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陽看著九櫻姐姐,問:“九櫻姐姐,白澤神君會帶我們回家嗎?”
“會,他不會騙我的。”
九櫻在鑄劍城里面跟著那些凡人一起做著苦工,但是他們的心情卻十分的愉因為很快,因為很快他們就要回家了!
可是好景不長,在計劃的倒數第七天時,鈞淵的出現讓九櫻警鈴大作。
太子殿下不是已經要成婚了嗎?為什么在這種時刻會出現在鑄劍城里?
九櫻很害怕鈞淵發現他們的逃跑計劃,不止九櫻,這里所有的人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上。
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那雙眼睛寒光乍起,仿佛能洞穿所有的人。
不過鈞淵的眼里仿佛只有九櫻,他張狂的說:“你看啊,你那么信任白澤,他還不是將你丟在了這里,對你不聞不問!別傻了,跟我回去,至少我能保證你衣食無憂,不會像你現在在這里做奴隸,做苦工!”
九櫻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幸好他只是對自己來的,幸好他沒有發現這里的計劃。
鈞淵沒有給九櫻選擇的余地,而是直接將人帶走了。
帶走之后將人好吃好喝的供著。
可正是因為這件事情,正好激怒了未來的太子妃。九櫻在太子殿下這里,保護的太好,他動不了手,但是她可以向九櫻身邊的人下手!
蘇落氣的在璃火宮大發雷霆,蘇黎聽后趕緊去安撫。一推開長姐的房門就聽到蘇落的怒火。
“又是這個低賤的凡人!為什么這個低賤的凡人永遠陰魂不散!我才是未來的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的天后!我擁有最高貴的血脈,為什么鈞淵還是偏愛那個凡人?”蘇落氣的又將一個瓶子砸在地上,砸的稀碎。
蘇黎皺了皺眉頭,這個凡人怎么又出現了?她之前想出手解決掉這個凡人,但是她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九櫻在什么地方,整個鑄劍城都翻遍了這個人就像消失一樣干凈!所以他一直沒有機會動手……
“長姐別難過,妹妹會幫你解決的,既然她現在出現了……”蘇黎陰森森的說。
蘇落一把抓住蘇黎的手:“妹妹,不可!如今這個卑賤的凡人在太子的手里,太子肯定會將她視為珍寶,保護的很好,你是沒有機會的,相反可能還會被責罰的!我不想讓你去冒險。”
“長姐,我知道現在對她動手無疑是對太子權威的挑戰,可是誰說我非要對九櫻親自動手,九櫻的所有底細在之前我可是已經調查清楚,雖然沒有辦法現在親自動手,但是他視若珍寶的那個弟弟,可沒說不讓我動?”蘇黎帶著淺淺的笑意,說出最殘忍的話。
蘇落突然明白了自己妹妹的用意。
“去吧。”
“遵命,太子妃殿下。”
蘇黎的辦事效率極快,她很快就找到初陽。她甚至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抓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初陽站在了能夠俯視太子住處的清清山上。
蘇黎眼里帶笑輕輕的說:“你瞧,那就是你最親愛的姐姐住的地方。他住在這么豪華的宮殿里,你卻要窩在那么小的地牢里,這公平嗎?”
“你是誰?你要做什么?”初陽明白,眼前這個人是針對九櫻的!
蘇黎笑的輕巧,緩緩的說:“我是誰呀?并不重要,我知道你們倆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弟。但是我就是看不慣他自己尊享榮華富貴,卻將你這個一直幫助他的弟弟遺忘。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吧,答應和我交易,我就放了你,并且我還能將你送回人間。”
蘇黎認為像他腳下這樣卑劣的凡人能夠回到人間就是對他最大的恩賜,所以初陽是沒有理由拒絕自己的合作,可現實卻是恰恰相反。
初陽拒絕了她!
