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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驚喜

被安吉一口一個顧先生的叫著,再加上一路上安吉的各種逗拱火,顧北生早就怒火中燒。現在看她把臉扭到另一邊不理自己,索性把雜志蓋到臉上。

躺下,睡覺。

安吉把毯子蒙到臉上不衛生,總被人坐在屁股底下的雜志蓋到臉上就衛生了?根本就是強盜邏輯,只能說長得帥,說什么都對。

這幾天因為緋聞風波沒睡好的顧北生,還真在飛機上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好了的顧北生舒服的伸個懶腰,習慣性的看向旁邊的安吉...驚呆...迅速在心里默念,是我睡迷糊了,出現幻覺,一定是幻覺。

然后閉上眼,再睜開,看到和剛才一樣景象:安吉的座位上躺著一個身材巨胖的外國男子,正鼾聲如雷,睡得無比香甜,嘴角的涎水順著肥胖的下巴流到脖子的皺褶里。

顧北生條件反射地坐起來,四處尋找安吉,那里有她的影子?在幾萬米的高空,人還能不見了?叫來空姐一問才知道,安吉跟人換艙了。

只聽說過升艙的,主動降艙還是第一次見,顧北生真想看看安吉那菲比尋常的腦袋到底是什么材質做的。

巨胖男子的鼾聲對周圍的精英們影響很大,一個個臉上均露出不滿的表情,空姐十分為難的上前搖了搖男子,請他小聲點。男子將頭扭到另一邊,一分鐘不到鼾聲又恢復到之前的分貝。

顧北生感覺那些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夾著嫌棄與不滿。

自己竟可以在這種鼾聲下睡著?顧北生思忖著去經濟艙找安吉,按著空姐的指引,在機艙中部看到她。

她的右邊靠近走廊坐著一位中年女性,左邊坐著賤賤,緊挨著賤賤的是一位金發美女。

此時除了中年女性,幾個人正聚精會神地抱著手機,看神情就知道在打游戲。

“喂,你怎么坐這里?”顧北生上前問道。

安吉抬頭看他一眼,又馬上盯回手機,“嗯?你醒了?不多睡一會兒?”

“你為什么要坐到這里?”顧北生帶著笑,看向安吉的眼神并不友善。

“睡醒了太無聊,找賤賤玩啊,要什么理由。”安吉頭也不抬,緊張地玩著游戲。

“你換艙經過我同意了嗎?誰允許的?”顧北生越過中年女性,身體盡量靠近安吉,看上去像是在跟她說悄悄話。

“那個大叔沒買到商務艙的票,那么大的體型卡在這里很難受,我就跟他換換啰,有什么要緊?況且他還付了我300美元。.”

原來如此,這個見錢眼開的家伙,看樣子回不去商務艙了。顧北生皺眉,只一會兒就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現在你去坐我的位置,我要坐這里。”

“嗯?”剛好一局打完,安吉抬頭看著他,不確定地追問:“這里很吵,你不會喜歡的。”

“沒關系,我和賤賤坐一塊,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演出行程。”

這理由冠冕堂皇,安吉不得不同意,只能不情不愿地跟他換了位子。

只有賤賤知道這是借口。呵,提前那么長時間飛歐洲,接下來那有什么行程?酒店日日躺。

坐下來的顧北生想像著安吉回到商務艙,伴隨著時而盤旋而上,時而卡頓停歇的鼾聲,接受其它商務精英的注目禮。他剛才經歷的,讓這個財迷也好好感受一番。

想到這里,忍不住的笑,肩膀一聳一聳地拼命地忍著。

賤賤驚訝地看他,這個狂笑的顧北生太反常了。

“笑什么?給哥分享分享。”賤賤推他胳膊,好奇地追問。

這么好笑的事,他當然要跟人分享,只有分享了才能讓快樂加倍,只是...

