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走進辦公室,我就是一陣…害怕。
那你還想要轉回去讀理嗎?我問自己,
當然了,我回答自己。你怎么能質疑自己想回八班的決心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會有這種感覺,——極其不敢去那一堆老師的聚集地,尤其是在有事相求的時候,比如,請假,比如,其他任何時候…因為誰沒事會去辦公室嘛,肯定是有事兒啊,
哎,一個假命題哦~
如此想著,我的心里竟是生出了半分畏懼,——也可以叫退縮,
下一秒,我就給自己打氣,這怎么能行呢?這不過是你前進道路上的攔路虎罷了,你要勇敢的戰勝它
嗯?……自己給自己洗腦?
回到教室,發現黑板上赫然多了幾排字。短短幾分鐘,這,咋多出了一份地理作業呢?!
我去,心里暗罵一聲,趕緊從我的抽屜里翻出我的作業,去找課代表一問,
交了?!
好的呢。又趕緊跑到五樓,在四樓和五樓的樓梯口,上課鈴聲響了。
只能送給老天爺一句,真真是禍不單行啊。
狂奔到教室門口,李老師早早的等在了教室門口,不是吧,專門來抓我這個漏網之魚的?不至于撒?
我按下心里的疑惑和尷尬,然后思維跑到了一個很正常的角度。
要不要跟老班打個招呼呢?打吧,太尬,不打吧,不禮貌,都看見了直接走過去,更尬。
但是,當這個人真切的站在你眼前的時候,跟老師說一聲老師好,這種大多數學生的下意識習慣發揮了作用。
“等等”,
我微微瞪大了眼睛,看著班主任。
“你這個,我觀察了兩天了,怎么老是遲到呢?”老師叫住我,
在一個教室里的人能看見我,我也能清楚的感知到教室強烈的白織燈光的地方。
我有點窘的說道:“沒有啊。”
我不記得我什么時候遲到了啊,我就是踩點到的啊。
李老師眉頭緊皺著,繼續說:“你看你早上,7點14分才到,7點15就打鈴了,”一邊說,一邊右手放在左手上拍了拍。“說你遲到了,不過分吧……”
過分,但是我不說。
“還有自習課,怎么老是出教室呢,還有現在,你看你…balabala ”李老師“如數家珍”說著我的遲到事跡。
簡直是罄竹難書啊。
一瞬間的委屈,“我沒有。我就是去交作業了。”鼻子有點酸。
瘋了?!我怎么會鼻子發酸?!
可是,就是發酸嘛,還有喉嚨。
李老師沒有聽完我的解釋,直接打斷了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不該遲到啊”
李老師發亮的額頭和發亮的眼睛充斥著我的視線,我沒有說話了。
李老師還在說,我只是順從著點點頭,
“沒有下次了啊”李老師嚴肅的說。我還是沒有說話,點點頭,走了進去。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的變化,快要哽咽了,一開口多半就是哭腔。我不說話,因為我不想把我的慫表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鼻子,喉嚨,眼睛,一系列的變化,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這更加劇了我想要回八班的想法。這里不是我的班級,老班從來不會這樣說我們的,
他干嘛這樣說我嘛,他憑什么這樣說我嘛。
被說教的羞愧和委屈,一直延續到了幾天后。
沉默的幾天之后,周末到了。
周末終于到了,可我該怎么辦?
我應該去找他們嗎?會不會有點太…不矜持了。
而且,他們好像也不是很歡迎我的樣子,想到之前路聞淮的樣子,我心生怯意。
雙手握著雙肩包的背帶,我跟許薇薇說了一聲,就直接下樓了。沒有顧得上許薇薇之后說的一起回家的話,
走教學樓最中間的那個樓梯,經過二樓的時候,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他們吧。
也只有如此,只能如此了。
到了三樓,我向下微微望去,已經可以望見那個熟悉的轉角,男廁所的一角。我笑著想。
我記得,路聞淮在剛開學的時候還走錯過廁所呢。(手動捂嘴笑)
剛剛開學的我,走到廁所去噴防曬噴霧,別問啥要去廁所,
問,就是不好意思在班上噴,大家都沒有噴,就我一個,顯得我多嬌氣似的。
后來呢…
后來,我們班上好多人都黑了,曬紅了皮兒。
但是大多數人就是這樣,做一件少數但正確的事兒,就是很難跨過自己心里那道坎兒??偢杏X比自己做了一件錯誤但是大眾的事兒還要,有罪惡感。
剛剛噴完,走出廁所,我就看見路聞淮往里面走,我笑著看向他,倒是沒有多少驚訝,就是感覺
有意思,這家伙,有點意思哈。
路聞淮一看見我,自然也就猜到自己多半是走錯了,趕緊捂住眼睛,轉頭就走。就是走得有點慌,有點急,左腳絆右腳,差點摔了一跤。
我又是一笑。
其實,我們學校的廁所安排還是挺合理的,從門口開始就有一個轉角,然后是一塊長長的像走廊的地方,又有一個轉角——可以很好的遮蔽住了里面的內容。
路聞淮走到第一個轉角的地方就看見了我,然后急忙跑了。
那,萬一是我走錯了呢?!如此想著,我又是一笑。
第二天,午休起床,我看著八班睡著的這一片人,絲毫沒有因為鈴聲要起床的意思,輕輕開門,走去廁所。剛剛洗完手,在第二個轉角處,又碰見了他。
我都快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
路聞淮看見我,一愣!
我笑著,輕輕的看向他,沒有說話,路聞淮愣了一秒,兩秒,趕緊跑出了廁所。
我哈哈大笑,不過聲音不大,
怕嚇到那個還沒有跑遠的那家伙。
也太迷糊了吧。
想著,笑著,二樓到了,笑意微微收住,可還是面帶著笑意,我往八班的方向望了一眼,兩眼,
不敢停留久了,我裝作剛好路過的樣子,
可誰,會在要左轉下樓的時候,頭偏得那么右呢?
沒想到,還正就看見了往外走的那幾個人。
喜出望外,我高興地朝他們揮揮手,
“張杏伊”我大聲的說
其實我最先看到的是那個白白的側臉,
一看就知道,這家伙又在跟人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