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霖言感覺懷中的人,有些輕微的顫抖,于是趕緊拉開來看。
在月光的照射下,眼前的人,滿臉淚痕,雙目紅腫,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吧嗒吧嗒往下掉,看起來就像個易碎的娃娃。
“暖暖,你怎么了?”,陸霖言畢竟也才十幾歲的年紀,一向遇事沉穩的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發現衣袋里并沒有紙巾,只能拉著校服袖子,有些動作笨拙的擦拭著,“暖暖,是不是我剛剛突然抱你,把你嚇著了。”
“乖,暖暖,別哭好嘛。”
“再哭下去,可就不漂亮了。”
他從來沒有哄過女生,這是第一次耐著性子低聲溫柔安撫著,像是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對方嚇著。
余暖過了一會,情緒才慢慢平復下來,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露出了脆落的傷口,哭出來感覺輕松多了。
“謝謝你。”
她抬起那雙紅腫的眸子,全身卸下了所有防備,周身的氣勢溫順了很多。
陸霖言手指彎曲,輕輕勾了勾她鼻子,語氣里帶著寵溺,“暖暖,以后不許對我說謝謝,我們是……好朋友。”
余暖被他這親昵的舉動,一時間把之前的情緒拋到了九霄云外,整個臉蹭一下,又紅了起來。
之前哭過的眼睛里還泛著水光,鼻子紅彤彤的有點可愛,紅唇飽滿。
他隱藏在眼底的眸子暗了暗,強壓下心中的沖動,:“現在不能操之過急,不然會把對方嚇跑。”
“暖暖,有點晚了,我送你回去。”
陸霖言這一次只是將手仲向她,并沒有主動握上去,他在給她選擇的機會。
余暖瞧著那只厚實的手,猶豫了幾秒,然后主動將手放了上去。
他直接反手握住對方,掌下細膩的皮膚觸感,令他心神一動,又握緊幾分,在心底暗暗的想著:“暖暖,這一次是你主動走向我,那么就別想著從我身邊逃離。”
——
送余暖回去后,陸霖言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
他的手剛擰開門把手推開,就直接被一個人勾住脖子,這重量令他不得不將腰彎下幾分。
“霖言,你這幾天不對勁啊,經常不見人影,是不是去哪里鬼混了?”
陸霖言拍了拍他手臂,“你先松開,勒脖子。”
“行”,林簡然依言松開了手,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快說,到底在忙什么?”
原本坐在一旁的魏子健,眼睛突然像是瞄到了什么東西,又一副不太敢確定的樣子。
然后直接走過來,盯著陸霖言衣服瞧了瞧,用指尖捏起一根不起眼的發絲,那眼神像是發現什么新大陸一般。
“陸哥,你不會……談戀愛了吧。”
“臥槽”,林簡一看這發絲長度明顯就是女生的,整個人都被驚訝到了。
“霖言,你不會真談女朋友了吧。”
陸霖言淡定的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沒談女朋友。”
兩人正當松了一口氣,下一秒直接被當場雷在原地。
“不過,我還在追人家。”
林簡然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臉虔誠詢問著同樣被雷住的人,“小建子,我是不是耳朵壞了。”
“簡哥,你耳朵沒壞”,魏子建愣愣的搖了搖頭,“我懷疑是陸哥不正常了。”
陸霖言見面前這倆人傻樣,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說起來,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一開始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思靠近。
再到后來見她滿身防備,像是個被人遺棄的小野貓一樣,對敵人露出鋒利的獠爪,將自己困于四面高聳的城墻之下。
這是第一次他開始對于一個陌生到并沒有接觸過幾次的人,產生了保護欲。
如果細細說來,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什么時候喜歡上她的。
大概是第一次為她破例,第一次為她著急,第一次為她心疼,第一次想保護她,第一次為她心動,第一次為她有了欲望,第一次…………
陸霖言在她的身上有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了,她是他命中的例外與偏愛。
他喜歡她,毫無理由,只是因為那個叫余暖的女孩,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