走進商務艙的安吉,旋即出來,并四下張望,然后走到一位棕發女孩前,彎腰說了幾句話,那女孩就高興地站起來向商務艙走去,走廊里留下她漂亮的身影。

等顧北生收回目光,安吉已坐在了女孩的座位上,和旁邊的男子聊著天。遠遠看去,男子很年輕,發型時尚,不時扭頭看向安吉的側臉英俊。

聊天看上去很愉快,從背后看著的顧北生不愉快了,剛剛還春風滿面的臉上,又變得嚴肅,一雙濃眉微微地皺著,眸子里的光像一頭盯著獵物的雄獅,不容他人靠近。

賤賤撇嘴,把顧北生的變化看在眼中,不用猜就知道又吃癟了,不然不會這副樣子。

哼,又不是人家對手,處處被人掣肘,還不死心的找虐,怪誰?自己受著吧!

賤賤搖頭,扭頭給金發美發聊天。放在扶手上的胳膊被碰了一下,賤賤收了收,挪個位置又被碰了。

咦?賤賤扭頭,對上顧北生炯炯有神的雙眼,眼神里內容豐富,傳遞著一個明顯的信號。

賤賤秒懂,搖頭拒絕。顧北生盯著他,眼中威脅意味明顯。

賤賤哀嘆一聲,把自己的手機、耳機、充電寶,亂七八糟的收拾好,又和旁邊的美女戀戀不舍的道別,才悶悶不樂的走過去。

怎么就躲不開呢?自己明明提前做了預案,犧牲了舒服的商務艙,坐到這里...不想了,還是想想怎么說服二老板同意跟自己換位置要緊,不然后面那位光眼睛就能把自己盯死。

一會兒安吉拉著臉,不情愿地坐到賤賤的座位上。

“怎么又回來了?”顧北生故意問,唇角帶著笑。

安吉白他一眼不理他。

“為什么不坐商務艙?”

還是不理他。

“這次是用我的座位換的,收的錢應該歸我。”心情大好的顧北生逗安吉。

安吉皺眉,本來不想理他,又怕他真跟自己要錢,看在荷包的份上,說:“你在想什么?都飛行了一半路程,有人愿意給你換位置都不錯了,還想著賺錢?做夢吧!”

“你怎么跟那個女孩說的?”安吉好不容易搭理自己,顧北生沒話找話地問。

“我說里面有個又英俊又多金的帥哥,問她想不想去認識一下。”安吉邊說邊拿出耳機塞進耳朵,一幅不想再多說話的架勢。

看安吉真不理自己,顧北生把她耳機取下一只塞進自己耳朵,完全不顧對方詫異的眼神,自然的像拿的自己耳機。

安吉無奈,只好把另一只扯出來,塞進靠近顧北生的這側耳朵。

顧北生雙臂抱胸,閉眼,唇角噙笑,與安吉共用一副耳機,陶醉在醉人的音樂中,渾然不覺周圍噪雜的聲音。

由于“厚臉皮”這一技巧運用得當,三天后顧北生成功扭轉安吉處處叫“顧先生”的局面。

之前演出的重點安排在國內,所以這次出國演出的行程不是太滿,每到一個城市可以充分的休息、旅游,再加上有安吉陪伴,顧北生從來沒覺得工作的這么輕松、快樂。

他帶著她聽歌劇、看畫展,與各行各業的藝術家交朋友,同他們分享對某件藝術作品的理解,這讓安吉靈感迸發,不時創作新曲,經過顧北生修改打磨,最后成為了很不錯的曲子。

在此后演出中,顧北生試著演奏新典,得到觀眾很好的反響,大家久久不息的掌聲讓他心潮涌動。

從沒有這樣驕傲,安吉在臺下的觀眾席中聽他的演奏,那潮水般的掌聲令她愈加的不一樣,絢麗的舞臺因為她的關注而更加的光芒萬丈。

報紙上對他作了追蹤報導,對新曲子的作者很好奇,做了各種猜測。顧北生很想把安吉的身份告訴媒體,但為了保護她不得不三緘其口,這讓外界對安吉的身份更增添了一層神秘色彩。

巴黎是座夢幻的城市,這里充滿了年輕人的的野心與夢想。

演出了一場的顧北生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只是突然接到阿爾貝的邀請電話,既驚喜又忐忑。

