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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抉擇

晗珺回到水境,首先就來到月神殿,文莘的三魂七魄聚合之后,可以注入文莘體內了。

在陳煜的陪同之下,他來到了月神湖,他激動地看著金色的月神湖,這里承載了他一百多年的思念,他讓眾神退下,望著靜靜的湖面,心情激動不已。他抬起手,只見湖面上空出現一團金色的云霧,水面開始波動,并且越來越激烈,只見慢慢金色的湖水分成兩部分,文莘就靜靜地躺在里面,仿佛睡著了一般。上空的云霧發出金色的光線,照在文莘的身體上,身體就像受到吸引一樣地緩緩升起,直到云霧之中。

晗珺飛到文莘身邊,輕輕抱起文莘,看著文莘那如熟睡般的容顏,想到莘兒不久便會醒來,激動不已,他強忍著心中的興奮,朝月神殿的側殿飛去。

這里早已放置了一張床,這是他早已事先安排好的,他看著文莘,眼中盡是溫柔。

“你們都進來吧。”他沖殿外輕聲喊道,生怕聲音大了,會吵醒眼前的莘兒。

陳煜捧著琉璃燈走了進來,晗珺將瓷瓶交給了陳煜。陳煜點點頭,將瓷瓶打開,只看見瓷瓶中銀色的魂魄慢慢飄進琉璃燈中,陳煜雙目緊閉,嘴里不停地念著什么。突然他雙眼睜開,伸手在琉璃燈上施法,然后張開手掌,只看見琉璃燈中慢慢飄出一個銀色的魂魄,陳煜滿頭大汗,依舊不敢絲毫松懈。他將手心對著魂魄慢慢引至文莘的前額,再一施法,只看見銀色的光球順著眉心緩緩融入文莘的體內。

陳煜做完這一切,如釋重負一般,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轉身告訴晗珺:“陛下,琉璃燈可以熄滅了,也算完成了它的任務。最后一步,就是最重要的融魂,三魂七魄會在她體內慢慢結合,融入肉身,雖然時間是需要九天,但是三日后,嬋翎仙子都有可能復生。還有,醒來的前三天,仙子會先有呼吸,那個時候,她會擁有感知,便能感受到陛下的一番苦心了。”

晗珺點點頭,又轉身對月祀長說:“月祀長,你是月神殿最為神圣的女官,她就交給你們月神殿守護了。”

“是,陛下,我們決不讓任何人踏入月神殿半步。”月祀長點頭。

“好,還有,陳煜,你也在此守護,不得離開。”

“是,陛下。”陳煜答。

晗珺將琉璃馭魂燈還給了陳煜。“這是你們狐族的寶物,雖然換了胚體,也算完整,現在還給你們了。”

陳煜點點頭,將琉璃燈收了起來。

晗珺輕輕幫文莘理了理長發,愛憐地看著她。

“你們都出去吧。”他讓旁人全部退了出去,望著文莘那熟悉的面龐,晗珺流下了眼淚,他的莘兒,終于要回來了。

他始終忍不住,輕輕吻了文莘緊閉的雙唇,這深情地一吻,也是最后一次接吻。他輕輕撫摸著文莘的面頰,想起了文莘曾靠在自己懷里,答應嫁給自己,不知道,她還愿不愿意。

一轉眼三天過去了,第四天的時候,他看到了文莘胸口的起伏,

他拉著文莘的手,喜極而泣,深情地說:“莘兒,我知道你能聽到,我想對你說,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所做的,所忍受的一切,至始至終不過只想和你在一起,現在終于成真了。莘兒,我已經想好了,等你醒來,我便封你為月神,我母神的在天之靈一定會幫你。然后,我們就成親,以后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會陪你。”

他低頭看了看文莘的手,繼續說:“莘兒,你知道我對你的愛,對不對?你愿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對不對?”晗珺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心里是很不自信的,他害怕文莘醒來后依然會選擇趙紹羽,他說完這些話,害怕地哭了起來。

而此時文莘,靜靜地聆聽著晗珺的話語,內心毫無波瀾。但腦海里只要想起趙紹羽,心卻顫動了起來,她能感覺到,她的心,選擇了趙紹羽。

轉眼已經兩天了,再過一夜,文莘便會醒來。文莘似乎看到了一個無比神圣全神發光的人影在前面,她情不自禁地向人影走去,漸漸地,人影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巨大,文莘看清了,正是云微祖母的真身,果然,和雕像是一模一樣。

文莘趕緊跪下。

“文莘,你承載了魂珠三百年,又舍命除去了邪神,依舊保留了純善。我賜予你月神的身份作為獎勵,就像我的兒女們一樣,永生且強大。”

“文莘感謝祖母的賞賜,可是得到這些并非文莘所想。”文莘搖搖頭。

“那你想要什么?”

文莘想了片刻,抬起頭,仰望著眼前高大神圣的創世之母,她鄭重地說:“我這次重生,心中隱隱作痛,我能感受到我經歷的輪回一定是經歷了刻骨銘心的愛情,我想希望祖母答應我兩個請求,我想得到這一世的回憶。”

“這幾萬年的因果,始于月神,也終于月神,是該結束了。如果你想尋回這一段記憶,那你必須放棄月神的身份,愿意嗎?”

“我愿意。”

“三界生靈,都渴望成為我的女兒,你是第一個拒絕這份榮耀的人,我答應你的請愿,同時依舊賜予你行駛月神的權力和光輝,只不過,權利只有一次,就算是我對你的嘉獎。文莘,醒來后,去尋你心中真正的愛吧。”

祖母慈祥地對她笑了,漸漸地,消失在她的夢里。

她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幻境,里面有楊紅可愛的面龐,那是自己的臉,還有,趙紹羽,一只巨大的烏鴉,趙紹羽一直用羽翼保護著她。幻境越來越清晰,她每當看到楊紅哭泣的時候,她也能感受到痛,突然,幻境變成了一個光點,進入了她的體內,她猛地一震,明白了一切,于是,她更加無可自拔地愛上了小黑哥哥。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

晗珺已經在文莘的床前坐了一夜,他拉著文莘的手,沒有說話。眼看天色漸亮,他依舊看著文莘。因為,他清楚地看到,文莘的眼角,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他輕輕用絲絹擦去文莘的淚水,溫柔地說:“莘兒,我知道你馬上就要醒來,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也許是我錯了,和我在一起,也許是對你的另一種束縛。莘兒,你的命運,我還給你。你若愿意留下,就去天宵宮找我,我會給你我的全部。你若想要離去,我不會攔你,你是自由的,如果……”他哽咽了,趕緊停下話語控制自己。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才溫柔地撫摸起文莘的發絲,繼續說:“莘兒,這里是你永遠的庇護之地,無論你怎樣選擇,我永遠愛你,至死不渝。”他原本想說,如果他對你不好,但是,趙紹羽怎么可能對她不好呢。

晗珺心中酸楚,輕輕為莘兒蓋上被子,低下頭,在她的額頭深情一吻,雙唇離開的一瞬間,一滴眼淚滴落在文莘的臉上。

他站起身,從懷里拿出陶瓷貓和櫻花簪,輕輕地放在桌上,轉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關門以聲,文莘慢慢睜開了眼睛,她早就醒了,天帝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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