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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心緒(上)

  • 澤月集
  • 西念月
  • 11403字
  • 2024-05-03 19:35:00

一片無盡的漆黑,沒有希望和光。

無助的少女,只能不停的向前跑。或許在前方會有光亮的出現,不知道跑了多久。

前面有微弱的光亮發出,少女紫色的瞳孔突然有了希望。終于來到了那處有光亮的地方,在她面前的是一簇銀白色的火焰。

少女想去觸碰的火焰,可是火焰像是活物一樣,往后退了一下。

“你是誰?”那火焰發出了仿佛來自遠古的聲音。

明明是最簡單的問題,卻問住了眼前的少女。少女低頭陷入沉思……

我是誰?

就在女孩還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那團銀白色的火焰越來越多,將少女團團圍住。

炙熱的灼燒感撲面而來。

她想要逃走,可是四周都是火焰,根本逃不掉。情急之下,少女大聲呼喊:“圣劍!”

身旁火焰的溫度突然褪去,又繼續重復問題:“你是誰?”

“圣劍?我想起來了,我是圣劍之主!我是這世界上唯一能審判諸神的人!”上弦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充滿戒備的盯著眼前的銀白色火焰。

異界之火。

異界之火依舊詢問:“你是誰?”

上弦月突然意識到眼前的異界之火仿佛有自己的思維,準確來說它是活物,但是思維好像并不像一個完整的人那樣清晰。

“我是你的新主人,圣主上弦月。”上弦月說。

異界之火像是明白了什么抖動了一下重復的說道:“我的新主人,圣主……上弦月?我的新主人,圣主上弦月!”

異界之火突然迸發出刺眼的光亮,瞬間照亮了上弦月的識海!

而那團火焰也飛進了上弦月額間的神印之中,為神印鍍上了銀色的光亮。

上弦月接受異界之火后,就聽到圣劍聲音。

“該醒來了,小弦月。”

上弦月的本體意識正在回籠,當意識逐漸清晰時,她就聽到離雀在那嘰嘰喳喳。

“圣主大人這么長時間還不醒來,不會是要不行了吧?”離雀聲音帶著哭腔。

上弦月:……

“你再瞎說,我把你的嘴封起來!”弦曦霸氣的回懟。

上弦月:這才是我圣殿的做事風格。

這時候一旁安靜的青音開口:“弦曦神君,圣主大人不會真的有事吧?這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圣主大人還是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我擔心,圣主大人……”

“不會的,小圣主的力量現在十分的平穩。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蘇醒,不過不得不說,這創世之力確實強悍,竟然能壓制異界之火。”弦曦打斷了青音的擔心,從他看到創世之力將異界之火的傷口慢慢壓制,恢復開始時,弦曦就明白上弦月應該已無大事。

但是他就是不想告訴白澤,也不想告訴槊古,他就是想讓槊古這個老頑固內疚!

“圣主大人的力量和氣息都已經恢復正常了,大家都守了這么長時間了,也趕緊去休息吧。”槊古說。

離雀這時候自高奮勇的跳出來:“我不困,我很好,我要守著圣主!圣主大人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肯定會很感動!”

“……”

眾人一陣無語。

最終還是把守護圣主的任務交給了離雀,眾人走了之后,離雀就開始對上弦月自言自語。

“我是真沒想到啊,小澤月竟然是圣主大人,難怪平常就跟我對著干,還有那么有底氣。我要是圣主大人,早把自己打死了。不過仔細想想,我和圣主大人一起爬過屋頂,翻過墻。重點是我們還一起鉆過狗洞!”離雀開心的說著。

上弦月:……

圣劍:小弦月,我想刀了他。

上弦月:我也想。

不知道聽了多久的嘮叨,上弦月心想不如掐一個昏睡訣,讓這個人睡著算了。她怎么以前沒發現這菜花蛇這么能鬧騰,但很快的發現一個問題!

白澤呢?

上弦月意識清晰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里她從沒有聽到白澤的聲音。這樣上弦月感到十分的不對勁,按照白澤對澤月的寵愛……

‘圣劍,白澤呢?’