阿爾貝在法國的鋼琴界很有名,不僅彈奏技藝高超,還是一位了不起的作曲家,許多想在巴黎出人頭地的年輕人想得到他的青眼極是不易,沒想到他竟打電話給顧北生。

一年前第一次來巴黎演出時,顧北生也想去拜訪這位鋼琴大家,但沒有成功,不知是推辭還是真有其事,他的秘書回復他‘去旅游了’。

像他這樣的名人,想見他的很多,如果一一見面,恐怕所有時間都不夠用,所以不熟悉或是不太出眾的便會選擇不見。

這個結果顧北生能理解,所以這次來演出便不打算拜訪,沒想到他讓秘書主動聯系了自己。

約會在巴黎的一家街頭咖啡館,傍晚的陽光沒有了白天的刺目與火熱,坐在街頭喝著香濃的咖啡,匆匆的行人從旁邊經過,讓見面非常隨意,像是一對朋友隨意的聊天。

讓顧北生感到意外的是,阿爾貝去聽了他的演出,對演出的幾個地方提出自己的意見。這意見讓顧北生如獲至寶,要知道拿著同一首曲子,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之所以有不同的演繹效果,區別就在對曲子的理解上。

與阿爾貝的交流十分愉快,看得出他對顧北生很欣賞,對他彈得那首新典很感興趣,對其中的幾個旋律更是直言指出不足,末了說,“你回去重新改改,我可以幫你再聽聽”。

“這是我一個朋友寫的,我一定會把你的寶貴意見轉達給她。”顧北生可不敢貪功,如實回答。

“是嗎?太遺憾了,真希望能和寫出這么優秀曲子的人見面聊聊。”這位大咖發出這種感嘆,著實讓人意外,他是多少人想見而見不到的‘神’。

“她就在我身邊,因為某些原因暫時做我的助理,如果您同意我可以帶她來見您。”

出于對前輩的尊重,這次見面顧北生沒有讓賤賤和安吉同行,帶著經紀人和助理顯得太浮躁,沒想到這位前輩居然想見安吉。

“太好了,我當然同意。”

顧北生回去后就把與阿爾貝的見面同安吉分享了,安吉其實對這樣一位前輩比較陌生,所有對他的認知都來自顧北生。

聽到他對自己曲子的點評,十分專業、中肯,立刻膜拜,激動的一晚沒睡,很快把修改后的大樣寫了出來。

次日一大早顧北生來喊安吉一塊去餐廳吃早餐,發現她沒在房間內,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以為她又夢游走丟了。一打電話才知道,她在練琴房,便帶了早餐過去陪她。

安吉興沖沖的把修改后的曲子彈給他聽,顧北生冷靜地做了點評,這使得興奮的安吉如同澆了一盆冷水,溫度迅速降溫,再加上一夜沒睡,吃完早餐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各自練琴,安吉繼續打磨新曲,顧北生則為演出做準備,偶爾會給點意見,安吉覺得不錯就會再去修改。

一星期不知不覺的過去,顧北生剩下的演出也已完成,很快要去下一個城市,臨行前又與阿爾貝約了見面時間。

想著修改了這么久的曲子明天就要給阿爾貝過目,安吉有些緊張,就像小時候要進考場時的心情。為了多了解一些阿爾貝,安吉上網查了查他的資料,這一查大吃一驚。

“阿爾貝是中國人?”安吉驚訝地看向顧北生。

“對,這有什么奇怪?中國國力這樣強大,有著名的鋼琴家很正常。”顧北生不以為然。

“原名喬良,祖籍四川,江門讀大學,而后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出國潮的影響下到法國留學,從此留在法國。娶了法國一位貴族的女兒,育有一女,五年后離異...”安吉輕聲念著網上的信息。

網上對阿爾貝各個時期的情況都有詳細介紹,尤其是對其幾段情史更是一一贅述。這位風流倜儻的青年才子,年輕時候身邊總有美人相伴,直到快五十歲才與一位比他小十幾歲的女子結婚。現在步入老年的阿爾貝事業有成,家庭幸福,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鋼琴大師。

隨著鼠標的不停滾動,電腦上出現一張張阿爾貝照片,舞臺照、演出照、采訪照,無論是穿著手工制作的燕尾服文質彬彬,還是休閑西裝和牛仔褲的簡單隨意,從青澀稚嫩到成熟穩重,每一張都讓人挪不開眼,不能不說造物主對他的偏愛,一個又有材又英俊的人實在讓人忍不住的羨慕和嫉妒。

鼠標停在一張生活照片上,照片中的阿爾貝坐在沙發上,腿上坐著和第二任妻子生的男孩。男孩七八歲大小,眉眼莫名的眼熟,就連離開了鎂光燈照射的阿爾貝也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感覺很奇怪。

見她蹙眉凝視,顧北生也湊過來,“怎么了?”

