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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交談

“小奉醒了!?我去看看!”

“對!誒張叔等等我!”

伴隨馬的嘶鳴,車輪緩緩停了下來。外頭傳來一道雄渾的嗓音。

啪嗒,啪嗒。

一個頭戴斗笠,體型魁梧的大漢翻身下馬,顧不得還在下的大雨,三步做兩步跑到馬車旁,小光頭伍元跟在后頭。

大漢確實著急,前番楊奉還能騎馬,后來忽然便倒下啦,現在還是第一次蘇醒,他必須去確認情況。

嘩!

馬車簾子再次被掀開,這次出現在楊奉眼前的不是小光頭,是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人。

大漢摘下斗笠,露出一副滄桑的面容,顯然歲月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

他一頭猶如短發猶如鋼針般樹立,即便是暴雨也沒讓它們低下頭來,但還是有幾分斑白。

楊奉短時間內暗中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大漢,心中對其做出一個評估。

這是他上一世留下來的習慣,身為一個孤兒,沒背景沒后臺,在職場職場摸爬滾打十余年,自然也有著自己看人的經驗。

眼睛炯炯有神,面容堅毅,顯然不是容易動搖之輩。

大漢進來的一瞬間,楊奉心里就有了粗略的判斷,主要還是通過眼神,畢竟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句話還是沒錯的。

一些心居叵測,或是不自信的人,眼睛通常是不敢看人的,說話的時候往往只敢盯著別處,這是心虛和自卑的表現,這種人在和別人交流溝通的時候,總會回避別人的目光,害怕與別人對視。

而面前的大漢顯然不是這類人,但這個他此刻眉宇間著急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看到楊奉真的蘇醒了,漢子眼里的明顯透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小奉,怎么樣了!身體感覺如何,可知之前發生了,為何好好地突然就暈了過去!?”

大漢應該正是他此行能活下來的最大功臣——張叔。

張叔在楊奉記憶里為數不多記憶比較完整的人,他本名張磊,十年前楊奉的父親楊真剛來到青葉城時,就跟隨楊真了,算是看著楊奉長大的,是二品后期的高手,鍛骨早已超過三次,距離突破三品也只差臨門一腳了。

張叔本就是個大嗓門,再加上此刻著急的心態,一時間沒控制音量,一連串的問題讓他耳朵都嗡嗡作響。

也不怪他著急,而張叔身為滄源武館的老人,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無兒無女,楊奉就像自己帶的孩子一般,自然是心急如焚。

他說完,似乎是忽然意識到自己這大嗓門可能太大了,臉上露出幾分局促不安的表情。

“張……張叔,我沒事”

“這一路上辛苦你了。”

“方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覺頭暈目眩,昏了過去,也許是受了內傷”

盡管還沒準備好,楊奉還是馬上開口回答了,但關于如何倒下的,他也只是打了個馬虎眼。

沒辦法,難道說已經死過一次了,自個又活過來了?

大漢反倒給他的客氣勁搞得有點不自在,手不自覺摸了摸鼻子。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下,他也沒多注意這些,如今最重要的是楊奉的身體,以及那些...兇獸!

“先不說別的,你把手伸出來。”他擺了擺手,低下頭,半個身體坐進了車廂。

“啊?”楊奉一臉迷糊,雙手一攤,伸了出來。

張叔愣了一下,開口說道。“...手指朝上,手心對著我伸出來。”

“好”楊奉馬上意識到了大漢的意圖,照做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像前世電視劇里武林高手他們手對手傳功一樣?