上弦月還是忍不住問了圣劍,因為她能從圣劍這里最快的得到答案。

圣劍:‘創世之力在凈化異界之火時,兩股力量相抗,在你的身體里暴動。白澤神君為你傳輸了絕大部分修為和靈力,最后賦予你白澤一族的神印,和你共同經歷九櫻之夢。’

‘那他為什么還不醒?’上弦月問。

圣劍溫和的聲音解釋:‘按照正常的記憶之夢,當獲得記憶的那個人在夢中蘇醒,陪伴進入夢中的人也會蘇醒。但是這場夢并不是小弦月一個人的記憶,同時他也是白澤的記憶。小弦月經歷了記憶中的一切,夢境破碎自然會醒來。但是白澤神君還沒有經歷完那一場夢,自然還沒有到醒來的時機。’

上弦月聽完后沉默了一會兒,問:‘所以,我夢中經歷的那些都是我的上一世真實的經歷,對嗎?’

‘是的,但是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圣劍沒有隱瞞。

上弦月沒有再追問些什么,就如圣劍所言,那一切都是他上一世的記憶,雖然不知道為何這些記憶現在讓她看到了,但是確實已經過去了,也沒有必要再去追一些什么了,那都是十萬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上弦月隨便掐了一個昏睡訣,離雀瞬間就倒在地上了。

這時上弦月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清澈明亮,不像似剛睡醒的。

上弦月還是好人做到底的把地上的菜花蛇移到了床上,任憑那只菜花蛇四仰八叉的睡著。

“圣劍,我們走!”

“好。”

上弦月與圣劍消失在了原地,轉眼的剎那間,他們已經來到曦光海。

上弦月坐在海邊的礁石,望著海浪一浪又一浪的襲來,又一浪一浪的退下。上弦月的眸子不再像剛剛那樣明亮,不知在低頭想著些什么。

圣劍察覺到了上弦月的不開心,變出了一些吃食:“這些都是青音做的糕點,味道應該是很好吃,小弦月嘗嘗看。”

上弦月這才抬起頭來,她認真的看著圣劍。有些悲凄的問:“圣劍,你想九櫻嗎?”

上弦月冰雪聰明,在經歷過九櫻的一生過后,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圣殿里那九棵白玄櫻的含義。

九櫻想要一把能夠斬斷時間所有不公的劍,所以出現了圣劍。

九櫻想要成為天上的上弦月,只要掛在那里,不必為活下去而煩惱,所以才有了上弦月。

“不想,因為你在我面前。”

圣劍的聲音柔和,卻又極其認真的回答。

“小弦月,你要明白。其實無論是九櫻還是上弦月,那只是一個名字和代號。重要的是,那都是你。對我來說,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小弦月,往前看吧。今天曦光海因為你,又充斥著希望。”圣劍用極具溫柔又神圣的聲音開導著上弦月,圣劍的愛永遠都是一個人。

而那人不是叫九櫻的,也不是叫上弦月的,而且她!

“那你不許叫圣劍了,就叫你審判劍!”上弦月有些置氣的說。

“好啊。”圣劍依舊溫柔的回應。

上弦月氣都消了一半:“好了好了,逗你玩的。還是叫圣劍吧,都已經喊了幾萬年習慣了。”

“小弦月,你要是難過就說出來吧,我在這里你會好受一點。”圣劍說。

上弦月是圣劍一手培養出來的圣主,早在成為圣劍之主的那一刻,上弦月所有的喜怒哀樂圣劍都會接納。

上弦月一把抱住了圣劍,就像小時候那樣,被別人排擠不相信時,她都會抱著圣劍,然后哭一場,然后繼續處理不公正之事。哪怕那些人眼里夾雜著不屑,對自己這個年齡的嘲諷,上弦月依然在幫那些弱者發聲。

但那樣每次難過的是自己,所以之后上弦月長大一點后,會把每個嘲諷自己的人背后說自己壞話的,全部打一頓。既然他們信奉強者為尊,那他就做到底。既然他們不相信上清圣境的實力,那就打到他們相信!