“滾,我不會跟你這種人交易。只不過是頂著一副漂亮的皮囊,壞事干盡的神仙,還以為自己有多干凈!”初陽明白眼前的人會對自己的姐姐不利,他也沒有想過能夠活過今天。
“你這個凡人,真是冥頑不靈!”蘇黎一掌就把地上的初陽打飛。
初陽只覺得胸口很悶,一口血噴了出來。蘇黎依舊優雅的走了過來,還是優雅的對他說:“我不想殺你,只要你將這包毒藥下到九櫻的吃食里,我就放過你。我甚至還可以讓你永生不死,像神仙一樣會活長時間。”
“好啊,正好我有個計劃想告訴你,你靠近點。”初陽強撐著五臟六腑帶來的痛苦。他不認識這個人,所以他要告訴姐姐有危險!
蘇黎不屑的笑了笑,果然凡人都是一些貪生怕死的東西。根本沒有把地上奄奄一息的初陽當做是威脅,將自己的耳朵緩緩的靠近。
初陽盯著越靠越近的人,眼神鎖定在那人頭上的金色鳳凰簪子上。
剎那間!初陽爆發了全身的力氣,他快速的拔掉那人頭上的金色鳳凰簪子,狠狠的劃在蘇黎的臉上!
蘇黎腦子一懵,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凡人會這樣對自己,疼痛襲來自己本能的將這凡人狠狠的一拍!
蘇黎慌慌張張的不敢碰自己的臉,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一張臉,現在被毀了!
“我的臉!我的臉……你這個卑賤的凡人,我殺了你!”蘇黎怒不可遏,凝聚了所有的靈力向地上的初陽打去。
初陽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今天的結局一樣,也只是輕輕的笑了笑。
那笑容就像第一次見到九櫻時,九櫻對他的笑。
蘇黎在一個凡人手上沒有得到好處,反而將自己的臉毀了,她惡狠狠的盯著太子的住處:“九櫻!遲早有一天在我身上的痛苦,你會加倍的還給我!”
而被囚禁在太子住處的九櫻,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一樣。她總覺得今天心慌,尤其是剛剛好像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一樣。
九櫻想要出去,可是她的房間早就被設下了重重的禁制,她出不去。
一遍又一遍的撞著禁制,引來了很多心軟的仙娥。
“怎么辦?這個凡人一直撞著禁制,每一次都被反彈開了,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要不要我們去告訴太子殿下呀?”
他們雖然不知道九櫻為什么一定要出去?但是他們很清楚這個人對太子殿下極為重要,所以一定要看住了。
怎么辦?出不去。九櫻跪趴在地上,我真的已經用盡全部的力氣了。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但是她明白他一定要出去!
“區區的禁制而已,有什么好難過的。”一到熟悉的聲音從九櫻的背后響起。
“小天!”九櫻仿佛看到了希望。
“真是麻煩,我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主人。”雖然小天十分的嫌棄眼前哭哭啼啼的女孩,但是還是將禁制打開了,并且將九櫻帶了出來。
“好了,我已經幫你出來了,別在那兒哭了。打擾到我休息,還有我的反式沒有完全好,下次別再召喚我。”小天沒好氣的對九櫻說。
“可是我沒有召喚你啊。”九櫻說,她也不知道小天是怎么出現的,可是自己確實沒有召喚過。
小天被拆穿了之后,面子有些掛不住了,耍起了無賴:“我說是你召喚就是你召喚的,哪有那么多廢話!我走了,別來煩我!”
小天化作一道銀色的光,重新回到了九櫻右手上的印記中。
小天確實是沒有得到召喚自己出來的,因為他確實感應到就在面前的大山處剛剛波動了很強的靈力。
雖然他認得那個凡人,沒有原來的主人那么強,但是相同的他們都有一顆柔軟的心。
九櫻有些迷茫,她不知道現在要去哪兒。這里荒無人煙,到處都是樹木。
九櫻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森林深處,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進去。直覺告訴她,她要見的就在這里面。
不知走了多久,九櫻看到了前面有處亭子,正想趕過去卻看到了她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場面!
