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云,你要這樣講就沒意思了?!?
宋微寒垂了垂眼睫,“這個米雪兒小姐,明顯是很喜歡你的……”
“所以呢?有女人喜歡我不正常么?”
傅濯云胸中猛地竄出一股無名火,看著宋微寒就連吃醋都不怎么好好吃的樣子,莫名就覺得很煩躁,“喜歡你的男人,還少么?”
宋微寒搖搖頭:“算了,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
見傅濯云并沒有想跟自己解釋的意思,宋微寒幽幽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換衣服。
傅濯云攥著拳身,死死咬了咬后槽牙。
他要解釋什么?
解釋說,當(dāng)年離開了宋微寒后他意志一度消沉,在國外求學(xué)時意外遇到了好友的妹妹,就因為長了一張與她十分相似的臉,讓他也曾萌生過幾分好感?
可這樣一來,不就等于承認(rèn)了自己曾經(jīng)對背叛了他的宋微寒,是那么的念念不忘?
憑什么?
當(dāng)他為她思念憔悴的時候,她在做什么?
她為了得到出國的名額,為了籌錢給家里還債,她不惜顛倒是非污蔑了自己的名譽(yù),甚至在國外給人家富商豪門生孩子!
他曾無數(shù)次說服自己,人都是有過去的。面對家庭變故,人生低谷,難免做出那些不得已為之的選擇,都是無奈之舉。
他心疼她在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什么都沒能為她做。
生活的接踵打擊,把她從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硬生生逼成了不擇手段的模樣。
如今他什么都有了,站在權(quán)力和財富的頂端,只要她肯坦白一句,服一下軟,他命都給她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只是見到一個米雪兒,她竟然還有臉質(zhì)問她?
要不是因為她宋微寒,自己甚至連看都不會看一眼那個女人!
而此時的宋微寒,心里的委屈又何嘗會比他來的少。
他這算是什么意思呢?
想當(dāng)初,他從來沒有親口承認(rèn)他是喜歡自己的。
宋微寒甚至一度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后來,身為傅老師的傅濯云一聲不響就消失了。
雖然后來他也曾解釋過,是為了江令宜才重回傅家打拼的。
可是現(xiàn)在這個米雪兒算是怎么回事?
她分明跟自己長得那么像,可就是因為出身好,家境殷實,所以就被他理所當(dāng)然地當(dāng)成替身了么?
現(xiàn)在想想,什么酒后亂性。
他被楚靜知給迷成那樣,都能自救堅守。
唐毓秀不過是下了一點點迷藥,他就跟她生米煮成熟飯了?
該不會是把自己當(dāng)成那個原本就想要門當(dāng)戶對聯(lián)姻起來的米雪兒了吧!
難怪后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睡了的人是她的時候,會那么氣急敗壞,那么冷漠……
宋微寒從房間里出來時,傅濯云正站在陽臺上抽煙。
情緒稍微回歸了平靜,宋微寒深吸一口氣:“濯云……”
“我跟米雪兒沒什么,她就是個小孩兒。”
傅濯云按滅了煙,轉(zhuǎn)過身,目光深深地看著宋微寒:“既然來度假的,開心點吧,有什么話你要想跟我說,等回江洲了,慢慢說?!?
“恩?!?
宋微寒點點頭。
“所以,一會兒出去逛街,你就穿成這樣?”
傅濯云看著宋微寒這一身T恤和牛仔褲,不由得皺起眉。
“逛街就是要輕松些啊?!?
宋微寒原地轉(zhuǎn)了半圈,“你去海灘不是還穿西褲呢么?”
“那還不是為了跟你求婚?”
傅濯云狠狠咬了下牙,“你要是后悔了,把戒指還我!”
“以后讓你送給米雪兒么?”
“宋微寒你——”
傅濯云丟下手里的煙,扳著宋微寒的肩膀?qū)⑺幌伦討坏綁ι先ィ?
說是吻,不如說是狠狠的吸咬。
他算是看明白了,為什么這個蜜月過得這么別扭。
歸根到底,還是缺了度蜜月的基本靈魂??!
宋微寒的身體不適,害得他吃不能吃,碰不能碰的。
要么說,讓女人閉嘴不要爭吵的最好辦法,直接按到了上去——
整個世界也就干凈了!
終于松開了這窒息的吻。
傅濯云垂下眼眸,深沉地看著眼前雙頰泛紅的小女人:“現(xiàn)在我們可以出去了么?”
“濯云……其實我……”
宋微寒的雙手還抓在傅濯云的胸膛上,手指半縮半扣的。
傅濯云皺緊眉頭,大掌一下子捏住了宋微寒的兩只手指尖,再一次將她頂在墻上吻住。
半分鐘后,再放開:“一次不行,再來一次?”
“你……”
“還敢廢話!親到你老實為止!”
男人俯下身,宋微寒終于忍不住,哭笑不得推開他:“你當(dāng)是打腎上腺素呢?我又沒說不去!”
說完,她身子一擰,轉(zhuǎn)開來。
衣服反正是不想換了,她隨手將頭發(fā)一挽,想扎個馬尾。
也可能是動作突兀了,右手一時沒能用上力。
“哎呀。”
宋微寒忍不住叫了一聲,縮回手。
“怎么了?”
傅濯云意識到有狀況,上前兩步過去。
“你手怎么了?”
他問宋微寒。
“沒怎么,只是扭了一下?!?
宋微寒將右手藏下去,卻被傅濯云一把拉了回來。
目光凝視在她柔軟無骨的右手上,他輕輕揉了揉宋微寒的指尖,沒有太用力,但明顯發(fā)現(xiàn)她有些僵硬。
宋微寒疼痛之下,生怕露餡,所以趕緊把手抽回來。
“算了,不扎了,就這樣吧。”
已經(jīng)快中午了,鬧騰了一早上,差不多可以直接找地方吃午飯了。
雖然她已然有些鬧惡心,食欲不是特別旺盛。
但就像傅濯云說的,既然是出來度假的,所有不開心的事暫時都放在一邊好了。
“我?guī)湍闶??!?
傅濯云將宋微寒拉過來,大手一抬,輕輕穿過她墨黑如瀑一般的秀發(fā)間。
宋微寒一愣,下一秒?yún)s已經(jīng)被傅濯云按在了梳妝臺的椅子上。
一時間,她瞪著圓圓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鏡中的男人。
她,她沒聽錯吧?
他要給她梳頭發(fā)?
“怎么?不相信么?”
傅濯云輕呵一聲:“你別忘了,給阿寶洗澡這種事,以前不也一樣都是我親力親為?說起來,你好像也從來沒有另付過我這份薪酬?!?
宋微寒:“……”
阿寶是她家里以前養(yǎng)的一只貓,傅濯云來給她做家教以后,也兼作鏟屎官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