“你有沒有覺得這對父子像在哪里見過?”

“咦?好像是...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

安吉和顧北生來到阿爾貝指定的咖啡館,據說那家的法式小蝸牛很有名,看來這位鋼琴大師很欣賞這里的菜品。

等在位子上,阿爾貝進入咖啡館時,倆人趕忙起身相迎,看著迎面走來的阿爾貝,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涌上安吉心頭。

“原來曲作者是這么漂亮的小姐,真應該早點認識。”阿爾貝隨和地和兩人握手,一點沒有國際鋼琴大師高高在上的疏離。

近距離的阿爾貝看上去比照片更帥,雖說兩鬢花白,皮膚也沒有年輕時候光滑,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不是滄桑,而是睿智、成熟,保持的很好且依舊挺拔的身材,一點也不比年輕時候差。

安吉謙遜地向阿爾貝做了自我介紹,聽說她是S大音樂學院的碩士畢業生時,頻頻點頭,又聽說她在SA樂團擔任鋼琴手時,更是贊不絕口。

“這就難怪了,出自名校,又在SA樂團歷練了幾年,難怪能寫出那么棒的曲子。SA樂團在世界上很有名,能進這個樂團都是各國拔尖人才,不僅有很高的天賦,還要幾十年如一日的勤加練習,才能通過那里挑剔的選拔。”

“可惜了,你中間退出來了,不然經過培養很有可能成為SA樂團史上第一位女指揮家,著名的指揮家巴舍爾、塞迪都是出自SA樂團,他們之前也都是鋼琴手。”

阿爾貝對安吉的贊賞毫不保留,晚餐在不知不覺中結束。身材挺拔系著黑色圍裙的侍者把香濃的咖啡端上來時,阿爾貝再次對安吉說:“那首曲子一定改得非常棒,我對它充滿期待。”

聊了一晚上的閑篇兒,終于談到曲子了,安吉心情忐忑地從包里拿出樂譜遞過去。

“不不不,”阿爾貝急忙擺手,“除了作曲,我還想再看看你的另一種實力。”說著指指餐廳邊的大鋼琴。

原來他是有備而來。

“這...”安吉一愣,四處看看,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家咖啡館的定位是社會高端人士,除了提供咖啡,還有精致菜肴,法式蝸牛就是這里的特色菜品。此時正是晚餐時間,店里坐滿了衣著時尚的男男女女,他們優雅的用餐,這樣演奏會不會打擾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去吧,你的琴聲會讓這里蓬蓽生輝,今天這里所有的顧客都該感到幸運。”

阿爾貝看著她的眼神充滿自信,仿佛已對她十分了解,很難想像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這眼神鼓舞了安吉,她朝鋼琴走去。

“啊,”阿爾貝快樂的抿了一口咖啡,滿足的發出一聲輕嘆,“等了一星期,醇香的咖啡配美妙的音樂,終于等到這一刻。”

坐下,打開琴蓋,手指在琴鍵上劃過。

感受琴鍵的彈性,聽聽是否音準,與鋼琴建立聯結,這是安吉一直以來的習慣。

閉上眼,深呼吸,下一秒音樂響起。

每一個音符在她的指尖躍動,仿佛被賦予了生命,飛到聽眾的耳中,猶如一只無形的手輕輕地按摩著一顆顆燥動的心。人們忘了吃飯、忘了說話,如癡如醉似被催眠了一般靜靜地坐著。

隨著最后一個音符的演奏,安吉合上琴蓋。還好,沒人向她發出抗議,她能完整地把它奏完。

向阿爾貝和顧北生看去,他們微笑著看她,輕輕的鼓掌。她回以微笑,向他們走去。

還未來得及觀察其他人的反應,安吉就被突如其來的掌聲驚在原地。陶醉在音樂中的聽眾醒悟過來,發出了劇烈的掌聲,一道道激動的目光紛紛向她投來。

鎮靜下來的安吉禮貌的向四周頜首行禮,羞澀地回到座位。

阿爾貝用熱情的法式擁抱迎接了她,高興地說:“我知道你很棒,但你還是讓我十分意外,這曲子再也不會有人比你彈得更好。”

