊,子書訣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手中燭火不斷跳躍,借著微弱的光亮,子書訣赫然發現石壁上竟遍布血手印和抓痕。
又往前走了數十丈,拐了幾道彎后,一道光亮突然從頭頂射了下來。
洞邊懸著一截繩梯,子書訣試探著拽了拽,確認繩梯還能用后,內力運轉,借力直接從洞內跳了出來。
森森白骨赫然出現在眼前,竟羅成了一個小丘,可見葬骨在此的人有多少。
剛剛被兩個下人抬出的女婢也被扔在這里,唯一可以遮羞的碎布大概也被風吹走。
子書訣遲疑片刻,還是脫下外袍披在了女婢身上。
正欲起身,目光卻忽而落在了女婢緊握成拳的左手上。
女婢是溺死,周身除了數道淤青外沒有任何傷口,可這緊攥的左手卻不斷有血水滲出,難不成她手里握著什么東西?
“得罪了。”
輕言出聲,子書訣直接去掰女婢的左手……
……
臥房內,女婢正在為張元更衣。
紫灰色的錦袍繡滿了金線,連腳下的祥云靴也是由金線繡成,盡顯高貴。
腰系金絳,墜著兩塊兒上好玉牌。
張元滿意的打量著銅鏡中的自己,目光觸及金絳時卻是猛然僵住。
“我的金蟬呢?金蟬哪兒去了?”
叫嚷出聲的同時,張元已經反手掐住了女婢的脖子,惱怒的嘶吼著:“快把我的金蟬交出來!”
“主、主公!”女婢臉色憋得通紅,艱難出聲:“奴婢、奴婢不曾見過您的金蟬,還望您明、明察。”
張元卻根本不聽女婢的解釋,指間一個用力竟直接扭斷了女婢的脖子。
對于他來說,這些奴婢和狗沒什么區別,死了就再養條新的。
護衛匆匆自門外走了進來,看見地上女婢的尸首也只是怔楞了一瞬便雙手抱拳,低頭道:“主公,曹大人來了。”
“曹建安?他來做什么?”金蟬丟失,張元的情緒還十分不穩定。
護衛暗自咽了口口水,沉聲道:“說是有要事要向主公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