渾身是血的初陽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毫無生氣。
九櫻覺得天塌了,突然有很重很重的石頭壓住了她,壓著她再也無法呼吸。
九櫻的腿已經不聽自己的使喚了,艱難的爬過去,聲音顫抖呼喊初陽的名字,可是沒有得到回應……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
九櫻就那樣抱著初陽,一動不動。
大概又過去了一天,不吃不喝又消耗了大量體力的九櫻已經快支撐不下去了。
但他仍然強撐著身體,將初陽平放在地上。
找了一個不遠的地方開始挖土,他們凡間的規矩是入土為安。
手指被磨破了,傳來了錐心的疼痛。九櫻這才痛哭了起來,她明白初陽死了,她沒有帶他回家。
九櫻去拖初陽的身體時,從初陽手里滑落的金色簪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這個簪子子不是初陽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兇手的東西!
九櫻安葬好初陽后,手里死死的握著那個金色鳳凰的簪子。
尋找了下山的路,可是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的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在倒下前,好像看到了鈞淵焦急的奔過來。
意識模糊,有很多人在喊她的名字。
真的好吵……
“她怎么樣了?”鈞淵問。
“沒什么大事,應該只是傷心過度,加上被餓的時間太久。我說堂堂太子殿下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人間的凡人了?”一身紫色衣服的少年說。
“怎么現在連司幽都要來打趣我了?”鈞淵語氣輕快的說。
“不敢不敢,寧可是太子殿下!不過你這金屋藏嬌算什么回事,你馬上可是要迎娶天后的侄女蘇落公主了。到時候這件事情要是鬧大了,被天后知道了,這個凡人可沒有好日子過了。”司幽說。
鈞淵臉色凝重:“我自然知道,所以我準備給九櫻一個名分。”
“大哥,你瘋了?天族人娶一個凡人前所未有,聞所未聞!這要是傳出去了,你不怕太子的位置被廢?”司幽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沉穩的太子殿下能說出來的話。
“我沒有瘋,這是我對九櫻的許諾。我會去和父神母神說明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司幽弟弟得幫我了。”鈞淵說。
“放心吧,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這個小丫頭的命現在交給我吧,我保證在你同蘇落大婚后,這個凡人仍然能活蹦亂跳。”司幽無奈的說。
鈞淵笑了笑,雖然眼前這個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并不受其他兄弟們的待見,但是與自己倒是投緣,說的來。鈞淵還是忍不住提醒:“她有名字,她叫九櫻。”
“好好好,我知道了!九櫻姑娘嘛~”司幽無語,甚至不忘加了一點尾音來嘲笑平常一本正經的太子。
鈞淵因為有事情要處理,所以先走了。也就留下了無所事事的司幽,司幽倒是趁著這個沒人的機會,好好的打量了,還在昏迷的九櫻。
到確實是個美人,可惜呀,生在了人界。這要是放在仙界,上門提親的人得跨破了門檻。
嗯?這右手背上是什么東西?
司幽突然看到了九櫻右手背上的印記,覺得這印記十分眼熟。
九櫻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太子大婚的前夕了,九櫻望著窗外的天空。
白澤的計劃應該已經開始了吧,那些無辜的凡人們應該也要得救了。
那么,白澤會找到我嗎?
九櫻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櫻美人,又在想些什么呀?”司幽端著一盤精致的糕點走了過來,九櫻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話癆。
九櫻確認了眼前這個人沒有任何的威脅,之后也就放下了戒備心。
“沒想什么。”九櫻有氣無力的回答。
司幽倒是不介意,反而遞了一塊糕點過去:“讓我猜猜美人的心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著明日鈞淵的大婚?”
九櫻接過糕點,回復:“沒有。”
司幽繼續說:“放心好了,鈞淵大哥最喜歡的還是你。等他這場大婚過去之后,他會來娶你的,雖然身份可能不像太子妃那樣高貴,但是也是吃喝無憂,加上太子的寵愛,在天宮之中也有你的一席之位。你可是未來的九櫻天妃呀!”