“謝謝您能這么說。”今天得到太多這位鋼琴大師的肯定,讓一向沉穩的安吉心情也有些激動。

三人重新坐下,阿爾貝看著和安吉并排坐的顧北生,開玩笑地說,“我不知道為何如此優秀的安吉成了你的助理,說實話,這太浪費她的才能了。不過,你以后要小心了,很快會有人跟你搶人。”

顧北生笑笑,轉頭看向安吉,心想:又不是沒被搶過,薛子駿就曾經把她搶走,他不是又把她搶回來?

沒人能把她從身邊搶走,除非...她自己要走...

讓顧北生沒想到的是,搶人的人說來就來。

一個衣著筆挺,氣質優雅的年輕男子過來和阿爾貝打招呼,兩人熱情的寒暄。出于禮貌阿爾貝把他介紹給同行的兩人,“漢西,巴黎著名小提琴演奏家。”

“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這位漂亮的小姐共同演奏一曲?”剛握完手,漢西就迫不急待的向安吉發出邀請,發光的眼睛里暴露出他激動的心情。

“啊?”安吉再次意外。

“去吧去吧,不要辜負這美好的夜晚,不要辜負這美味的咖啡,更不要辜負這些熱情的聽眾。”阿爾貝再次鼓勵。

安吉向旁邊看去,果然看到一雙雙期盼的眼神。

安吉點頭,漢西紳士的牽著她的手向鋼琴走去,那里早已準備好了一柄小提琴。

兩人經過簡單溝通,確定一首《莫扎特圓舞曲速度》,隨后輕松的音樂在大廳內響起。時而合奏,時而分別演奏,那種無縫連結的默契,連顧北生都不得不贊嘆,太棒了!這種突然的神來之筆,比提前經過排練的更加讓人激動不已。

還沒演奏完,大廳內掌聲不斷。

這種高水平的演奏不是那里都能聽到,不僅演奏者技藝高超,還要有相當的默契。這份默契要么來自長期的默合,要么是雙雙對音樂的獨特感悟,且演奏者兩人的感悟一致才能有如此效果。

顧北生鼓掌,心里卻忍不住的泛酸,就算他也不能保證能和安吉如此默契。

一典結束,安吉與漢西優雅的向聽眾致謝。

隨后,放下小提琴的漢西緊緊把安吉抱在懷中,他激動的吻著安吉的臉說著什么,安吉也笑顏如花的看著他。

也許看到顧北生的臉色有些難看,阿爾貝與他熱烈的討論起剛才演奏的精彩之處。安吉與漢西一再致謝,方才平息下久久不息的掌聲。

回到座位,漢西與顧北生的討論還沒有停歇。

包里的手機震動,安吉拿出手機,“高越強”的名字在手機上固執地顯示,伸手去點那個綠色的按紐,忽然停住,腦子里靈光乍現,看向阿爾貝的目光有些飄乎不定。

手機不知疲倦的震動,安吉從仲佂中驚醒,慌忙到一旁接通電話。出來一個月,高越強經常給她打電話,沒什么事,只是常規問候。今天的安吉有些激動,把發生在咖啡館里的事告訴了他,尤其是聽眾對她的喜愛。

她的話讓高越強緊張,再次提起簽約的事來,這個話題讓安吉頭疼,只能答應他,她絕不跟別人簽約。

心潮澎湃的安吉回到座位剛喝了一口咖啡,侍者拿著托盤過來低語,順著他手指的方面,離他們不遠的桌旁,一個男子手撫胸前紳士的行禮,安吉微笑著點頭致謝。

托盤里放著他們的帳單和男子的名片。

礙于阿爾貝在場,顧北生不好說什么,心里的怒氣已慢慢升騰,他不才不在乎晚餐帳單,但是那雙盯著安吉的含情脈脈的眼神,他不能不在乎。

他有點開始理解阿爾貝說的“搶人”的真正含義。

或許是受氣氛感染,亦或許是為了分散大家對安吉的注意,顧北生主動上去彈奏一曲,他技藝精湛的演奏同樣引起轟動。

曲畢行禮時,他的目光似無意的在剛才那個買單的先生那里停留片刻,舉止儒雅、有禮,眼神里卻是明晃晃的示威意味,站在她身邊的男人,你的斤兩夠嗎?

