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讓顧銳拉著她,多走一截。
再多走一截,一小截就好。
坐在車上,何心雨的目光卻只是呆呆的落在,已經(jīng)被放開的手腕上,覺得那兒空空的,覺得心底某處也空空的。
顧銳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別愣著了,快上車呀。”
何心雨回過神來,臉龐猛然變得又燙又紅,心頭也如小鹿亂撞。
她慶幸自己現(xiàn)在帶著墨鏡,要不然讓顧銳看到她的眼睛,她的紅臉,一定會嫌棄她。
她要不要中途假裝要睡覺,然后把頭搭在他的肩膀上呢?
這樣又能聞見那好聞的青草香氣了。
誰料顧銳竟然轉(zhuǎn)身就坐到了副駕駛。
何心雨在口罩后面的淡色嘴唇,頓時就抿了起來,墨鏡后面的眼睛淚花閃動。
他真的很嫌棄她,都不想和她坐在同一排位置上。
何心雨極力控制情緒,壓低抽泣的聲音,將頭低下。
前方的座椅背這樣的高度,正好擋住了何心雨的臉。
車子開動的聲音,也掩蓋了何心雨小聲涰泣的聲音。
顧銳報了西山別墅對面的地址,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了。
只希望這個任務(wù)能夠順利一點,可千萬別再出任何妖蛾子了。
他不在乎何心雨的好感度是多少,他只是不想承受,任務(wù)失敗被電擊的滋味罷了。
顧銳還是高興的太早了。
他也不想想,何心雨加七十的好感度,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嗎?
突然車身一震,顧銳立即睜開眼睛,他急速掃了四周。
他赫然發(fā)現(xiàn),網(wǎng)約貴賓車,竟然偏離了市區(qū)主干道,正朝著青市方向的高速公路開。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顧銳冷咧的問道。
他的話音一落,就感覺自己的后腦被什么冰冷的東西給抵住了。
一個嫵媚的女人嗓音,帶著風情萬種,響了身后:“小帥哥,我勸你不要多嘴多舌。
否則老娘的飛刀,一個不小心,把你的耳朵割了,那就不帥了。
老娘對不帥的人,手段都特別狠,你如果想好好活著,就給老娘老實一點。”
“嗚嗚”何心雨的聲音低低的從后面?zhèn)鱽怼?
看這動靜,應(yīng)該是被綁了起來,堵住了嘴。
顧銳心里懊惱不已。
他太大意了,他以為危險就是那些記者,沒想到記者只是開胃前菜。
真正的危險在后邊。
何山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剛到錦城,竟然就有人想綁架他女兒。
顧銳作出害怕的表情,雙手高高舉起投降狀:“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美艷女人的刀從顧銳的后腦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你小子,膽兒挺大呀,被老娘用刀抵著,還敢油嘴滑舌。你說得沒錯,你的確只是附帶的,誰讓你眼瞎,和這位何小姐攪和在一起呢。”
開車的司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和他廢話什么,把兩人都打暈,直接給老板帶過去就是了。”
“知道啦。小帥哥,委屈你睡一會,等我們拿到了錢,自然就會放你離開的。”
美艷女人說著話,就猛然朝著顧銳的頸項那兒打了下。
顧銳假裝被打暈,就整個人往車窗邊一倒。
隨即何心雨也沒有再發(fā)出聲音,應(yīng)該也被打暈了。
美艷女人這才坐回去,將兩條大長腿,直接架在了座椅上。
高跟鞋尖甚至碰到了顧銳的手。
“秦二少本事不小,竟然搭上了帝都遲少的船,還和對方成了好朋友。”
“少說話,多做事,小心隔墻有耳。”司機冷哼道。
美艷女人當即不爽了,非但沒有閉嘴,反而說得更歡了。
“你算什么東西,不過就是比我早來,多當了幾年狗,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顧銳沒想到,綁架何心雨的人竟然是京城秦家,為的是幫助秦浩。
美艷女人說的遲少,不會是他在高玩會所扮演的角色吧?
而當時他在與蝶夫人對戰(zhàn)時,面具脫落了。
看來是蝶夫人,把她所看到的東西賣給了秦浩。
或者,不止是賣給了秦浩。
司機沒有搭理這個瘋婆娘,繼續(xù)開車。
美艷女人伸手撫了把何心雨的慘白小臉,嘖嘖道:“聽說何山愛女如命,又與洛雪琪的父親洛文其是至交好友。如果我們能利用何心雨,控制住何山,讓他為我們所用,如果二少真的能娶到洛雪琪,秦家也能再上一層樓,到時候我們就是最大的功臣。”
司機冷冷的說道:“何山商海沉浮多年,狡猾如狐,你真以為他那么好對付?你與其想那些沒用的東西,還是多想想,萬一事情辦砸了,我們該怎么跟老爺子交待吧。”
司機的話剛說完,車身一顛簸,顧銳就朝他這邊歪了過來,一下子撞在剎車上面。
司機沒留神到,差點把車子開到旁邊的溝里去。
司機惱火之極:“黑寡婦,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下車,把這人綁到后座去。我眼皮總跳,有些不放心,你找根繩子,把兩人綁起來。”
“你命令誰呢,你說話給老娘客氣一點。”黑寡婦語氣雖然不善,不過還是在停車后,打開了開門。
滿臉不耐煩的伸手把顧銳粗魯?shù)耐狭顺鋈ィ笞锶?
說時遲,那時快,顧銳猛然睜開雙眼,手指縫里已經(jīng)多出幾根銀針,殘影般迅疾扎向美艷女人的幾處關(guān)鍵穴位。
美艷女人頓時失聲,渾身發(fā)軟,直接癱到了地上。
顧銳立即蹲到地上,用口技模仿著黑寡婦的聲音喊道:“這小帥哥死沉的,我一個人拖不動,你快下來幫忙呀。”
司機罵罵咧咧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女人就是麻煩。”
顧銳手里捏著銀針,躲在美艷女人的身后,靜數(shù)著司機走過來的腳步聲。
突然一陣危機感覺沁入心頭,他果斷把美艷女人身體托起,往她旁邊一趴。
“砰”的一聲悶響。
美艷女人的眉間立即多了個血窟窿。
“該死,老子常年打雁,竟然讓雁啄了眼,沒看出來你小子是在裝。去死吧!”
反正這條小路偏僻無人,司機索性就拿著木倉,不停朝著顧銳這邊點射。
顧銳托著美艷女人黑寡婦的尸身擋。
沒過多久,黑寡婦的尸體就變成了篩子。
顧銳在心里不停倒數(shù)著:六,五,四,三,二,一,好,沒子彈了!
顧銳抓住美艷女人的尸體,朝著司機的方向猛然砸了過去。
司機臉色難看的舉木倉就想要打,但是發(fā)現(xiàn)子彈沒了。
他倉皇的甩掉手里的空木倉,轉(zhuǎn)身朝著主駕駛跑去,想要重新拿一把。
顧銳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時機,怎么可能讓他得逞。
他驚人的速度,猶如殘影一般,急掠過去,一腳踹到司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