司幽以為九櫻的悶悶不樂是因為鈞淵的大婚,這才出言安慰。他挺喜歡眼前這個凡人的,九櫻安靜的很,不知道能甩掉那些驕縱任性的女仙們多少了。
“我不嫁他。”九櫻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一樣。
可是就這樣小的聲音也被司幽聽見了。司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就被糕點噎住了。
咳了許久之后,司幽這才緩過神來。他不解的問:“為什么?你不是很喜歡鈞淵嗎?”
九櫻抬頭望向司幽,十分認真的說。:“曾經,鈞淵太子將我從鑄劍城那樣的地方帶了出來,并且救了我的弟弟,我十分感激他。后來他許諾過我天后之位,他說他心悅于我,我信了。可是最后我才發現,我只不過是他養的一只金絲雀,供人觀賞玩樂罷了。如果只是被圈養起來的金絲雀,那我寧愿死在鑄劍城里。還有,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他答應過我,會帶我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
九櫻的眼睛都是溫柔,司幽這才明白眼前的女孩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那你喜歡的人是誰?”司幽問。
“白澤。”九櫻答。
司幽一愣,顯然沒有想到是這個回答。
“哎,原來是白澤戰神啊。那確實,鈞淵確實比不過他。比起白澤年少成名來說,鈞淵確實要遜色許多。你現在在這里,你覺得白澤戰神會來接你嗎?”司幽問。
九櫻搖了搖頭,繼續說:“明天就是太子的大婚,作為太子的弟弟,你不去幫忙嗎?”
司幽聽完后哈哈大笑,給九櫻解釋:“我確實是太子殿下的弟弟,但是我可是整個天族之恥。我是天帝與妖族的女子所生,天后更是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要不是我這個太子哥哥一直在幫我說話,我早就被趕出去了。我現在去幫忙,不是找打嗎?”
“那你挺慘的。”九櫻聽完后突然笑了起來。
“彼此彼此。”司幽依然像之前那樣毫不在意。
九櫻和眼前的人聊得來,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情,趕緊從袖子里掏出了那個金色的鳳凰簪。自己不知道這個金色鳳凰簪子的來歷,但眼前的司幽或許知道。
“司幽殿下,你認識這個簪子嗎?”九櫻將金色的簪子遞了出去。
司幽一看到這金色的簪子就皺了眉頭,有些凝重的說:“這是天后的東西,天界所有的鳳凰圖案只有天后能用。這鳳凰簪子應該是一對,我和天后關系不太好,我經常都是躲著她的,所以知道的并不多。不過話說回來,你這跟金色的鳳凰簪子是從哪里得到的?”
“無意中得到的。”九櫻說的坦蕩,沒有引起懷疑。
但是她明白了,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天后。
后面他又和司幽聊了很多東西,幸好眼前的這個人一直跟自己說話。
九櫻對司幽是感激的。
直到大典當天,太子殿下的隨從慌慌張張的來找司幽時,司幽這才離去。
從來來往往慌慌張張的人群當中九櫻得到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白澤的計劃成功了。
白澤沒有騙他,他真的救了那些人。
白澤神君帶領著一眾神將從鑄劍城里發現了很多凡人。神君憐憫那些凡人,讓手下的神將們將凡人一一送回。
后面另外一位戰神窮奇直接封鎖了太子的婚禮大典,直接擒拿了天帝,并在大典上用一顆傾城珠公布了天帝的罪行。
眾仙都吃驚不已,天帝被罰,除去了天帝的職位,并流放人間體驗人間八苦。
還有一個消息就是,太子殿下直接成了現如今的天帝,太子妃蘇落成了天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九櫻并沒有多少觸動。
白澤這邊交代了自己的部下后,就開始在人群中找九櫻的身影。直到有個孩子告訴他,九櫻和初陽都被帶走了。
白澤這才意識到他走后這個計劃有變動。
白澤要去找九櫻,窮奇直接攔住了他:“白澤,你要干什么?這些凡人送到凡間,你就不能再管了。祖神的命令是解決完這件事情趕緊回去,冥界發生了動亂。回去稍作休息后,我們得趕緊去鎮壓冥界鬼王們的戰亂。”
白澤直接越過窮奇,說:“我的妻子不在這里,我得去找她。等安頓好了她我會回去的,到時候我們冥界見。”
說完后,白澤一溜煙就沒了。留下原地的窮奇風中凌亂。
窮奇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望著白澤的手下,問:“不是,他剛剛說什么?妻子?他什么時候找的妻子?他才來這里兩個月!就多了個妻子?”