晚餐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送走阿爾貝,顧北生和安吉仍坐在原位。

“今晚感覺怎么樣?高興嗎?”顧北生看向安吉的眼神溫柔。

“非常高興!”安吉得意地說,“得到阿爾貝這樣的大師肯定,我對未來充滿信心,將來就算我不上臺演奏,作曲一定也可以響譽全球。”

“沒錯。但是有一點,將來無論作什么曲,除了你自己,就只能讓我演奏,你必須保證。”顧北生收起玩笑,低沉的嗓聲暗啞、磁性,勾的人心浮動。

見鬼,咖啡也能醉人嗎?

“當然。”安吉微微一笑,招侍者過來,指著阿爾貝的餐具和咖啡杯說,“今晚太值得回憶了,我想把這套餐具拿回去做個紀念,可以嗎?”

這個要求有些唐突,但面對顧客各種奇怪的要求,侍者早已見怪不怪,輕聲答道你稍等,便轉身離開,稍后回來低聲說道,“經理非常感謝女士在本店的傾情演奏,愿意把這套餐具贈送給您,并誠摯的邀請女士再次光臨。”

作為門店的管理者,經理是最精于算計的人,只要能提高門店的口碑和顧客的回頭率,他都不會放過。

安吉一行在店內高質量的免費表演,讓在場的每一位顧客印像深刻,這么難忘的事怎能不和朋友分享?這就是一次最好的廣告宣傳,給門店帶來隱性顧客。

同時,今晚的這些顧客為了還能有同樣的經歷,一定還會再來,繼而鎖定了客戶的忠誠度。

這么一舉兩得的事,經理看得很透徹,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幫這桌客人買了單,他都準備免單了,現在一套餐具而已,不算什么。

安吉表達了感激之情,并請侍者把餐具打包。

只見過打包食物,第一次有人要求打包餐具,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這一次,安吉跟著顧北生在國外停留了近二個月,分別在三個國家做了表演。安吉仍以助理身份跟著他,只是活都是苦命的賤賤干,誰讓他是助理的助理。

怎么混到這份上的,他也不知道。

作為一個冉冉升起的國際巨星的經紀人,他當然不缺錢,顧北生給他的薪資不低,按比例抽成。他們倆人的利益捆綁在一起,顧北生越紅,他也賺得越多。

之前告訴安吉說什么他買房負債背著房貸,都是假的,也就騙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是年輕人買房,按揭還貸的理由太接地氣,輕易就讓安吉上了當。

但也給自己上了套,當時純粹順著顧北生的話,想把安吉留下來,私心認為有這么個漂亮的小姑娘在身邊總不是壞事,最起碼養養眼吧!

誰想到搬石頭砸自己腳,有了一個顧大爺不算,自己又招個安大奶奶回來,排位又降一個等級。

他現在在外面要跟承辦商洽談演出的大小事項,事無巨細事事操心,回到賓館還要給顧大爺和安大奶奶訂餐廳、訂歌劇門票、買博物館參觀券...

因為顧大爺的助理只擅長彈琴、喝咖啡、購物...

賤賤每天看他們開開心心的回到賓館,欣賞買回來的手工藝品,心都在滴血。

心塞,不能說,說了字字都是血淚。

經過幾十個小時的飛行,終于回到國內。

為了不引起記者注意,安吉和他們是分開走的。

她瀟灑的走在最前邊,一身潮牌,粉色上衣配黑色緊身牛仔褲,腳踏銀色高幫馬丁靴,,背著一個限量版的雙肩包,整個人青春、時尚、有活力。

顧北生在她身后不遠的地方跟著,兩人相隔三、四米遠。一向注意儀表衣冠楚楚的他,今天也是一身休閑,藍底黃色卡通圖案襯衫,藍色牛仔褲,一副黑超墨鏡將大半個臉遮住,即使這樣自內而外的高貴氣質也還是霸氣外溢。