可是這一次上弦月是真的很難過。

圣劍溫柔的告訴她,已經過去了。可是只有上弦月自己明白,即使已經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可是她真的切切實實的體驗過,也真真實實的感受過,九櫻當時的無助。

她告訴自己,她不是九櫻,但是那些難過和心酸確實存在。

如果那時候九櫻就是圣劍之主,也不會被誆騙致死。

明明是小天為九櫻迎來了一條活下去的路,最后卻成了誆騙九櫻的騙局。

“圣劍,為什么?為什么小天拼盡全力引來的雷劫,卻成了九櫻被騙的局?為什么要騙她,她本來就是個凡人啊,就算不騙她,她也只能活幾十載而已……為什么初陽明明什么都沒做錯,卻被蘇黎殺了,明明他只是想保護在乎的人啊……”上弦月的聲音嗚咽,大顆大顆如珍珠般的眼淚掉了下來。

她終于明白什么是感同身受了,可惜這代價確實沉重了些。

“小弦月,我們去找初陽吧。”圣劍溫柔的說。

上弦月震驚的忘記了哭泣,圣劍輕柔的擦去了上弦月的眼淚。

“初陽經過了無數次的轉世,他已經不記得鑄劍城的事了。但每一世他都能幸福平安的活著。”圣劍說。

上弦月問:“那小天呢?他還能修復嗎?”

上弦月隨即召喚出了玄天帝弓,當上弦月有了自己的意識之后,她就發現了這把弓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小時候不明白為什么這把弓會出現在自己身邊,而且已經和自己締結了契約。如今明白了,卻再也見不到那個總愛說反話的少年了……

圣劍惋惜道:“我嘗試過修復他,一旦神器的靈體損毀,就永遠無法修復。他是一把帶有恨意的靈體神器,他有著自己的意識。當他的意識消散的時候,本體也會帶著恨意和怨氣。但是小弦月,你已經凈化了玄天帝弓上的仇恨。雖然已經無法恢復小天這樣具有意識的靈體,但是在創世之力的滋養下,他仍然是萬年難得一遇的神器。”

上弦月撫摸著玄天帝弓銀白色的弓體,良久,緩緩對圣劍道:

“走吧,去人間吧。”

一神一劍出發去了人間。

圣劍并沒有告訴上弦月完整的事情,包括九櫻的記憶也是不完整的,因為圣劍決不允許有任何危險因素影響到上弦月。

至于異界之火,上弦月也算是因禍得福。凈化后的異界之火,就成了六界中最純凈的火焰,甚至比九彩琉璃業火還要純凈,甚至還有凈化之力。

但是上弦月沒有想到更好聽的名字來命名,所以干脆就直接叫它無火。得到新名字的無火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上弦月剛踏入人間的土地上,耳邊就傳來圣劍柔和的提醒:“小弦月,這里是人間。切記不可使用法術,影響凡人命格。”

“知道啦!”

上弦月踏著歡快的步伐,朝著那繁華的集市而去。

上弦月生的水靈,加上性格歡快又衣著華麗的走在集市上。東看看,西看看,對這里的一切充滿了好奇。這當時吸引了不少過路的人的目光,上弦月絲毫不介意這些目光。因為她明白,凡人們總會對那些美好之物心生向往,想要靠近。

“姑娘是哪家的小姐,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身邊怎么連個仆人都沒有?”一個長相賊眉鼠眼的男人湊了過來。

上弦月只是輕輕的撇了他一眼,無視他奔向了前面的賣糖人的小鋪。

結果那男人不死心,又跟了上來。

初來人間的上弦月沒有人間銀兩的概念,所以出手很闊綽,一根銀簪換一個糖人,這讓賣糖人的老板都一臉懵。關鍵他想找眼前姑娘錢,但是轉眼這個姑娘就不見了。

上弦月舔了舔糖人,發現很甜。

“這個可真甜,早知道多買幾個了,回去帶青音她們嘗嘗。”上弦月自言自語的說。

“小姐要是想吃糖人,在下可以替小姐買很多糖人的,只要小姐跟在下去一個地方就好。”剛剛那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不知何時從上前院的旁邊又冒了出來。

上弦月回頭朝他莞爾一笑:“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那男人高興的附和。

上弦月表面上乖巧的點了點頭,心里想的是。等一下我倒是讓你好好看看本圣主的厲害!

所以當那個男人把上弦月帶進一個偏遠的小巷子的時候,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長得如此水靈的小丫頭,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我。你要是乖乖從了大爺我,我會對你很好,如果你要是不從了我,我會讓你很難過!”那個男人兇狠的說。

上弦月卻不以為意的說:“是嗎?”

