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早,二石就被郭易安早早地喊到了辦公室。
他除了感謝二石替小夢報了仇外,還就目前的形勢跟二石做了分析。
在風水論壇一事上他希望二石能把令牌拿出來亮明下身份,這就又可以很好地扳回一局。
二石感覺好是好,可要是這樣,劉賢東也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到時他是否還能配合自己去查周啟一就是個問號了。
看來時間緊迫,必須快點換取點周啟一那有用的信息,好為眉月報了仇。可要是這樣,那就要盡快說服郭易安不追責杜瓊。
“郭總,您的建議我不反對,但我想再考慮的周全一點,給我些時間。”
郭易安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也行,不過時間緊迫,還需要加緊。”
二石點頭。
“哦,郭總,我還有一事,那杜瓊現在是什么情況了?”
“她~”郭易安欲言又止,失望至極地嘆氣搖頭,“公司的叛徒,簡直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我要用她的案例不斷去警醒員工。”
“這么嚴重的?”
“她犯了盜竊罪,且有組織有預謀,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我要讓她牢底坐穿。”
二石內心一顫,這字字里都透露著狠,恐比想象中還難辦啊!
二石一頓冥思:“爺爺常把‘吉人兇其吉,兇人吉其兇’掛嘴邊。”
郭易安不解地看著二石。
“爺爺又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吉兇在于人。”
這句有點懂,郭易安蹙眉,像是冥思。
“爺爺還說,兇吉在于規律的遵循,在于環境的轉化,在于運籌帷幄的運用。”
郭易安像是整懵了:“你想要表達什么?”
“爺爺說逆境能轉為優勢那是創造機會,去兇化吉這才是我們需要做的事。”
“你的意思是?”
“杜瓊盜竊了公司機密是兇,她背后的男友為我們所用則為吉。化兇為吉,我們就要用好吉,用好吉就要去創超機會。”
郭易安似懂非懂,云里霧里的:“那機會該如何創造。”
“杜瓊做誘餌,收買她男友董景良的心,據我了解,董景良很愛杜瓊,更重點的是他深得周蒙器重,知道吉泰萊很多秘密。”
“那是放了杜瓊?”郭易安吃驚。
“此放非放,實為收。”
“放的是人,收的是心?”郭易安像是茅塞頓開。
“對,放是創造機會,收是把握機會,一放一收,兇已化吉。”二石展開手指,捏緊又松開地反復比劃著。
郭易安像是懂了,但卻又更迷茫了:“讓杜瓊繩之以法是吉,在公司起到的警醒效果是吉,若放則是兇。”
“言之確實有理,但是小吉。”
“何為大吉?”
“吉兇取決于環境,取決于局面變化,取決于您的心里追求,取決于您的終極目的,利于終極目的者則為大吉。”
“終極目的?”郭易安好像自己都沒有去思考過這么深的問題。
“就是排除萬難,利用一切有利的條件讓公司壯大發展,健康發展。”
“警醒的目的也是為了整頓隊伍,不也是為終極目的服務嗎?”郭易安不解道。
“對,但警醒可以有多種途徑,而且也非只是借助杜瓊,現在的局面就是沒有杜瓊后面還有李瓊,張瓊,這是環境出了問題,制度出了問題,我們需要做的不是把杜瓊關押來警醒,而是要反思為什么會有杜瓊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要補我們的制度漏洞,完善的規章制度是杜絕這樣事件的根本,可以說在警醒這件事上,杜瓊只是個引子,而完善的制度體系建立后,那有無她都一樣有警醒的效果,防患于未然取決于是否有完善的機制,而不局限前面活生生的例子,這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李瓊,張瓊易出,但未必都會出現董景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錯此,恐失良機。”
“你的意是杜瓊起到的警醒可以用完善的制度去約束,而董景良錯失則無可替代?”
