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都是猴子,
來看看人類猿猴的相似性。
路聞淮也是快步的跑了一圈,然后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在那兒。
只是一眼,他只是像看其他同學(xué)一樣簡單的看了我一眼,我還是笑著,看著他一個人的搞怪。
老母親一般的眼神?……
正無奈的想著,路聞淮已經(jīng)走到了我們身后,
我有點心跳加速的轉(zhuǎn)過身,
路聞淮悄悄的,當(dāng)著全班同學(xué)的面,彎下腰,
大家都以為他要把手帕放在我身后時,
他只是在一個大家都看不見的視角下,向我微微的眨了左眼。
漂亮的黑色眼睛,帥氣的少年,陽光,操場,藍(lán)天,白云。
一切都很好,
就是這家伙的眨眼技術(shù)實在一般,眉毛上抬,眼周的肌肉感覺皺成了一坨似的。
我差點笑出聲來,趕緊用手捂住嘴,只露出一雙眼睛,
眉眼帶笑。
深秋的風(fēng),不大,卻帶來陣陣的涼意,四目相對之間,彎下腰,仿佛就是我們的世界。
我的頭發(fā)被風(fēng)吹起,他的校服衣角上的拉鏈微微作響,一個不太熟練的眨眼,一個像是被求婚了一般的捂嘴的動作。
路聞淮要干啥?短短的幾秒,我便轉(zhuǎn)過身去,面無異常。
路聞淮沒有把手帕放在我的身后,和我那短短的幾秒鐘里猜想的一樣。
而是把手帕很快的放在了我右邊的女孩身后——我的新同桌,李嫣然。
他們兩平時也鬧,我大多數(shù)時候都笑著來調(diào)和他們兩,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我們都以欺負(fù)路聞淮為結(jié)局吧。
李嫣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路聞淮就已經(jīng)奔跑起來了,一個不快不慢的速度。很明顯沒有真正的在意比賽的結(jié)果,李嫣然大罵一聲“你妹的”就開始去追路聞淮。
一個在追在罵,一個在跑在笑,兩個小學(xué)生。
我笑著,心里照例有點不是滋味。—沒有主角,路聞淮玩鬧的故事里沒有女主角。
我的眼角低垂,看向草坪。大家顯然也樂意看到這樣的打打鬧鬧。
熱鬧的氣氛讓我的心情很快又愉悅起來。眼神不再看著路聞淮一人,從奔跑者到朋友,我看向很多人,我笑著,差點吼出來,有一種放松至極的感覺。
眼睛掃過全場,哪里能逃過,不知不覺,我還是瞥見了路聞淮,不多,只是一眼。又匆匆挪開視線。
半節(jié)課就過去了,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小石子兒,路聞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站在我身后了。
“打球不?”
我們學(xué)校的器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能讓我玩的也就那么幾個,我玩的算不錯的就那一個——羽毛球。
一次我在和張杏伊打球的時候,看見旁邊的男生打球很帶勁的感覺,難得主動了一把,
張杏伊拉著我就去問能不能一起打,語氣熟絡(luò),看來是認(rèn)識的朋友。
之后,我們就一起打球了。張杏伊和她的朋友說得高興,而那位朋友的對手就是路聞淮。
我們自然也更熟識了。
“走啊”我使喚著路聞淮去拿器材,自己則向張杏伊走去,
路聞淮一把拉過我,就推著我走,一邊推一邊說,“哎呀,一起一起唄”
我的后背瞬間就僵硬了,我能感覺到他的手臂隔著校服,隔著我的厚衣服,輕輕的碰到了我的腰。
僵硬的不僅是我,
而那個輕輕的動作,卻讓我沒有動彈。
我嘴上一直不停的說,“我為啥要跟你一起?!”
“撒手”
“哎呀,走啦,走啦”路聞淮還是推著我繼續(xù)走。
我的臉,應(yīng)該有點紅,還有點燙。
沒敢伸手去摸,怕暴露了臉紅的事實。
站在裝器材的筐旁邊,我試圖將注意力放在挑選器材上,路聞淮站在我的身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我們用這個?”
我挑好后一個轉(zhuǎn)身,路聞淮就站在不近不遠(yuǎn)處——卻是一個讓我覺得很近的距離。
眼神對視有一秒,我匆匆的挪開視線,臉上還裝著一副沒啥事的表情。
“這個”我將拍子遞給他,笑著再次看向他。
沒有想到轉(zhuǎn)過身會是那個距離,可是,當(dāng)我準(zhǔn)備好,我以為自己掌握著主動權(quán)時,便是不分上下。
不知道路聞淮是不是讓著我,總之我是全力以赴的在打,你來我往之間,我時輸時贏,
和路聞淮打球的感覺真挺不錯的,棋逢對手的感覺。
雖然也可能是菜雞對上了菜雞,但總歸是實力相當(dāng)?shù)母杏X。
我很用力的揮拍,路聞淮則看起來相對輕松,女生的力氣,總的來說比起男生,還是稍遜一籌。
只是打得興奮了,也就顧不上累不累了。
體育老師吹響了哨子,我們急急忙忙的跑過去集合。
秋天的南方還能有一些艷陽高照的好天氣。陽光下,打完球出了一身汗的我們,雖說是跑過去集合,卻也是嘻嘻鬧鬧著,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大聲吼著。
也不知道在吼些什么,高興的時候,哪里顧得上這些。
一下課,大家三五成群的,慢悠悠的走向教室。其速度和來到操場的速度,不可相比。
離開了體育課熱鬧的環(huán)境,我的心立刻就冷靜了下來。剛才好像太~過了。
太……
笑的過頭了。我不只在心里微微扶額,面露難色,我的手忍不住的上抬,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忍不住問:“我剛剛是不是,”
太過了,這詞不好說,別人理解不了,我的太過是何種意思。
太虛幻的一種心理表述。
我不得已停了一秒,二秒。
我問“是不是不太穩(wěn)重啊?”
張杏伊顯然還在剛才體育課的興奮中,“啊?”
還是不懂?
“就我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太大了……”
“沒有啊,體育課上激動一點,不正常嗎?”
還是不懂……
“嗯嗯”我只能那樣問,再多說一句,我這敏感的性子就藏不住了。
二秒的停頓,我只好那樣問。
不問,自己的心里就始終安不下心,雖然問了,也還是亂。
但是,心亂如麻的時候,又如何細(xì)想這些呢?
不過是下意識的求救罷了。等到理智回歸,求救的信號,也就斷了。
路聞淮又跑去和李嫣然打打鬧鬧,也是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