凌峰和肖越也都是一臉懵的搖頭,他們也不知道自家戰神大人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妻子。
窮奇趕緊轉身大聲喊著:“喂!姓白的!哪家的仙子呀?”
空蕩蕩的山峰之間,只剩下了窮奇聲音的回蕩。
窮奇現在十分惆悵,萬一祖神問起來,難道他要說白澤有老婆了嗎?還有白澤不是和青麟的妹妹是一對嗎?這什么時候多了個妻子,關鍵是哪家的仙子他都不知道。
哎,煩死了。
回去的路上,窮奇依然問:“你說是不是本君平常看起來沒有白澤那么溫柔,所以那些仙子都不愿意找我呀?”
凌峰:“……”
肖越:“……”
凌峰、肖越心想,每次有仙子來找你,甚至和你說話,你就要和別人比武。有仙子敢靠近你?
“不行,我得變溫柔一點。下次比武之前得讓著那些女孩子們三招。”窮奇自言自語道。
所有人:“……”
九櫻現在移去了天宮居住,這里很大,九櫻經常會在里面迷路。蘇落趁著鈞淵去解決原來天帝的那些爛攤子的時候,跑來對九櫻耀武揚威。
蘇落知道自己不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處罰九櫻,所以說幾句九櫻還是可以。
可是九櫻并沒有聽清,他的目光都停在了蘇落頭上的那個金色鳳凰簪子上。
九櫻心里一沉,接著討好的說:“天后娘娘的鳳凰簪子真是好看。”
蘇落一震,她沒有想到九櫻還能用討好的語氣,不過看著九櫻跪在地上討好的模樣,確實解氣,語氣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這可是上一任天后,也就是我的姑母給我的簪子,這對簪子是一對,另外一只在我的妹妹手里。不過鳳凰圖案只有天后能用,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妹妹?那我手里的這個簪子會不會是他妹妹的?
九櫻正在疑惑時,有一位女子遮面而來。
蘇落看見來的人時心情大好,趕緊招呼了起來。直接無視了地上的九櫻,或許她根本就沒有想讓九櫻起來的意思。
“妹妹,你臉上的傷可快好了?”蘇落急忙的詢問起來。
蘇黎點頭:“自然要多謝天后娘娘的仙草,讓我的傷恢復的快了些。”
兩人就近的亭子處坐了下來,蘇黎很快就看見了在那里罰跪的九櫻。瞬間怒火就起來了,不悅的問道:“這個晦氣東西怎么還在這里?”
蘇落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自己已經炸毛的妹妹身邊,輕聲的安慰:“這不正好嗎?直接殺死她,反而便宜了她,不如我們慢慢的折磨,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過她好像還不知道她那個弟弟的事情……”
蘇黎陰森森的笑著:“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蘇黎優雅的走到跪在地上的九櫻面前,蹲在地上,在九櫻的耳邊說:“初陽是我殺的,我知道他拿走了我的鳳凰金簪,應該是想跟你提個醒,但是就算你知道了,也不能對我。”
九櫻我痛處被一下子戳到了,九櫻發瘋般的推開蘇黎,質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做?初陽根本不會威脅到任何人!”
蘇黎慢慢悠悠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裙站了起來,高高在上的對九櫻說:“因為我想讓他給你下毒,毒死你,可是他不肯,反而自作聰明的劃傷了我的臉。所以,他就得死。”
“我會殺了你的!”九櫻咬著牙說。
“是嗎?那我可等著,別讓我等太久。”蘇黎說完便哈哈大笑的離開了。
九櫻癱跪在了地上。
對不起……初陽。
九櫻的恨意慢慢凝結成手中的靈力,那靈力十分磅礴。仿佛要將九櫻撕碎!