二石點頭:“現在的局面就是這樣,大格局,大戰略則可收放自如地讓兇吉轉化,這是您需要具備的運籌帷幄的核心能力。”
“此話勝讀十年書啊!”郭易安感慨,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投出贊許的目光,“厲害,果然是張順陵的孫子。”
“郭總過獎,只是學了爺爺的皮毛而已。”
“皮毛也行,我家小夢啥時能有你一半能力,我也就可以睡大覺了。”
“小夢還小,爾后定成大器。”
“小?再給她十年,都達不到你一半,你是她哥哥,她愛聽你的,你多費心幫栽培栽培。”
“郭總,客氣了,我們相互學習。”二石其實很佩服郭憐夢那天生具來的強大氣場,接著忙話題一轉又道,“郭總,還有一事。”
“你直講無妨。”
“爺爺之前跟我講“乾”卦時,問哪個爻好,我說上爻最好,可爺爺卻道,‘亢龍有悔’是人生巔峰不假,但這也意味著下坡路的開始,我當時不解,爺爺說寧愿一直有上升的空間,也不愿觸頂而消。”
“那你的意思是?”
“郭總,我這兩天發現個現象,感覺大家的神經都很緊繃,如驚弓之鳥一般,后了解后得知,他們看身邊的同事好像莫名其妙就被扣了背叛的帽子,很是害怕。”
“就要這樣的效果,不給他們怕怕,不利于肅清隊伍。”郭易安憤怒道。
“我能理解郭總現在非常痛恨周家的勢力侵入,恨不得把公司每個人的心都掏出來看看,有沒有背叛之意,甚至都淘洗一遍,可過極則衰,那是下坡路的開始。”
“此話怎講?”
“怕鬼是分神,過渡緊張還是會分神,一樣工作會易亂,這跟我們打消疑慮,提高效率還是背道而馳,且這所謂背叛界定模糊,易被利用,最后會成為權力斗爭的工具,成為強者的武器而傷及無辜,還有高壓之后定有情緒釋放,而釋放時又易謠言起。”
郭易安若有所思,這被惡意當作工具或武器確實是欠思考,易內耗,不利于團結,不過他也有不解:“若又謠言,那就一直高壓不就得了?”
“若高壓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那最后就是積怨成疾或就是麻木不仁,成疾則不利發展,而麻木等于無壓,到時恐情況更糟!”
郭易安一頓思考,決定調整。
……
二石說服完郭易安就去找劉賢東。
劉賢東聽這結果是驚嘆不已,要知道前面已有多人去做了這些工作,但都被郭易安痛罵了出去。
“還是兒子說話好使。”劉賢東贊許道。
“劉科長,我們是有約定的,這事可不能隨口說,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二石嚴肅道。
“看我這老糊涂。”劉賢東說著就欲扇了自己的嘴巴。
這是老糊涂嗎,這分明是精明!不過二石沒道明,并忙伸手阻攔:“科長,您這是?”
“讓自己長長記性!”
“懲罰自己可使不得,慢慢牢記于心才是,上點心才行。”
“那是,那是!一定牢記于心,一定一定,我們都是郭總的員工。”劉賢東唯諾道。
“那就對了。”二石點頭。不過二石開始對眼前的劉賢東不了解起來,他受眉月啟發,現在特困惑,劉賢東之前是干嗎的?是搞情報的,這能力難道不知道自己是誰?
難道他就不好奇,這郭總怎么突然就有了私生子,這私生子是誰,什么身份?
我相信他肯定去打聽了解了,而且他可能比郭易安更清楚自己的底細。
還有按他的能力,何至于在自己面前總是低三下四,顯然這不符合他的身份,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知道你是假的,他也只能裝出來配合,而且一次口誤也就算了,還經常口誤,那就是另有目的了。
是試探還是譏諷,還是另有目的?
二石還不知道答案,但也不急于知道,他想將計就計。
“你這樣,這事拖會生變,你就幫我約一下董景良,把我包裝一下,高管也行,親戚也罷,總之不要說出我真實的身份。”
“放心,這事我擅長,我這就安排,不過……”
“不過啥?”
“聽說這小子能掐會看,機智過人,神機妙算的很,擔心騙不了他。”
有這事,二石更想會會了:“你無需擔心,我自有辦法,你正常操作就行。”
劉賢東欲言又止,接著直接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