男人見女孩,敬酒不吃吃罰酒。抄起旁邊的鐵棍,就沖了過去。上弦月不僅不慌,反而得心應手的借力打力。

男人沒有得到好處,反而更氣。上弦月嘲諷道:“堂堂大男人,一個小女子都打不過。”

“你!”男子咬牙切齒的又揮著鐵棍過去,他發誓要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誰才是厲害的。

上弦月也不想拖延自己在人間游玩的時間,一個側身,瞬間出腳一踢,那男人便倒地掙扎。

“就憑你這幾招三腳貓的功夫還想碰到我?誰給你的勇氣?是你的骯臟的心,還是見色起意的腦子?下一次若再伸出輕薄女子的心,可不是這一腳這樣簡單了。”上弦月霸氣說完就從巷子里踩著墻壁飛了出去。

那地上的男子一看一愣又一愣,他今天又招惹到了什么厲害的人?

他悔恨的想到或許是今天招惹了哪個大宗門的修士,真是出門不利,太倒霉了。

上弦月左翻右翻,眼看著天色都漸漸的不早了。她準備隨便找個歇腳的地方,她倒是從司命的話本子里看過人間有住的地方叫客棧。

可是她找了很久也沒看到有叫客棧的地方,上弦月百般無聊的撿起地上的小石子往旁邊的河里丟,一邊丟一邊抱怨:“都怪白澤這個混蛋,我都跑出來這么久了,還不來找我!就算他來找我,我也不回去!如果他來了,那正好,本圣主要堂堂正正的跟他打一架!”

話音剛落,上弦月就聽到有人在求救。上弦月抬頭便望向了一個遙遠的山頭,紫色的瞳孔流動著星光般的靈力,上弦月看見了一個衣著華麗粉衣的少女,被一群黑衣刺客快要逼下懸崖。

而這一幕,讓她想起了曾經的九櫻,九櫻在死的時候,也像這個粉衣少女一樣絕望吧。

眼看著那人已經危在旦夕了,也顧不得影不影響凡人的命數了。上弦月直接御劍而去,雖然說不能使用法術,但是人間是有一種人專門修煉的修士,這種人可以使用法術的。話本子里說,修士們經常會去人間歷練,如果有人問起,那她就是來歷練的修士。

“圣劍,這人間修仙的大宗派都有哪些呀?”上弦月問。

“人間有四大修仙大宗派,分別是清御宗、天靈派、逍遙門、萬劍宗。這四大門派,是人間規模最宏大,也是最系統化的修仙之地了,其他十幾個小門派也是這四大仙宗的附屬。離我們最近的是天靈派,而我們所處的地方也是天靈派所管轄的范圍。”圣劍說。

“我記得安辭哥哥是萬劍宗的,也是人間百年來第一個出現了飛升的宗門。如果有人問起我們就是萬劍宗出來游歷的!”上弦月說。

就在那粉衣少女即將墜入懸崖,千鈞一發之際,上弦月直接一道劍氣逼退了咄咄逼人的黑衣人。

“你是修士?我建議你不要多管我們的事!”為首的黑衣人叫嚷著。

上弦月一把拉住粉衣少女,將人護在自己身后:“在下天靈派弟子,有本事叫囂,不如拿出實力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厲害嘍。”

圣劍:‘?不是萬劍宗嗎?’

上弦月:‘我覺得天靈派的名字更好聽。’

圣劍:‘……’

那黑衣人后面的另外一個黑人拉住了他的大哥,小聲的嘀咕著:“大哥,我看眼前這個小丫頭不像是好惹的貨色。我們還是先撤吧,我們惹不起這種修仙的大宗派的人。”

幾個黑衣人面面相覷,單從剛剛上弦月隨意的一道劍氣,就讓他們被迫擊出了數十米,可見此人修為頗深。

達到共識之后,黑衣人很快撤退。

黑人全部離開之后,上弦月確認眼前的凡人沒有任何危險。就跨開步子準備走,卻被那粉衣少女拉住,那粉衣少女一臉感激的說:“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我叫洛畢晗,是夏國的最小的公主。剛剛聽聞姑娘是天靈派的弟子,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上弦月多少有點震驚自己就是隨意救了個人,沒想到救的是一國公主,原來想著救完人就走,但是看到公主那樣真誠的眼神,上弦月的語氣也就溫柔了起來:“我叫澤月,是趁著師傅不注意,偷偷溜出來的。但是你身為一國公主,怎么能私自出逃王宮?你看剛剛多危險,那么多黑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哎,這個說來話長。我知道這些來刺殺我的黑衣人是誰自指派的,不過還是很感謝澤月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澤月恩人能夠幫幫我。”小公主雙手合十,語氣說的十分誠懇。

上弦月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護送回宮?”