“怎么回事?!為什么圣主的力量在躁動?”離雀驚呼道!
在場的人都十分震驚,青音慌亂的開口:“白澤大人的力量不是柔和的嗎?為什么會讓圣主本身的創始之力如此躁動?是異界之火的原因嗎?弦曦神君,我們該怎么辦?”
弦曦死死的咬著牙齒,看著白澤的力量被上弦月急速的抽取,他直直的擊開了白澤:“你瘋了!圣主大人的力量如此暴躁傷了你的!”
說完自己快速的用靈力壓制上弦月體內的力量。
一旁一言不發的槊古也幫忙用著靈力壓制。
白澤連為自己調息都沒有來得及,就要沖上去,被離雀一把拉住:“創世之力太過恐怖,圣主無法承受創世之力和異界之火這兩股力量。現在這兩股力量在圣主體內沖撞,圣主沒有意識無法進行調息,再這樣下去會暴體而亡的。”
“白澤……殺了她!”上弦月表情猙獰的說出了這句話。
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白澤一把握住上弦月的手,聲音慌亂,顫抖的問:“殺了誰?我都幫你。”
上弦月依舊十分痛苦的掙扎,沒有給白澤任何回應。
白澤額頭的神印亮起,上弦月額頭上也出現了與白澤一模一樣神印!
槊古急得想上前拉住白澤,卻被白澤阻止了:“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貿然與上弦月共享記憶,賜予白澤一族的神印很危險。可我沒有辦法了,只有在她的意識深處將她拉回,上弦月才能真正意義上的脫離危險。”
“可是……你會死的。”
“槊古,這六界就交給你了。上弦月真的對我很重要,我等了她十萬年。如果失敗了……我和她一起死。希望你們將我和上弦月葬在云天花海,她最喜歡那里了……”白澤的眼里沒有絲毫畏懼。
他本就不是懼怕生死的人,只是有了她,只想和她在一起而已。
白澤靠近上弦月,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隨即白澤的神識便隨著神印進入了上弦月的記憶深處……
眾人扶住白澤,都在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圣主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來的。”青音站在一旁虔誠的祈禱。
剛進入記憶的白澤還有些眩暈感,當他看到一張熟悉的一幕是,白澤的靈魂都在震顫。
在他眼前的是上弦月拿著重明劍,一劍又一劍的刺進蘇黎的身體里,蘇黎已經躺在地上,沒有任何掙扎和呼吸。
即使是這樣,上弦月也不準備放過她。
“澤……”白澤想阻止如此瘋狂嗜血的上弦月,卻突然意識到眼前人不是上弦月,是九櫻!
一幕一幕,熟悉的回憶在白澤的腦海中浮現。
白澤從身后一把抱住九櫻,寬大而緊實的手遮住了九櫻充滿仇恨的眼睛,語氣心疼的說:“她已經死了,阿櫻已經為初陽報仇了,我們回去吧。”
九櫻沒有動,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倒在白澤的懷里。白澤循著記憶中那樣讓自己的手下處理掉蘇黎。
九櫻再次醒來之后,依舊是悶悶不樂。
白澤帶著九櫻去了云天花海。
白澤告訴九櫻,人死后是有靈魂的,可以重新進入六道輪回。所以,初陽現在應該重生在了人間開始了新的生活。
如白澤所料,夢境中的記憶都是九櫻的,他還不清楚為什么這些記憶會出現在上弦月的腦海中,所以他也只能按照曾經的記憶走相同的路。
可是當白澤又看到熟悉的九櫻,心里巨大的恐懼也慢慢襲來。
難道真的要自己再看九櫻死一次嗎?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死在面前。他要救她,他要改變這結果!
就在白澤有了這種想法之后,他卻突然驚醒!
