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濯云走過去時,阿尋已經(jīng)將人拎到半道中央,擱下了。
周行大概是喝多了,暈乎乎的,然后又被打了一頓,腦瓜子疼得慌,此時冷風(fēng)一吹,他立即清醒了過來。
看到扛著高爾夫球桿過來的傅濯云,周行嚇得聲音都在抖,“傅、傅總!”
傅濯云站定在他跟前,淡淡“嗯”了一聲。
末了,傅濯云對阿尋抬了抬下巴,“解開。”
阿尋立即從腰間掏出一把彈簧匕首,“咔”一下彈開了,三兩下挑開了綁著周行的塑料勒繩。
因為綁的緊,周行手腕和腳腕上的皮肉都爛了,血肉模糊。
周行此時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雙目膽怯地看著傅濯云,哆嗦地說,“傅總,您、您找我什么事情?”
傅濯云鷹眸鎖著周行的臉,舌尖盯著后槽牙,隨后輕笑一聲,“關(guān)照你。”
他話音剛落,抬手握著精工制作的高爾夫球桿,狠狠一竿子下去,打在周行的膝蓋上!
“砰”的一聲!
周行吃痛嚎叫的瞬間,跪倒在地,他聽見自己膝蓋骨裂開的聲音。
“傅總,為什么打我……我哪里錯了?”周行跪在地上,動彈不得我,疼得齜牙咧嘴。
“你不知道?”傅濯云又笑了。
“不、不知道……”周行已經(jīng)眼淚橫流,眼里全是恐懼。
“不急,你再想想。”傅濯云抬手揮桿,稀里嘩啦幾桿子下去,打得周行滿地找牙,嗷嗷嚎叫,屁滾尿流。
夜半的半山,空無一人,又是樹林稀疏的地方,空曠之下,周行的哀嚎回蕩不已。
傅濯云明顯沒顧著他會不會被打死,只顧著出了心里頭那口氣。
阿尋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甚至還點了一根煙,叼著煙看好戲。
傅濯云打得手酸了,才停下來,扭了扭脖子放松肌肉,隨后一腳踩在周行的右手上,像碾滅煙頭那樣,又狠又慢地碾著,“想起來了嗎?”
周行做過醫(yī)生,此時已經(jīng)知道自己雙腿已經(jīng)廢了,至于性命……他怕自己根本活不過今晚!
可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傅濯云,得罪了這江州城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活閻王?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院辦負責(zé)人,和寰宇接洽項目投資的事情全程都是跪舔的姿態(tài),自問沒有哪里出了錯!
等等!
是宋微寒?!
周行心尖一顫,難道宋微寒真的是傅濯云的女人?
他今晚在湘南飯店,不但把宋微寒當女公關(guān)用,還當場叫她下不來臺,甚至在洗手間門口羞辱她!
辱罵她,扇了她巴掌!
傅濯云是給宋微寒報仇來了?
“看來,你是想起來了。”傅濯云看他眼神恐懼,嘴唇哆嗦,嘴角旋起一抹淺笑,將踩著周行手腕的腳挪開了,蹲下地冷眼定定地看著周行。
周行此時,完全確認了,宋微寒就是傅濯云的女人。
而他,不知好歹,羞辱打罵了傅濯云的女人。
周行覺得,他完了。
“傅總,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傅總我再也不敢了!”周行立馬哭著求饒。
“噓……”傅濯云一根手指放在唇間,示意周行閉嘴。
隨后,傅濯云伸手向著阿尋,阿尋心領(lǐng)神會,遞上剛才用過的那把彈簧匕首。
阿尋根本不擔(dān)心傅濯云就這么把人打死了。
對傅濯云來說,即使打死一個人,也不會出什么事情。
況且,阿尋也知道,能讓傅濯云這么動怒的人,那鐵定不是觸了他逆鱗這么簡單的事兒。
能讓傅濯云下這么狠手的人,不多。
傅濯云接過匕首,修長的手指握著匕首,朝著刀刃吹了一口氣。
那匕首是阿尋隨身多年的,刀刃上有個漂亮的血槽,削鐵如泥。
月光之下,匕首散發(fā)著駭人的寒光。
那寒光,和傅濯云的眼神一樣冰冷。
周行嚇得尿流,但此時哪里還顧得上尊嚴,他嗚咽地哭著,像是嗓子被人掐住了一樣,喑啞的哀嚎,“傅總,別殺我……別殺我……”
周行雖不知道傅濯云到底多有錢有勢,可江州城人人膽寒的活閻王,必定心狠手辣,這點,方才他已經(jīng)切身體驗過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若是能跪地求饒,周行一定跪的比誰都快,可他膝蓋骨頭被傅濯云打碎了,根本起不來,只能像個將死的弱雞,忍著最后一絲生氣求饒。
傅濯云輕哼,黑眸沉沉,“晚了。”
話音一落,他低頭,將匕首快速落向周行的手腕,姿勢漂亮又利落,不過瞬許,周行的手筋就斷了。
完事兒后,傅濯云站起身來,冷冽地看著地上的人,聲音低冷,“管不住你的嘴,下次我就把你舌頭拔出來玩玩,知道么?”
周行哪里還敢說什么?
一邊嗚咽地哭著,一邊點頭。
傅濯云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將匕首還給阿尋,“走了。”
阿尋收回匕首,在衣服下擺上擦干凈了殘留的血,又放回腰間。
傅濯云拖著高爾夫球桿回到賓利車前,淡淡看了一眼早就目瞪口呆的云舟,將球桿扔給云舟,云舟差點就沒接住,抱著球桿,腿有點抖。
方才的一切,他看得驚心動魄。
現(xiàn)下,他心里就只有一個想法:先生根本不是嘴上說的根本不在乎宋小姐!
宋小姐真真兒是先生的心頭肉!
跟著傅濯云這么多年,云舟從沒有見過傅濯云這樣子,商場上的手腕是狠,可……算了,先生在哪里都挺狠!
云舟戚戚然地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周行,又覺得這人是活該,自找的!
飯局上,他那么羞辱宋小姐,又背著人欺負宋小姐,不是自己找死么?
活該!
“不走?想留下來陪他?”傅濯云把著車門問云舟。
云舟立馬回答,“走!馬上走!”
云舟立即把球桿放回后備箱,匆匆上了車。
另一頭,阿尋也上了吉普。
兩輛車,很快就離開了半山。
周行看著絕塵而去的車輪子,含著一口怒氣,流下悔恨的淚水。
……
車上。
傅濯云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宋微寒臉上的巴掌印。
即使把周行打了個半死,又廢了他手腳,傅濯云還是不解氣。
宋微寒是她老婆,即使他和她關(guān)系僵硬,即使宋微寒是個白眼狼,可那也是他傅濯云的女人,周行算什么垃圾玩意兒,敢對他的女人下手?
他再生氣,都沒舍得打她巴掌,周行倒是膽子肥!
剛才來的時候,阿尋已經(jīng)把湘南飯店洗手間門口的視頻發(fā)給他了,他看到視頻里宋微寒被打的樣子,立即叫阿尋把人綁了帶來。
好在那傻女人沒有真傻,知道還手,不然今晚,他非弄死周行不可!
傅濯云想到她臉上的印子就心煩,她從小就皮膚白,還小氣……那巴掌印,不知道要幾天才能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