張叔也不含糊,馬上坐下,滿是老繭的大手對上了楊奉的手掌。

片刻后,他的手掌微微泛起黑光,對頭的楊奉只感覺一股暖流從對方手掌傳來。

“這是...真氣?”楊奉心頭微驚,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只有到了三品通竅境,才能自如掌控真氣,在此之前,練血鍛骨武者體內雖然也有真氣,但也僅限在自己體內調動,甚至練血武者想調動都難,真氣只能儲存于身體里。

而張叔能調動真氣進入自己體內,說明他離三品真的不遠了。

“呼——”

大漢撤掉手掌,長吐一口氣,此刻他的臉上已經布滿汗珠,顯然對于二品的他來說調動真氣檢查還是有些勉強了。

“奇怪....也沒發現什么異常。”

張叔遲疑的說道,但他倒也沒多意外,畢竟他只是鍛骨武者,有什么他檢查不到的也很正常。

他先前也想過一鼓作氣趕回城內,可人算不如天算,這雨越下越大,路都看不大清了,馬車的輪子在先前抵御兇獸時也出了些問題,再走下去恐怕會散架,而楊奉先前才昏死,在他看來現如今肯定也不適合在雨里騎馬。

“小奉,再堅持會,這離城里不遠了,到時候,就不用擔心那些無腦的牲畜了!”

“牲畜?”

張叔沉默了片刻,回答道:“你昏迷后,有大量兇獸來沖擊我們隊伍,但都被擊退了。”

兇獸襲擊嗎?

會不會....與面具有關?

楊奉不由得沉思,不出意外的話,那群黑袍人與自己一行人廝殺,多半是為了那張白面具,而后續的兇獸,很可能也和那些情況有關。

如果說真的與面具有關的話,那面具此刻還在自己身上。

那后續很可能還會有襲擊!

他不免有些無奈,按理來說,自己應該才是最清楚情況的,因為人是自己帶出來的,自己必然是有原因才這么做,但是混亂的記憶里卻完全沒有相關的原因,這讓他不免有些苦惱。

見楊奉沒有說話,張叔又道:“咱再走一段路,前頭就有個破廟,咱把馬車修好了,馬上就回城!”

“好。”

他們所走這段路頗為泥濘,大雨沖刷之下,馬車的車輪好幾次險些陷入泥坑中,這才出了問題,再這樣下去不知道還會發生什么。

楊奉點了點頭,想說些什么搭話,但又怕言多語失,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張叔也沉默了下來,魁梧的身軀就這么坐在車廂口,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叔,你呢,有沒有受什么傷?”他趕緊沒話找話。

張叔看了眼楊奉,似乎在吃驚他居然還會關心人了。

“張叔?

楊奉被他看的發毛,又問了一句。

“沒事。”張叔緩過神來,隨口答道。

背靠車廂,楊奉沉聲道:“那伙黑袍人實在詭異的很,也不知道什么來路。”

“若只是盜墓的,被我們這么多人發現,跑都來不及,怎么還敢對我們出手,更何況,一出手,便是死手。”

“那只能說明,他們有充分的把握解決我們,這次要不是有張叔在,我們估計都得栽那了。”

他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確實如他雖所說,賀州本身就頗為偏遠,而青葉城更是賀州無數城池中最不起眼的小城。

在這附近,三品通竅境武者便可稱霸一方。

他們此行車隊,有二品鍛骨期的張叔,一品練血巔峰的楊奉,還有好幾個練血初期的好手。

放在這種小地方,開個武館完全足夠了。

換句話說,他們這行人完全可以看做一個普通武館的全部力量了。

可即便這樣,戰況依舊不是很好看,要不是張叔是成名已久的鍛骨高手,他們恐怕都得脫一層皮。

這群人必然不簡單,他們也絕不可能只在盜墓。

而原先的自己,很可能知道這伙人的存在!