按照自己的定性自己是不會有剛剛那種想法的,除非是這里有什么東西能影響人的想法。
白澤看了看懷里的九櫻,突然意識到在他懷里的還是上弦月,只不過被剝離了原來的記憶。
強行帶到了九櫻的記憶里,那么出去的唯一辦法是,走完九櫻的一生。
可是這也意味著白澤將再一次經歷失去九櫻的痛苦。
白澤低聲的說道:“對不起,小弦月,你都已經轉世了,還要讓你在承受十萬年前的痛苦……”
后來,白澤去了冥界鎮壓鬼王們的戰亂。
九櫻則在小竹屋那里,等待著她的戰神回來。
可是沒等到白澤的出現,反而等來了氣勢洶洶的天后蘇落。
蘇落將她抓了去,并威脅:“我知道你和白澤神君有特殊的聯系方式,但是我已經在天宮設下了天羅地網,只要他敢來,他就會死在這里。如果你不想讓他死的話,我們的仇恨就由我們自己解決。你殺了我妹妹蘇黎,我要你償命。”
九櫻掙扎的說:“身為神明卻殘害無辜!蘇黎是罪有應得!”
“好一個罪有應得,不過仗著你有白澤神君而已。”蘇落狠狠的說到。
蘇落零聚靈力想要殺掉眼前這個眼中釘,九櫻閉著眼睛準備接受死亡的來臨。
卻被另外一股強大的力量擋下了。
“區區化型的靈器,也敢擋在本天后的面前?”
小天只是笑了笑,抬手化出了一只箭矢,穿透了蘇落的肩膀。
眾人齊齊的圍在天后的身旁,將天后圍住保護。
“本帝弓都不認識,還自稱什么天后。連一個凡人都不放過,如此度量能堪當天后大任?”小天語氣滿滿的都是嘲笑。
小天站在九櫻的面前,轉頭對九櫻說:“聽著,小主人。他們在這里布下了誅神大戰,以生命為代價,不死不休的邪惡法陣。他們使用這種法陣肯定會遭到反噬,我會送你出去,玄天帝弓會化作你的翅膀,你要一直向北走,找到去冥界的界碑,去找白澤神君。”
“那你呢?”九櫻從來沒有看到小天以這種溫柔的口氣對她說。
所以她有感覺,以后再也見不到小天了!
“本帝弓當然是為你攔住這些人啦!你們凡人,真是麻煩……”可我還是最喜歡凡人了。
小天沒有說完,只是抬手將本體畫出了一雙銀白色的翅膀,將九櫻帶了出去。
九櫻想要抓到他的手,帶他一起走。
最后,小天給了九櫻一個溫柔的笑。
“還真是個傻主人呢,我當然要留下來擋住他們。不過還是要謝謝你,讓我重新見到了陽光……”
小天說完后,渾身變成了赤紅色,像極了一位無所畏懼的戰神。
“玄天帝弓?你未免也太過于自大了些,放走本體,讓自己的靈體在這里。你可是本天后見過最蠢的,無論你和任何一位神仙締結契約都比那個凡人好!現在這種處境你還想走?我會讓你靈體消散!再也無法重修!”蘇落毫不在乎剛剛的傷,她只是覺得眼前的靈器愚蠢不堪。
“走?你這善妒的女人,我可沒有說過要走。不過你也是夠愚蠢,給了我這么長時間召喚雷劫……”小天笑的像極了曾經的玄天帝。
天空烏云密布,層層疊疊的紫雷而至。蘇落慌了,這可是滅神的雷劫。
“你瘋了,召喚出這種強度的雷劫,你也逃不掉!”蘇落想跑,卻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定在了原處。
所有人這才驚恐的發現自己都動彈不得。
終于有個神兵喊了出來:“是玄天帝的定魂術,我們逃不掉了……”
蘇落身體一僵,玄天帝的法術除了他本人能解,誰都解不了,可是玄天帝已經亡故了。
天地變色,滅神紫雷將至。鈞淵抬頭望向天空,心中預感有大事要發生。看一下那位置竟然是天后的宮殿。
鈞淵皺了眉頭,這女人又想搞什么?