小公主趕緊搖了搖頭,急忙的說到:“不是的!我是故意跑出來的,我想去漠北找玄宸哥哥,他說過平定漠北之亂就會回來的,可是已經過去了三年了。過去我們還有書信往來,可是最近三個月我就沒有收到過他的來信。我覺得他出了事情,所以我想去漠北找他。可是我才剛剛溜出皇宮,就被長姐派來的黑衣人抓住了。”

上弦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一路護送你到漠北找到你的玄宸哥哥,對吧?”

洛畢晗連忙點頭,隨即拿出自己的錢袋子表示:“我可以給澤月恩人很多很多報酬的,我的宮殿里還有好多珠寶首飾,都可以送給恩人的。”

“走吧,上劍!”上弦月說。

“可是……恩人不考慮……”洛畢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上弦月打斷:“考慮什么?我已經答應你了。我是讓你上來,我帶你御劍飛行,天色這么晚了,總不能讓你走山路下去吧?今天先找個客棧歇腳,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

洛畢晗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了,睜大了眼睛。在確認對方已經答應過自己以后,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上這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修仙的小公主,興奮極了,問了上弦月有很多問題。

“恩人,是不是修仙之人都像你這么厲害?”

“不是,修仙這種東西是要靠天賦的。我的天賦好啊,所以我是最厲害的。”

“恩人,你有喜歡的人嗎?你們修仙的人是不是真的要斷情絕愛?”

上弦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告訴死死抓住自己衣服的小公主:“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并不是所有修仙的人都要斷情絕愛的。絕大多數人對修仙的人的印象都是處于既然要飛身,那就不能有情愛。斷情絕愛,無欲無求就是修的無情道。但是無情道是修仙道路的其中一條,其實還是有很多道路能夠飛升的。主要還是要看天賦,努力以及機緣。”

“那恩人能教教我御劍飛行嗎?這樣我以后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再也沒有人攔得住我,我就可以隨時去找玄宸哥哥啦!”洛畢晗在空中沒有一絲害怕,相反她還十分興奮。

上弦月笑了笑:“可以,確實可以,但是首先你得找到一把配劍呀,而且是一把能夠契約的靈劍。這樣吧,等你以后找到了這樣一把劍。我就來教你,怎么樣?”

“好啊,好啊,我一定能找到一把這樣的劍!”小公主興致勃勃的說。

上弦月輕笑著回應:“那我可等著這一天了。”

這兩人有說有笑,一路上行俠仗義幫助了不少人。

而今天正好路過了一處歇腳的茶站,洛畢晗實在是走不動了拉著上弦月要去那茶站歇歇腳。上弦月直一眼就發現了這茶站有貓膩,但是她并未多言,反而是帶著洛畢晗去歇腳喝茶。

人心險惡這個詞可不是說說而已,要想真正的明白這個詞,還是得切身體會一下。

所以上弦月不準備說明,而是讓洛畢晗明白行走江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信。

那賣茶的婦人一看是兩位衣著華麗又整齊的姑娘,表面上是熱情的去接待,但是手底下卻跟自己的丈夫打起了暗語。

“店家,要一壺茶!”洛畢晗大聲的喊著,上弦月則是借著看風景的機會稍微打量了眼前的婦人,還有他那個假裝瘸腿的丈夫。

那婦人將茶上上來之后就跟洛畢晗哭訴著老天對他們不公,要是死了孩子,丈夫外出還被人打瘸了腿等等。

聽的那見不得人間疾苦的小公主充滿了憐憫心,從自己的錢袋子里又掏出了一定銀子給了那婦人。

上弦月只是笑了笑,隨即倒了一杯茶。遞給了眼前的洛畢晗,并小聲道:“這茶有問題,被下了迷藥。”

洛畢晗渾身一個機靈,瞪大了眼睛。雙手有點不聽使喚,但還是接住了上弦月遞來的茶。

她看著眼前的澤月像個沒事人一樣喝著茶,徹底傻眼了。

不是說這茶有問題被下了迷藥嗎?那澤月為什么還要喝?