只有賤賤推著所有行理,足足一大車,跟在顧北生旁邊,眼睛還不時四處查看,時時留意躲在暗處的有心人拍照。

匝機口站滿了接機的人們,拼命的揮舞著手臂以引起被接人的注意。

安吉沒留意有人接機,賤賤事先聯系了網約車,她只需要稍稍減慢腳步跟在他后面就行。冷不防一大束鮮花舉到眼前,還在發愣的功夫就被攬進一個結實的懷中,在額上輕輕一吻。這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般順敞,容不得她反應和拒絕,就已經結束了。

抬起頭,看到高越強滿面笑容的臉。安吉的笑帶著尷尬,表哥過份的熱情讓她別扭,對他行為上的接觸總是有些排斥。

“這趟出去玩得開心吧?有沒有想我?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高越強的行為和一又疊聲的問候,就像一對戀人別后重逢,接機男友的喜悅不加掩飾。

突然的遭遇讓安吉有些不知所措,瞪大眼驚訝地問,“你怎么來了?”

“surpriseds,高興嗎?”高越強自然的把手搭在她腰上,溫柔地看著她,眼中的甜蜜像是剛吃了一個蜂巢,盛不下的往出溢。

安吉不自然地把他的手推開,“是挺高興哈...”

與此同時,一個身材出眾的美女越過眾人走到顧北生跟前,伸開雙臂,臉上洋溢著甜蜜笑容。

顧北生笑著和她擁抱,輕輕拍著后背,與她低聲交談。

“出去這么久,累壞了吧?”妝容精致,衣著華麗的安然,笑看著眼前的分別許久的人。上學時她就對顧北生有好感,只是那時候他不大理人,所有接近他的女生他都冷著一張

臭臉,讓人不敢接近。這么多年過去再次重逢,他成熟了許多,也變得不那么冷漠,和她說話時也十分溫柔。

她出于嫉妒接近他,沒想到竟真的愛上了他。這幾個月來,思念像流淌的小溪,曲曲折折從不間斷。

“一點不累,這次行程不滿,就像在旅行非常舒服。”顧北生臉上的笑親和熱情,說出的話卻別有深意。

“是嗎?那太好了,有機會真想和你們一塊出去玩。”安然容色不變,輕柔的聲音里帶著向往。

“沒問題,下次給你姐姐約好就行了。”

“嗯。”安然掩飾住心里的不快,親熱地挽著顧北生胳膊向外走去。

顧北生看了看前面和安吉并排走的高越強,欣長手臂挽在她的腰部,莫名刺眼。

“怎么你們一塊來接機?”

顧北生這么問,雖然沒提是誰,安然心中了然,答道,“這么久沒見挺想你們的,我們想著接你們一塊吃個飯就回家,誰知表哥在機場看到記者,就決定分別接你們走,免得被記者拍到又麻煩。”

身為傳媒公司的總經理,難免與記者打交道,發現記者采取這種措施,沒毛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不能出去這么久,一回來又被盯上。顧北生邊走邊想,忽然停住,記者...那現在安然挽著他是不是會拍到?

想到這里,被安然抱著的手臂就想往回抽,被她拉住,撒嬌的白他一眼,“表哥說這樣沒事,正好證明你和安吉沒事。”

他才不要和安吉沒事,他只是不想讓記者亂寫。

“知道你們很累,表哥帶安吉吃完飯就回去,我也陪你去拯救一下你的胃就放你回去,放心吧...要不...讓賤賤打車先回去?”安然歪著頭看他,注意顧北生的反應。

“呃,謝謝...你來接我,但是飛了這么久,太累了,我們改天再去吃飯吧。”

顧北生記著當初在心里的誓言,不與安然單獨在一起。雖然以前三人出去,安吉會突然一個人跑開,留下他與安然,當時的情況不是他能控制。

現在不一樣,安吉不去,他肯定不會和她單獨吃飯。

安然一臉失望,漂亮的眸子里有隱隱的委曲。

“我來給你表哥打電話,讓安吉坐他的車回家,她也累壞了。”顧北生伸手摸手機,邊掏邊說,“如果再被記者拍到,我就不再沉默,干脆說是我女朋友,讓他們再也不能亂寫。”

啊?安然意外,脫口而出,“那你的事業會毀了的。”

“那有什么關系,大不了找個大學教書,一樣可以活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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