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等在外面,見傅濯云出來,臭著一張臉。愣了愣,先生這是吃了什么槍藥?
傅濯云一早先是取消了他給宋小姐買的鞋子,要自己來商場,云舟還以為先生跟宋小姐關系緩和了些。
可現在又是鬧哪出?
傅濯云周身散發著強烈的低氣壓,在他氣呼呼坐進去的瞬間,整個車子都在顫抖。
“先生……”
“開車!”
傅濯云一記眼刀丟過去,云舟立刻噤聲。
他哪里還敢多問有沒有給宋小姐買好鞋子云云的話?
不消問,云舟也知道,先生肯定是被宋小姐給氣的。
畢竟跟了傅濯云也有些許年,除了宋小姐,云舟還沒見過誰能把先生氣成這么內傷的模樣。
一路上,傅濯云都黑著臉不說話。
要不是得維持下形象,傅濯云現在想吃人。
車子停在公司大廈門口。
傅濯云臨下車,對云舟說:“去一趟醫院,盯一下宋微寒,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飛機?!?
云舟愣了一下:“先生,您是說……”
“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請假了?!?
傅濯云深深呼出一口氣。
這個女人,說什么感冒了不能出席?
找借口也找個像模像樣的吧!
傅濯云想不明白,宋微寒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明明一臉期待地試衣服試得歡,第二天卻又180度態度轉彎?
怎么地,還得他千請萬請,她才肯賞臉?
給她慣的毛?。?
宋微寒從小就古靈精怪的,總有許許多多天馬行空的想法,常把他做弄得應接不暇。
他雖然覺得幼稚,又喜歡宋微寒這種小女生的可愛。
等等,傅濯云有點煩躁了,怎么想著想著,好像凈是在想她的各種優點了?
傅濯云走神走得厲害,原本應該上樓的電梯不小心沉到了地下一層。
他煩躁地按住關合的按鈕,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闖進來。
“濯云哥,等等!”
說時遲那時快,電梯門倏然合上。
一只白藕般的手臂伸進來,伴隨著一聲高八度的尖叫。
“??!好疼!”
傅濯云登時回過神,伸手一扳,將電梯門隔開。
擠進來的楚靜知兩眼淚汪汪,似乎受了極大的痛楚,一手捂著被夾到的手腕,嘴唇抿得緊緊的。
香奈兒的OL套裝包裹了楚靜知姣好的身材,手腕上掛著愛馬仕的凱莉包,腳踩著RV的高跟鞋,妥妥的名媛范兒。
愣誰看了都是一幅好風景。
可傅濯云沒心思欣賞她,皺了皺眉,語氣不悅,“你來做什么?”
電梯合上,緩緩升回一樓。
“我……我等我哥,一會兒要去附近給林董買壽禮。附近不好停車,我就停這邊地下了?!?楚靜知一邊回答,一邊小心地揉著自己紅腫的手腕。
楚靜知的哥哥楚林沛,是荊楚投資的董事長,在半年前的戰略合作上,持了傅氏集團大約3%的股份。
一小時以后的股東會議上,雙方還會有更進一步的利益合作。
“所以,你是打算拎著這樣一只手,脅迫我向你哥讓幾分利?”傅濯云的唇角掠過一絲清冷的寒意,這張嘴毒,是不給人留情面的。
楚靜知臉上一紅,頓時咬緊了嘴唇:“濯云哥,我……”
“讓林遠送你去醫院,藥費找他報?!?
傅濯云懶得聽她解釋。
“濯云哥,不用的?!背o知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我不要緊,只是一點點小傷?!?
“那就別去?!?
說完,傅濯云回身便往電梯里進了去,根本沒管楚靜知是要跟他一起上樓。
楚靜知怔愣原地,臉上頓時掛住一絲不甘的慍意。
傅濯云,我就那么入不了你的眼么……
她怎么說也是楚家大小姐,金尊玉貴養著長大的,這些年更是眼里只看得到傅濯云一個人,都哪兒都是人人喜歡、寵愛的對象,偏生得傅濯云一直對她態度冷淡。
楚靜知內心的挫敗感,無以言表。
不過,她著急什么?
以她的條件,還怕沒機會?
宋微寒遲早要跟傅濯云離婚的,她等得起!
傅濯云本來就是塊難啃的骨頭,這點楚靜知老早就清楚。
但,她哥哥說過,越難啃的骨頭,越香。 -
宋微寒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消磨了一上午,才想起來給醫院科室請個假。
好在上午沒有安排,只有幾個例行查房。
徐栩叫她安心養病,有事兒會電話聯絡。
宋微寒剛擱下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喂……”
宋微寒有氣無力地說。
跨國電話那斷的藍橋被她嚇了一跳:“干嘛啊宋微寒?這軟綿綿的聲音,剛干完?。俊?
“橋橋?!彼挝⒑畫傻蔚蔚睾傲怂{橋的愛稱,嘆了口氣,“我可想死你了?!?
“這話我聽著有點假,宋微寒,你剛才那聲音太銷魂了,我懷疑傅濯云剛從你床上下去。”藍橋打趣說,“大白天的,你們不好節制點啊?”
宋微寒罵道,“橋橋,你太色了!”
“好了,言歸正傳,”藍橋緩了緩說:“給你打電話,是想問你,你知不知道顧二被人撞了,腦震蕩?!?
“?。俊?
宋微寒倒吸一口涼氣:“被誰撞了?”
“傅濯云那王八蛋唄。剛我跟他視頻的時候,看到他腦袋纏了繃帶,在醫院里躺著,可憐兮兮的。”
傅濯云撞了顧為止?!
宋微寒下意識脫口而出,“這怎么可能?”
“顧二自己說的,跟你吃飯出來你先走了,他開車回去碰上傅濯云,傅濯云囂張得很,撞了人扔下一張名片絕塵而去,車么,直接報廢了,顧二說他沒給傅濯云撞死,是命大。哎,你說你家那個活閻王是不是腦子有病啊?咋地,合著整個江州城就他最牛逼是吧?!?
“……”
“顧二還不知道你跟傅濯云結婚的事兒,我也沒敢說,剛才他又問我,你現在到底住誰家?哪家親戚?他擔心你得很。宋微寒,我可提醒你,有的事兒是藏不住的?!?
藍橋說,“你家那位重度精神病患者可不是省油的燈,老娘用膝蓋想想都知道,鐵定是他撞到你跟顧二吃飯了,嫉妒心泛濫,才發瘋干這不是人干的事兒。”
宋微寒聽著,腦瓜子嗡嗡的。
車禍就是那晚?
傅濯云這個瘋子……下手太狠了吧!
宋微寒匆匆掛了電話,下樓叫了輛車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