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之后,女眷們留在別苑,男丁們早已迫不及待地沖進林子大顯身手了。
“美人,是想去山中逛逛?此刻圣上與各位大人正在狩獵,美人怕是不便外出。”侍衛總管經過墨玄畫房門前,看見墨玄畫走出門便上前詢問。
“啊不,本宮上午趕路車馬搖晃有些頭暈,就在這府里逛逛便是了。”墨玄畫急忙搪塞著調頭往屋里走,見總管走遠,又出來向院子里走去。
“行了,你們都不用跟著了,喚央,帶她們回去歇著吧。”沒走幾步墨玄畫就停下來吩咐下人們離開,喚央聞言擔心的看向她,上前一步小聲的說:“小姐,真的不用喚央陪著?”
“哎呀行啦,你對我還不放心啊,下去吧下去吧。”墨玄畫擺了擺手示意她趕緊走,沒有商量的余地。
待她們離開,墨玄畫舒活舒活筋骨朝院深處走去,憑著記憶走到當初北印寒為她建的園子那里,圓門上了鎖,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門前的小院兒里也有些雜草叢生,墨玄畫抬頭看見圓門上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寒月亭。
看這名字,墨玄畫無語輕笑,然后飛身翻過了院墻,瀟灑的落地。
玉蘭有些落了,櫻花更是散落一地的花瓣,即便如此,月兒還是覺得,來到這里心情舒暢。
從這便可以通往山上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難得自在,上山轉轉吧。
可是這樹林,除了樹便是花啊草啊的,再就是間或傳來的鳥鳴聲,墨玄畫百無聊賴的走了一會,覺得無聊,抬頭看了看手邊的樹,提息幾步躍上樹,躺在樹杈上扯扯樹枝,拽拽葉子,當打發時間了。
突然,墨玄畫眉頭一蹙,神色變得嚴肅,目光看向左手邊不遠處,果然看到有一個男子站在一棵樹下,墨玄畫縮了縮身子,讓自己隱蔽一點,悄悄關注著那個男人的動作。
就在這時,墨玄畫又感受到了另一股弱很多的氣息,根據感覺看向那邊,是一個女子,一身寶藍色的羅裙,頭綰簡單又不失華貴的傾髻配以與衣服同色的發簪,優雅而又靈動。
“馬妤婉?”墨玄畫輕輕念出她的名字,有幾分意外,她竟然有內力,她這是……來與這個男人見面的,而且,還打扮的這么漂亮。
由于距離較遠,墨玄畫必須運著幾分功力才能聽清他們的對話,直覺告訴她,這兩個人一定有問題。
“妤婉,時間不多,長話短說,你把這個收好,”說著,男人遞過去一個小紙包,“下午府里人員較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下到北印城的食物里,這對你不難吧?”
墨玄畫一驚,沖著北印城來的?但是,她看到那個馬妤婉猶豫了:“……君陌,我們……一定要這樣做嗎?”
“君陌?肖君陌?”墨玄畫小聲嘀咕著這個耳熟的名字,突然想起,這不是內宮門口的總侍衛長嗎?和北印城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也想要害他呢?定是背后另有主使,不然就是……這個北印城作惡多端罪大惡極了,人人得而誅之。
墨玄畫搖搖頭,打散自己的胡思亂想,繼續觀察二人的動態。
“這是最后一步了,狗皇帝一死,我就帶著你從此逃離這里的生活,去一個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肖君陌輕輕握住了馬妤婉的手,微笑著看著她,后者也輕牽嘴角回以微笑。
墨玄畫收回視線,輕輕躍到另一棵樹上,一點點遠離了樹林,回到王府別苑。
私情啊,又一頂綠帽子啊,墨玄畫邊走著邊想著,突然覺得好笑,這個北印城也夠可憐的了,他對他的女人寬容不強求,可是他的女人們可一點都不顧他的面子啊。
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墨玄畫開始思考整件事,看樣子那個肖君陌是馬妤婉的小情郎,如果他們是在馬妤婉進宮之后相愛的,那他想害死北印城八成是因為怨恨,可是她既然已經心有所屬那后宮爭風吃醋這種事怎么也輪不到她,她應該巴不得皇上不管她呢怎么還會想殺他呢,可若是他們進宮前便相愛,那為什么沒有在一起呢?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好辦了。
墨玄畫“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不行,不能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