像是感受到了洛畢晗不解的目光,上弦月低聲道:“我已經解了里面的毒,喝完假裝昏倒。”

洛畢晗點了點頭,一飲而盡。隨即“咚”的往桌子上一倒!

上弦月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洛畢晗的反應。但為了配合這個蠢蠢的小公主,上弦月隨即倒在了桌子上。

過了一刻鐘后,那婦人和她的丈夫走了過來。確定眼前兩人已經徹底昏迷之后,開始露出了真面目,他們隨即將她們的行李翻了一翻,將里面所有值錢的東西拿了出來。

婦人說:“我就知道這兩個小姑娘錢多,如今我們已經拿了人家錢財,這兩個人怎么處理?”

他那現在已經不瘸腿的丈夫說:“跟之前的那些姑娘一樣,送到青樓!給她們十個膽子也逃不掉。”

說著那男人就要動手去扛上弦月,卻被婦人打斷:“等等,我看這兩個人長得姿色都不錯,不如留下一個為我們家傳宗接代正好,我們兒子也沒有娶親。如果到時候不從,那就打到心甘情愿為止。”

“那你說留哪個?”男人問。

“都帶回去,讓我們兒子自己選。”婦人說。

然后這兩個人就準備搬走昏迷的上弦月與洛畢晗,洛畢晗嚇得動都不敢動。心想,玄宸哥哥天來救她!再晚一點,她就要落入歹人之手了。

洛畢晗緊張的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但很快她聽到了笑聲。起初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后面她又聽見了。

是澤月的笑聲!

“二位的計劃打的可真是天衣無縫啊,既然那么想傳宗接代的話,那我就賜你兒子這輩子無兒無女好。有一句老話不是說父債子償,我覺得正好,既然是他父母犯下的,你也在由他的親兒子來償,倒也合理。”澤月邊說邊做了起來,同時還不忘給自己倒一杯茶,抿了一口。

“你沒暈倒?”那男人有些驚慌失措的問。

澤月乖巧的點了點頭,撅著小嘴同時指著洛畢晗,說:“不知我沒暈倒哦,她也沒有暈倒哦。”

洛畢晗聽聞也坐直了起來,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做惡的男人和女人也沒有想到眼前的兩個人竟然沒有被自己毒暈,一瞬間惱怒。從攤子上抽出一把菜刀,就沖著上弦月而來。

上弦月依舊不慌不亂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符咒遞給旁邊的洛畢晗:“這個是定身咒,可好玩了,你要不要試試?拿著這個咒,對著那個人喊一聲定,他就動不了了!”

洛畢晗一聽來了勁,拿起定身咒,就對沖過來的男人……

男人的動作像是凝固了一樣,在原地一動不動,只有兩只眼珠子在不停的轉。

婦人嚇壞了,跌坐在地上,他們干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失手過,今天遇到這樣的情況,確實是翻了大車,她驚恐又無措的看著上弦月,也明白了今天碰到了硬茬。

上弦月看著驚恐的婦人,緩緩的說:“至于你要想救你的丈夫,就趕緊去附近的衙門自首。把你們的罪行一條一條的說清楚,如果天黑之前你沒有去的話,那你的丈夫可就要一直保持這個動作一直到活活餓死了。”

洛畢晗看向澤月的表情從原來的好奇感激到現在的尊重和向往。

解決完事情后,兩個人就上路了。

這時候洛畢晗抓著澤月的衣袖,開始問:“你怎么知道這家店有問題?那茶里分明是被下了毒,為什么我們喝了沒事?”

上弦月停下了腳步給她解釋:“說了你可能不信,我會讀心術,正好也學過解毒的法術。”

“讀心術?”

“哈哈哈……騙你的啦。你想啊,他們一個茶站開在這里,本身沒有什么問題。但是你仔細想想你喝的茶,那是這些百姓能喝得起的嗎?明顯就是從過路的人這里打劫過來的,所以我就斷定這家店肯定有問題。加上他們煮茶的時候不盯著茶,反而盯著我們看。你不覺得奇怪嗎?”上弦月說。

洛畢晗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緣由:“你真的好聰明呀!單單從茶品種上的不對,就發現了這家店的問題。”

“單單從茶的品種上來說,也不能完全確定,但是她那丈夫明明是瘸腿了的,但是他的呼吸和心跳出賣了他。”

“原來如此。”

“好了,好了,繼續趕路,你還想不想見你的玄宸哥哥了?”

