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都看什么書?”
吃完了唐虞昭做的東西,兩人在書房四目相對,唐虞昭有點尷尬。
“啊..就隨便看了一些。”
陸柏杉直起身,看著書架,拿出一本古文。
“這是宋詞嗎?”
唐虞昭接過書,發(fā)現(xiàn)有一頁貼著一張綠色透明的書簽,便打開讀了起來。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而起……”
唐虞昭學(xué)著小學(xué)生的樣子,一本正經(jīng)表情夸張地朗讀了起來,陸柏杉不禁忍不住笑。
“行了行了,不要再朗讀了。”
說著便打算拿下她手中的書。
“念無與為樂者,”唐虞昭卻非要堅持念完一樣,繼續(xù)浮夸地朗讀。“遂止承天寺尋張懷民。”
“張懷民是誰?”
唐虞昭抬起頭,看著陸柏杉。
陸柏杉又笑了。
“可能是他的朋友吧。”
“哦。”唐虞昭點了點頭。“懷民亦未寢,相與步于中庭。”
“水中藻,水中藻,水...”
“你是卡住了嗎?”
陸柏杉笑著問。
“這個字念什么?”
“荇交橫。”
“哦,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她終于結(jié)結(jié)巴巴讀完了。
“這什么玩意兒?”
唐虞昭也忍不住笑了。“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九百多年前的一個夜晚,蘇軾發(fā)現(xiàn)月色很美,出去找好友張懷民一起月下散步、又看了會竹柏,然后快樂地回家了。”
陸柏杉拿過書,輕松解釋道。
“就這個?”
唐虞昭不解,“小作文一樣,也能流傳一千年?那我也能寫。”
陸柏杉又笑了。
“今晚月色真美,我無案牘勞形。令人羨慕的心境吧。”
唐虞昭覺得索然無味,把書從陸柏杉手中接過來,放回了書架中。
“沒意思。”
“你呀。還是太年輕。”
他說著摸了摸她頭頂?shù)念^發(fā)。
“說的好像你老了一樣的。我還比你大呢。”
“不見得哦。”
說著把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你要是比我大能被我這樣抱起來?”
“放我下來!”
唐虞昭感覺自己不僅被抱了起來,頭還慢慢地在向下轉(zhuǎn)。
“你不要玩我。”
她哭笑不得,用手拍他的胳膊。
“就玩你。”
不知不覺,真的把她整個人旋轉(zhuǎn)了一圈,令她暈頭轉(zhuǎn)向。
“好暈。”
她滿臉通紅笑著說,“像喝醉了一樣。”
“這就不行了?”
“怎么可能。我想喝酒。我今晚可以喝很多。”
“真的嗎?”
“對啊。今晚心情好,可以喝很多都不醉。就是世界上體積最小的游樂場。”
她開心地回答。
“酒是世界上體積最小的游樂場。”
陸柏杉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嗯,有道理。”
說著,兩人來到客廳,打開了一瓶Amarone,喝了起來。
燈光昏暗,月色透過窗紗,他講了很多小時候的故事,逗得她哈哈大笑。
“所以你就是那種幸福的童年。”
“嗯,幸福的童年,算是吧。”
“人們都說,幸運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
“也沒那么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