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然朝箭射來的方向看去,來了一支大軍,箭是走在最前面的人射的,看他的樣子,乘然知道,這就是他們的統領了。
“哇偶哇偶,沒想到一連斬殺我四名大將的居然是平疆王妃,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乘然什么也沒說,只是盯著他,眼見齊陽脫去盔甲,拔出劍,下了馬,對乘然大喊“平疆王妃,我們打一場吧,如果你贏了,我立刻撤軍,不再攻打南疆,如果我贏了,我不僅要殺了你,我還要殺了這城墻背后的所有人,如何,敢嗎?”
“我如何信你?”“你要是不想這樣,我也可以讓我身后的軍隊立刻發起攻擊。我保證,你的人撐不過一柱香。”乘然開始沉思,張軒見了連忙對乘然說“王妃,別去,我來吧。”張軒走上前,大喊“一個男人找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種我們來打一場。”“你還不配,滾一邊去,怎么,平疆王妃,不敢了嗎?”乘然拍了拍張軒的肩膀,“我來吧,你要好好活著,撐到常虔回來。”,“王妃……”乘然拿起劍,走上前,“我跟你打。”“為了公平起見,王妃還是脫了盔甲吧。”“……”“怎么,不敢?”話剛說完,乘然就斬下來自己的盔甲,只留下一幅腕甲,兩邊軍隊紛紛后退,留出場地給兩人打斗,兩人對立而站,齊陽率先出擊,抬著劍朝乘然砍過來,乘然躲開,抬起劍朝齊陽橫著砍過來,速度太快,齊陽雖然躲開了。臉上卻被劃了一刀。“我倒是小瞧你了,有點本事。”“過獎了。”齊陽被激怒了,兩人打了好一會,乘然手臂和大腿被刺了一劍,趁齊陽的劍刺在自己手臂上,乘然把自己的劍丟起來,反手握住劍柄,用力刺穿齊陽胸口,這一劍直接穿心了,齊陽不可思議地看著乘然“你……”乘然把手臂的劍拔出來,也刺穿了齊陽的胸中,齊陽半跪了下去,乘然一腳踢在他身上,把他踢到了南國軍隊前,眼見自己的主帥被殺,南國軍隊的最后一名將領突然發令,“立刻進攻,為統領報仇!”乘然把身邊死去的人身上的劍拔出來,上面沾滿血,張軒和軍隊也沖了出來,與南軍決一死戰,乘然殺了幾個士兵后就看到了剛才發號施令的將領,直接撿起地上的長槍,朝著他扔過去,長槍直直穿透那名將領的身體,他倒地身亡了,“王妃小心!”張軒大喊,乘然突然覺得胸口一疼,低頭一看,一把劍從背后刺穿了自己的胸口,“王妃!”乘然忍著疼,把手里的劍反轉過來,殺了背后的人,又把身上的劍拔了出來,她撐不住了,眼前的一切都搖搖晃晃的,“我要死了嗎?頭好暈啊,常虔,我等不到你了嗎?好疼啊,真的好疼啊”常虔心中想,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胸口,大腿的傷口都在流血,手指尖有血不停地滴落,滴在地上的尸體身上,這里尸體已經堆積如山了,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讓人不禁產生錯覺,以為自己身在地獄,看著眼前殺個不停的軍隊,不停倒在血泊中的人,突然,聽到城墻上的弓箭手大喊“平疆王帶著大軍回來了!平疆王回來了!!將士們沖啊!”聽到平疆王回來了,原本失去斗志的軍隊一下子又斗志昂揚了,常虔拔出劍,沖在前面殺出了一條血路,乘然什么也聽不清,只聽到了平疆王回來了,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可她已經站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常虔趕到接住了她“阿然,阿然,是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阿然。”常虔把乘然抱進懷里。發現她渾身上下都是傷,胸口的血止不住地流,衣服浸濕了一大片,常虔只是輕輕地按住她的穴位,手上就已經一片鮮紅了,乘然用僅存的一點意識說“南國的人,不講信用,我明明贏了,他們還要出兵。”“你贏了,你贏了,別說話了。”“我沒給你丟人。”“好好好,別說話了,快護送王妃回軍營,軍醫,快過來!”戰爭在常虔帶兵趕回來后沒一會就結束了,南國的軍隊全軍覆沒,一群軍醫在替乘然治傷,常虔和張軒在門口等著,他手上還沾著乘然的血,眼見一盆盆熱水端進去,出來時都變得血紅血紅的,常虔沒說話,一直沉默地坐著等,過了一時辰,軍醫走了出來,兩只手上也沾滿了血,“殿下,王妃的血已經止住了,但傷勢太嚴重了,微臣只能盡力而為,還望殿下心中有點準備。”說完又回到帳中。
“她受了多少傷?”常虔這話是問張軒的,“很多……”“……”常虔還是沉默,張軒明白乘然在常虔心中的地位,也明白此時的沉默有多可怕。又過了一會,軍醫都出來了“殿下,王妃的傷已經上過藥,包扎好了,只是她身上傷太多了,若能挺過今夜,也需要休養好一段時間才可能恢復過來,您可以進去看看她,但切記不要太過聒噪。”“挺過今夜是何意?不是都處理好了嗎?”“回驍騎將軍,王妃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能勉強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今夜是最關鍵的一夜,王妃可能會高燒不退,若她燒起來,這瓶藥還請殿下每兩個時辰給她喂半粒,只要燒退了,能撐過今夜,王妃就能活下來了。”軍醫把一瓶藥交給常虔后,就去熬藥了,常虔走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渾身上下裹滿紗布,靜靜躺著,仿佛沒了生息的一具尸體,他抬手去摸了摸乘然的手,熱的,是熱的,這是對他最大的慰籍,他的乘然還活著,他坐在床邊,張軒很識趣地走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常虔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乘然,“你怎么這么笨,為什么要死扛,你要是死了的話我該怎么辦,南疆沒了就沒了,大不了我以后再打回來,可你只有一個,你沒了,我上哪去找第二個,笨蛋。”說著說著,居然哭了,張軒在外面聽到了哭聲,不禁感嘆到“這么厲害的一個人物,居然為了自己的夫人哭了,這兩人的感情是真的好啊。”轉念又想到自己讓王妃一個人去跟對面的統領打,自己卻在一旁觀望,又十分自責道“平疆王妃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估計這輩子都沒臉見他了。”過了好一會,常虔走了出來,“阿軒,把兩軍的軍師都叫過來,你也過來,我有事要問。”“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