上弦月說完就往前走,洛畢晗在后面追:“你走慢一點呀!我怎么感覺你都不會累的!”

上弦月:“什么嘛?明明是你在皇宮里養尊處優!再不多走走,你的兩條腿都得廢了!”

一路上歡聲笑語,在路上也聽到來往的百姓說著大將軍打贏了漠北的王,不久后就要搬師回朝了。有驚無險的最終來到了漠北大營。一開始她倆差點被當成敵方的奸細,后來是小公主出示了宮中的令牌。然后她們就被帶到了將軍大營,洛畢晗看到顧玄宸,開心的撲了上去。

顧玄宸看到小公主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點無可奈何:“臣的公主大人,您怎么跑來了,這路上這么危險,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洛畢晗指著上弦月,給顧玄宸解釋:“不會有危險的!這位是天靈派的弟子,一路上護著我,她可厲害了。”

顧玄宸一聽朝著上弦月行了一個軍禮,感謝道:“多謝姑娘對晗兒的護送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若姑娘想什么,顧某定當竭盡全力滿足。”

“不客氣,我也沒有什么想要的,就當是下山歷練。既然公主已經安全送到,那我便離開去別處歷練了。哦,對了,我叫澤月。”上弦月說完就要轉身離去,卻被洛畢晗一把抓住,她懇求道:“澤月先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吧,這兩軍交戰之地肯定特別危險!雖然說我們已經打了勝仗,馬上也要班師回朝了。但是……萬一又冒出敵襲怎么辦!”

澤月嘆了一口氣:“大將軍在這里,誰敢靠近你?說吧,是不是要纏著我學法術?”

洛畢晗沒想到自己那點小心思被澤月看透了,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行了,我可以留下來一段時間,但是也只是一段時間,過段時間我還是要回去的。”上弦月說。

洛畢晗開心的點了點頭。

顧玄宸則是有些無奈又寵溺的摸了摸洛畢晗的頭,語氣溫柔的讓她去用膳。

上弦月定在原地,剛剛那一幕到讓自己想起了一個人……

上弦月走出了軍帳,抬頭望了望天空。

那人應該已經醒了吧,應該也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

這樣也好,自己與他再無牽絆。

白澤宮里,一群人圍著正在熟睡的離雀。可能是目光太炙熱,讓睡夢中的離雀感到一股巨大的怨氣。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這才發現弦曦,槊古,青音和陌瑤,同時還包括自己的小徒弟謝安辭都在死死的盯著自己。

見自己師傅已經醒了,謝安辭開口道:“師傅,圣主大人呢?”

離雀一個機靈從床上跳起,環視了一圈。并沒有發現圣主的身影,這下他才明白自己闖了大禍。

“額……這個……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你們信嗎?”離雀顫顫巍巍的解釋,生怕眼前的這些人把他給吃了。

“我們倒是相信,但是這些話你還是留著給白澤神君解釋吧。”陌瑤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

白澤確實已經醒了,在他聽完離雀的敘述之后并沒有責怪他。這讓離雀感到了受寵若驚,他小心翼翼的詢問:“白澤啊,你難道一點點生氣都沒有?我把你的澤月看丟了呀。”

白澤則是十分淡然的喝了一口茶,緩緩道:“小澤月的真實身份是圣主,去人間玩耍也不會有生命之憂,等她玩夠了我就去接她回來。”

離雀睜大了眼睛,震驚道:“你知道圣主在哪?你不是已經昏迷了嗎?你怎么會知道?你不會在圣主身上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白澤這才抬起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離雀,這才讓離雀安靜了下來。之后白澤開始解釋:“本君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也不會對圣主大人使用見不得人的東西和法術。圣主身上有我一半的修為和我白澤一族的神印,別說是小澤月的位置,就算是喜怒哀樂我都能知道。”