不然也不會帶這么多人出來,這肯定少不了苦苦求上一陣子,要知道就算他是楊真的獨子,也不能把武館里的武者當家臣一般,他還沒資格做到這個地步。

“不錯,這群人不似尋常武者。”

和張磊交手的黑袍人是一行人中最強的兩個,一人全身防御固若金湯,另一人則剛猛無比,進攻方式更像完全依靠本能,而非武技。

若不是那伙黑袍人硬實力不足,他估計自己也得栽進去,更別說救人了。

張叔皺了皺眉頭,接著說:“或者說,那伙人,有幾個應該不是武者。”

“不是武者?那是什么?”之前心中的猜測得到了肯定,楊奉來了精神。

“繼續前進!”張叔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探出頭叫眾人繼續出發。

他坐進了車廂,龐大的身軀讓車廂瞬間擁堵了幾分。不過好在馬車頂部的篷夠大,足夠給他擋些飄雨了。

“大宣以武為尊,但我們的力量體系可不只有武者。”

張叔清了清嗓子,回憶道:“我年少時走南闖北,也曾經逛遍賀州大地,見識過諸多高手,其中甚至有五品金剛境界的強者。”

“但一品練血也好,五品金剛也罷,都是靠自身實力,沒有半分虛的,就算是靠天材地寶強行拔上去的,身體也強的嚇人,就是境界沒跟上罷了。”

確實,在楊奉已知的武道體系,武者都是身體至上,以強橫的身體與武技碾壓一切,一品到九品,每一階段都是自身的一次蛻變,當然,五品之后的境界離他太過遙遠了,更像是傳說里的神話人物。

“但確實有一群人,他們與我們武者不同。”

楊奉聽得認真,這些信息很重要,無論是前世的自己,還是現在的自己,都沒有相關的知識。

“他們并不把自身的蛻變當成首要目標,鍛煉身體更像是為了提高容器的容量,能用處各種神異的能力。這些人不多,當然放眼整個大宣,也少不到哪里去。”

“那武者與他們孰強孰弱?”楊奉比較關心這個。

“孰強孰弱?呵呵。”張叔笑了笑。

“真老大說過,他們這群人應該叫做....馭詭者。”

真老大?說的應該是我父親楊真。是了,張叔都知道的父親不可能不知道,他可是三品巔峰的強者。

“至于孰強孰弱,那要看你怎么看待了,馭詭者種類繁多,如果打個形象的比喻,武者就像是一條荊棘密布但目的明確的道路,而馭詭者則是一條布滿迷霧的道路。”

聽著張叔的講述,楊奉腦海里翻出了一個記憶碎片,詭異。

這個世界上除了人類和形形色色強大的兇獸外,還有另外一種生物——詭異。

它們有的無比強大,有的弱小的可憐,形態千奇百怪,狀態飄忽不定。

有的如同鬼怪一般,有的以強大的獸形存在,有的就是一團奇異的液體,至今人類還沒搞清楚他們到底有多少種類別。

但值得肯定的是,他們對普通人危害性極大!

詭異不似兇獸,有領地意識,你永遠不知道什么地方會出現,也永遠不知道它們會做什么。

普通人遇到兇獸,逃生的可能還不小,遇到詭異那可是九死一生的。

但武者不同,強大的武者完全可以消滅或是鎮壓詭異,因此這個世界仍然是武道為尊。

“難不成馭詭者的力量,來源于詭異?!”結合這個名字,楊奉很快得出了結論。

張叔緩緩點頭:“有這個可能,但這我也不太清楚。”

“我貌似聽館主說過,他們那一類人的體系,隱患不小。”

“那他們怎么掌握這些力量的?”楊奉有些心動,比起武者肉身作戰,呼風喚雨確實讓人心動一些。

張叔笑了笑搖了搖頭,說到:“其余的,也許館主會知道更多點,我畢竟只是個鍛骨期的無名小卒罷了,小奉不要指望我能知道多少。”

“您過謙了,青葉城誰不知道您開山掌的名頭,您都算無名小卒,那我豈不是屁都不是?”

“等會!”張叔猛然伸手打斷了他的話,神色嚴肅,好像在思索什么。

“怎...怎么了?”

楊奉咽了口口水,說錯話了?拍馬屁這可是他前世爐火純青的本領,這還能搞砸。

正準備再說些什么,方才還在眼前的大漢身軀一晃,以極快的速度跳出了車廂。

“御敵!!!”

粗獷的嗓音響徹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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