鈞淵匆匆趕到,蘇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急忙呼救:“殿下救我!那個靈器他瘋了,他想殺了我們所有人!”
鈞淵充滿戾氣的望向召喚雷杰的始作俑者。
“你是誰?為何要召喚滅神紫雷,擾亂我天界秩序?”鈞淵問。
小天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痕,他自嘲的笑了笑,但是聲音還是無所畏懼,甚至是嘲笑:“我是玄天帝弓的靈體,你的父親殺了我的前主人玄天帝,而你的妻子,想殺了我的現主人九櫻。何來擾亂天界秩序一說,我只不過是想替我的主人們討回一份債!既然你來了,那你也別想逃走,迎接第一道天雷吧!”
一到天來,從天空直直劈下,所有人都以為死定了,鈞淵一人承下了,鈞淵靠自己的力量召喚出了一個結界。
“再不停下……你也會靈體而亡!”鈞淵提醒道。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會有來世。拉著你們死一回,也算死得其所。”小天的臉上又出現了一道更深更長的裂痕。
蘇落狼狽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不顧形象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對小天嘶吼道:“你以為你在這里殺了我們,你的主人就能安全了吧!你想多了,我已經派了一對訓練有速的暗殺隊伍前去追殺九櫻!就算本宮今天死在這里,你的主人也會為我陪葬,而且我會絞殺她的靈魂,讓她永無來世!”
一直沒有太大情緒波動的小天突然暴怒起來:“無恥!”
隨即小天召喚了一波威力更強的天雷……
九櫻回頭看那一道道的天雷滾滾劈下,明白了小天的意思。
小天是報了必死之心的,所以九櫻明白自己要逃,無論怎樣都要活下去。
右手背上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炙熱的灼燒感,被撕裂的疼痛感順著九櫻的肌膚傳到她的心里。
‘小天,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九櫻在心里想著,忽然有一道聲音傳來。
‘快逃!有人來抓你了!’
‘小天?是你嗎?’
九櫻剛欣喜能與小天溝通,就聽到小天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
‘逃!’
身后響起了巨大的一聲雷暴。
九櫻背后的那雙銀色的翅膀正在逐漸消失,但是卻是以十分快的速度向北飛行。
在靠近曦光海時,九櫻被一群黑衣人攔住了去路。九櫻被一股靈力硬生生的打了下去,跌落在海灘之上。九櫻吐了一口鮮血,九櫻望了一眼黑衣人,她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奉天后娘娘的命令,特來取魅惑天帝的妖女的心臟。”黑衣人毫無感情的說。
九櫻想到了白澤,想用白澤留下來的那一絲靈力召喚他。黑衣人看穿了九櫻的想法,毫無感情的說:“你身后的天雷劫就是我們天后大人召喚出來的,這種雷劫叫滅神紫雷,即便白澤神君是上古戰神,他也承受不住這雷劫的威壓。你要讓白澤神君來為你陪葬嗎?”
九櫻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她看著眼前的黑衣人,緩緩道:“為什么?我只是想活著呀。為什么?這世間毫無公平可言?就因為我是凡人,所以遭受到了不公平的事情也只能承受。”
對呀,我只是想活著。為什么連活著都是一種錯?
“沒錯,因為你是個凡人,你生來就是有錯,那就接受你的宿命吧。”黑衣人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長劍,利刃反射出了黑色的光。
“我也想要一把劍,一把能斬斷世間所有不公的圣劍……”
九櫻被刺穿了心臟,那些黑衣人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九櫻正在消失的心跳聲,預示著她的生命走向了最終的結尾。
曦光海上一輪弦月高高的升起,弦月的光映照在九櫻逐漸失去意識的身體上。
“如果……可以……我下輩子要做……上弦月,只要掛在那里……不用為活著……發愁……永別……了,白……”
九櫻沒有說完,因為她的心跳已經停止了,黑衣人毫無感情的挖出了九櫻的心臟……
世界一片寂靜,曦光海沒有為九櫻帶來希望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