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樣被抬進了皇宮墨玄畫自己都不清楚,全程任著人領著走。
只是一進房間就換下了這一身受人非議的喜服,本是想氣氣哥哥,結果誰想這一驚世駭俗的舉動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旁人說這海將軍家收留的小女兒大抵是沒人要了,一門心思要進后宮了,也有說是海將軍年歲大了在皇上那里失寵了,就那女兒當籌碼送給皇上了,一時之間流言四起,眾說紛紜,這一下子讓本想低調的墨玄畫越發難低調。
不過所幸,墨玄沉早已打點好太監宮女,把墨玄畫的房間安排在最角落最偏僻安靜的地方,雖說潮濕了些,但也因此沒人愿意與她同住,一個人住就方便了許多。
“小姐,你都在房間里悶了兩天了,今天出去轉轉吧。”喚央看著在梳妝臺前發呆的墨玄畫,心疼的開口。
墨玄畫回過神想了一下,倒也是,就算因哥哥的決定而難過,最終不也是進宮了嗎,那就得抓緊時間,爭取早些完成任務。
“也好。”墨玄畫起身走出門,喚央跟在身后。
秀女們住的地方在皇宮里也算是熱鬧,小院子風景也不錯,小湖小橋、假山盆景一個不落,秀女們的院子直通四周的禮、織、繡、工四個宮苑,也是為了方便秀女們在有限的時間里學習練習以通過重重考試留下來。
墨玄畫到這幾個宮苑走了走,對整體的形勢也大概有了了解,秀女們畢竟還是外人,所以這宮苑與后宮是分隔開的,與皇上的寢店更是離著十萬八千里。
“小姐你看,前面那桃花開的甚是好看呢。”喚央指著湖邊的那棵桃樹說著,陪著墨玄畫走了一天,卻也不見主子露出半分笑容,喚央便想著,領著主子去賞賞花看。
“喲,瞧瞧這是誰呀,”一個刺耳的聲音傳入耳朵,惹得墨玄畫一陣心煩,“這不是我們未來的小主嗎,今兒怎么得空出來逛園子了?”
墨玄畫回過頭,看見一位打扮花枝招展、夸張又張揚的女人一臉不屑的看著她,身后還跟著幾個秀女,容貌各色,而那神情卻如出一轍,墨玄畫頓時覺得有幾分好笑,便不予理睬,轉身接著走路,怎料那女人不依不饒,追上來拉著她的胳膊叫嚷起來:“一進宮就大張旗鼓引人注意的,區區一個養女竟然還帶了兩個侍女侍奉,還真把自己當娘娘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有什么資格跟我搶!我告訴你!這天底下沒有女人能搶我紀纓孌的風頭!”
墨玄畫靜靜地看著她發狂的樣子,特別想一掌拍死她。掙開她的手想要趕緊離開,可那紀纓孌又豈是省油的燈,又上前抓住她,這次與其說是抓住,不如說是故意順勢推了她一把,墨玄畫一個重心不穩向湖中仰去,這短短幾秒間,墨玄畫的心里卻閃過了好多個念頭,自小遇到水哥哥就教她用輕功和法術避開,她現在完全可以翻身一掌跳到對岸,可是這里是皇宮,她是海將軍的干女兒,也是要入后宮的女人,武功可不能有絲毫的暴露,所以……還沒想完,她就直直的掉入了湖中,不會水的她霎時慌了神,不識水性的她想盡辦法讓自己不沉下去,岸上的紀纓孌和一眾秀女們笑的前仰后合,一旁的喚央也是個不通水性的旱鴨子,急的跑向房間大喊著映雪,而水中的墨玄畫卻漸漸開始體力不支,早春冰涼的湖水包圍著她讓她幾乎要失去知覺。
就在這時,對岸跳下來一抹墨色的身影快速的游向她,抱住她,運著輕功落到岸上。
他抱著她,輕輕地喚著“姑娘”,神情專注的看著她毫無反應的臉。
“哎,你是什么人?”紀纓孌有些不滿的問著。
男子不予理會,紀纓孌剛要開口,這時從橋那邊跑過來一個小太監:“王爺!哎喲我的王爺這是怎么了,這這么冷的天,這湖怎么能說跳就跳啊……”
“傳太醫。”說完,他抱起她,看向一旁的喚央映雪,二人瞬間會意,引著他走向墨玄畫的房間。
“王,王爺?這個時候,還能在宮里隨意走動的王爺……他是……他……”紀纓孌忽然覺得腳下一軟,癱坐在地,原來那女人是夜王的人,那她紀纓孌豈不是得罪了夜王?這樣想著心里越發惶恐不安,愣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