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宋微寒的敘述,藍橋也覺得有點奇怪。
“我記得那時候,我剛發(fā)現(xiàn)懷孕,原本不敢相信。也是測了一下試紙。后來連續(xù)幾天,紅印子都在加深。”
藍橋回憶說,“微微,你是醫(yī)生你肯定比我懂啊。”
宋微寒嘆氣:“所以我想盡快回去,再找個醫(yī)院好好檢查下。”
“不過,也不排除是心理作用。”
藍橋安慰宋微寒:“我有個小姐妹去年剛生完的孩子,她就是孕反應(yīng)特別重,一吃甜的就惡心。到后來,只要聽到糖這個字,就會吐出來。”
跟藍橋聊了一會兒,宋微寒覺得心情似乎也好些了。
甚至就連剛才發(fā)生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恐懼,都讓她緩和了不少。
快十一點的時候,房間的門響了,是傅濯云回來了。
“先不跟你說了,他回來了。”
宋微寒掛了藍橋的視頻,從床上坐起來。
“你還在打視頻?”
傅濯云隨口問了一句。
“嗯,藍橋。”
宋微寒說:“正好時差不大。”
“我以為你說房間里信號不好。”
傅濯云淡淡道。
“啊?還好,沒有信號不好啊。”
宋微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那你跟林岸棲兒子通話的時候,為什么專門要出去?”
傅濯云的疑問讓宋微寒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的濯云,我跟你說,我剛才遇到個——”
“你不用忙著解釋。”
傅濯云打斷了宋微寒的話,“我說過相信你的,就不會糾結(jié)這些。早點睡吧,我去洗澡。”
說著,傅濯云一個人進了洗手間。
宋微寒一只腳踩在地上,一臉懵。
他,這是怎么了?
聽到洗手間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宋微寒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
等水聲停了,傅濯云的身影映在了磨砂玻璃門上。
“濯云,你……沒事吧?”
“公司有點事。”
傅濯云停下了擦頭發(fā)的毛巾,隨口回答。
他的心情很不好。
或者說,是個男人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里的。
越想越覺得宋微寒跟小叮當(dāng)之間的關(guān)系,超乎尋常的好。
如果說,她只是小叮當(dāng)?shù)尼t(yī)生,那有什么話非得避開他來談?
難道林岸棲——
傅濯云從洗面池上拿起手機。
給云舟發(fā)了一條消息。
他要云舟再去查一下林岸棲父子。
聽說那個男孩的母親是在他一出生就難產(chǎn)過世了。
如果,他還有個更大膽更可怕的猜測……
宋微寒站在洗手間門口,遲遲沒等傅濯云進一步的答應(yīng)。
只看到他站在洗面臺旁的身影,似乎正在用手機回復(fù)什么消息。
宋微寒心里有點難受——
哪有正常人拿著手機進去洗澡的啊?
除非,是手機里有什么東西不希望自己看吧。
但是,兩人既然已經(jīng)表明了心意,那么自己是不是也不應(yīng)該繼續(xù)這樣疑神疑鬼?
傅濯云相信她,她也應(yīng)該相信傅濯云啊。
不過,剛才在樓下遇到那個奇怪男人的事,她要不要跟傅濯云說一下呢?
可如果說了的話,以他的性格,肯定會找史蒂芬到處搜查的。
今天才剛過來,就已經(jīng)害得人家把篝火祈福都取消了。
一直這樣大動干戈麻煩別人,是不是也不太好?
傅濯云從洗手間里出來,臉色依然不太好。
“濯云,是公司里的事棘手么?”
宋微寒關(guān)切道。
傅濯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卻也不知為何,在這個女人的面前,他的喜怒哀樂都藏不住一般。
于是,他只能敷衍地“嗯”了一聲。
宋微寒想了想,深吸一口氣道:“那要不,我們盡快回去吧。”
盡快回去?!
傅濯云心中頓生不悅。
她這是在擔(dān)心他么?
擔(dān)心他搞不定公司還是搞不定傅家啊?
她這分明是自己想早點回去,因為放心不下兒子是不是!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停留在了過去,他都已經(jīng)不想追究了。
只希望她能搞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誰的妻子,要過怎樣的生活。
如果心心念念還停留在過去,那么,她要他做什么呢?
“隨便吧。”
傅濯云躺在大床上,身體本能往另一側(cè)轉(zhuǎn)過去。
“你要是想回去,我明天就讓史蒂文安排。”
看到傅濯云這樣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宋微寒很是無奈。
他到底是怎了么啊?
剛求婚就對自己這么冷淡?你家求婚是日拋的啊!
不過,她又勸自己不要那么敏感。
男人心里事情多,壓力大,或許真的跟她沒關(guān)系,只是生意上的事惹他心煩意亂了。
自己問那么多,也幫不上忙。
剛才遇到歹徒的事,要么明天找時間再說吧。
現(xiàn)在告訴他,也是徒增他的麻煩。
于是宋微寒也不再說話了,側(cè)身躺下,依著傅濯云寬厚的肩背。
他的背,真的讓她很有安全感。
只是那里的肌肉厚厚的,要到達他心臟的距離,卻怎么都難以企及。
不過宋微寒想,來日方長。
既然兩個人已經(jīng)確認了心意,后面的路,總歸是慢慢往好的方向走。
只要傅濯云此生不負,她必然一路跟隨。
反正他的腳步一直很快,自己跟頭把式的也追不上,好算他愿意回頭看看自己,哪怕千瘡百孔的摔得狗吃屎一樣的,也算是將她扶起來了。
宋微寒想著想著,睡著了。
夢中突然好像被什么驚醒了,有人在門外?
傅濯云可能是累了,還在睡,似乎沒有被任何聲音驚醒過!
他睡得一向很沉,宋微寒湊過去,看著他沉靜的睡顏。
或許自己也差點忘了,一直都在照顧她身體狀況的傅濯云,其實自己也剛手術(shù)過后沒多久。
他也有傷病,也很累吧。
宋微寒沒有叫醒她,而是一個人悄咪咪下地,走到房門口。
透過房間的安全貓眼向外看,沒人?
可是剛才,她分明就聽到外面好像有人的動靜。
這時候是當(dāng)?shù)貢r間凌晨四點,這邊的太陽直射時間長,基本上不到五點,天就亮了。
宋微寒大著膽子,把門推開了一道縫兒。
可是下一秒,突然一只伸出來,沒等宋微寒看自己,那只手帕就狠狠蒙住了她的口鼻!
“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