離雀這才恍然大悟。

白澤一族的神印是可以共享一切的,不過只能與命定之人共享。白澤選擇了上弦月,也就意味著上弦月是白澤的命定之人。

十萬年前,九櫻的身體無法承受白澤神印的力量。所以白澤不得不找穩妥的方法,讓九櫻成神,然后賜予神印。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九櫻最后隨著時間的洪流消失的無影無蹤。

后來以圣劍之主回歸,所以白澤現在根本不用擔心上弦月無法承受的問題。

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帶他的摯愛之人回家……

上弦月同顧玄宸與洛畢晗一同返回了王宮,夏國為了慶祝大將軍的勝利,特地大赦天下,大半慶功宴。

上弦月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俯視的底下臉上充滿笑容的百姓來回路過。

“原來這就是白澤曾說過的安居樂業……真好。”上弦月低下了眸子。

“原來我大夏朝的恩人在這里!”遇到恢宏的聲音從上弦月的身后響起。

上弦月回頭便看到夏王的到來,同時還看到了洛畢晗與顧玄宸。上弦月微微俯身,當做是她的行禮。夏王趕緊扶住了上弦月,語氣洪亮的說:“恩人是修行之人,又救了寡人的小女而。以后這王室的禮節恩人都不必理會,我大夏國的國門永遠為天靈派敞開。”

“多謝夏王恩賜。”上弦月道。

后來,夏王又向上弦月討了一些修身養性之法。兩人聊的倒也投緣,而洛畢晗就是天天粘著她的玄宸哥哥。

“你父王不是已經給你賜婚了嗎?為什么還要去天天粘著他呀?”上弦月實在不理解凡人的想法。

洛畢晗眼神里充滿了愛意的說:“因為我喜歡他呀。”

“喜歡?那天天膩在一起,不會生厭嗎?”上弦月拿起桌上的糕點,咬了一口。

洛畢晗坐在她的面前,十分認真的回答:“真正喜歡的人是不會兩看生厭的,因為無論在什么時候,什么樣的境地,總會覺得他心里的人是最完美的。”

“行吧,那我先恭祝你新婚快樂!送你個禮物!”上弦月從百寶囊中拿出一對龍鳳白玉玉佩送給了洛畢晗。

洛畢晗驚喜的接下了,這龍鳳雕的栩栩如生,而且白玉一絲瑕疵與雜質都沒有。

看著高興的洛畢晗,在一旁解釋:“這叫龍鳳情緣佩,傳說它能將有情人的緣分連接。就算是輪回轉世,也能將前世的緣分連接上。我看它與你有緣,就當是給你的新婚賀禮了。”

“謝謝澤月!那澤月可一定要來我新婚當天喝一杯喜酒。到時候我和玄宸哥哥一起敬酒!”

“三個月后大婚,我一定會來的。”

慶功宴開始,文武百官們全部入席而坐。包括洛畢晗等皇室成員也都去了,澤月也跟著洛畢晗一起。

載歌載舞,好不快活。

上弦月喝了一口宴會上的酒,內心想著還是魔尊釀的酒最好喝。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喝個夠!

“怎么啦?是不是菜不好吃?”洛畢晗看到了心不在焉的澤月,小聲的問。

上弦月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想到家里兄長釀的酒那可是一絕。”

洛畢晗吃驚道:“澤月還有兄長嗎?那為何早些不同我說起將你的兄長也邀請過來。”

上弦月撓了撓頭說:“兄長也是有仙緣的,而且他最新于修煉,早已經閉關不見人了。所以這人間盛景還是由我來看吧!”

洛畢晗舉起酒杯道:“雖然沒有澤月哥哥釀的酒好,但是我可以陪澤月喝的盡興!”

后面就是各個大臣對顧玄宸的各種吹捧,還有對公主和顧玄宸婚禮的祝福。上弦月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聊的戳著花生米。

這些人可真虛偽,心里一邊臭罵著顧玄宸不過是一屆武將,有此機緣不過是因為討得公主歡心。一方面又不得不卑躬屈膝,陪笑的去祝福。

后來,上弦月實在是覺得無聊了,偷偷的溜出了會場。反正宴會上那么多人,少了一兩個也不會被發現。而且現在洛畢晗已經被人圍在那里祝福了,自己偷偷溜了也不知道。

可是一刻鐘后,上弦月就后悔剛剛自己的決定了。

因為她又遇到了一個熟人,還是欠了情債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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