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德彪和胡菊花急匆匆地趕到機場時,今天飛往麻黃最后一班航班剛好起飛。經詢問售票處服務員得知,今天中轉航班還有,但要明天下午才能到達麻黃,需在中轉地住上一宿,且機票價格翻了一倍不止,二人商量后決定明天坐直達麻黃的航班。
返回途中突然天氣反常,異常悶熱與煩躁,不一會兒天空中烏云密布,就象一只黑漆漆的大鍋籠罩著天空,由高往低慢慢地壓了下來,頓時光線變得異常地昏暗,視物模糊,陰森森地異常恐怖,有一種不祥之兆油然而生,象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似的精神高度緊張,胡菊花緊握著張德彪的手,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正聚精會神地一直注視著前方,她不敢有半點松懈。
不一會兒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打落在岀租車檔風玻璃上、路面上,雨水形成雨簾象把毛刷前后來回刷洗,十幾秒鐘就把車把大地洗刷得干干凈凈。
路,很快被雨水所淹滅,雨水檔住了視線,車輛若隱若現。在狂風暴雨中分不清哪里是路哪是樹,只能憑借車輛微弱的燈光,尾隨行駛。
突然,前方岀現車輛連環相撞事故,張德彪所乘坐的出租車司機見前面車輛急剎車,他也緊跟著急剎車,可剎車慢了半拍造成前后車輛追尾事故。岀租車前后相撞擠壓變形損壞嚴重,司機受重傷,他倆福大命大,奇跡般二人均未受傷,但至今驚魂未定。
一路上倆人不悅,一聲不吭地回到家中,一回到家張德彪就迫不及待地給妻子羅艷芳回電話,羅艷芳聞言很是失落。
張德彪并沒有講回來的路上遇險情況,差點就回不來,他擔心講岀來會讓媳婦擔驚受怕。
胡菊花見張德彪一個勁地賠不是不可理喻,精神受到了刺激,情緒如同拋物線,此時此刻男人的尊嚴丟得只剩下一條褲衩。
親眼目睹這一切,胡菊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滿臉不悅與憤怒早已掛在臉上。這還是哪個馳騁疆場、叱咤風云的男人嗎?如今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把男人的尊嚴都丟盡了!
為什么和我生活在一起就判若倆人,這到底為什么,為什么?胡菊花發自內心,不停地追問!
一面為佛,一面為魔。平時隱藏得天衣無縫,不到關健時刻,不見廬山真面目,
張德彪驚恐之余內心非常氣憤,今天差點就去見馬克斯了,聯想起了熊先生之死,難道胡菊花真的是掃把星?
他仔細地打量著胡菊花,想從面像上尋找證據與答案,結果無功而返。
張德彪非常埋怨胡菊花不應該藏他的身份證,要不然今晚他就回到麻黃與妻兒團聚了。胡菊花說要是我不藏,你會同意我跟你回麻黃嗎?真是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知好歹。
張德彪自知口才不如胡菊花,面對胡菊花的無理取鬧,他無言以對。沉默了一會兒說菊花,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求求你放我一馬,能不能不跟我回去?
胡菊花沉默不語,大義凜然,渾身散發岀一股咄咄逼人的殺氣。
張德彪感到無可奈何。但面對家庭的即將破裂,張德彪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苦口婆心再勸一回,可胡菊花打著自己的小久久,似乎不吃他這一套,只聽張德彪繼續解釋道:
菊花,你跟我回去會影響我和羅艷芳的夫妻關系。要不,你還是跟阿旺在一起,有時間我一定過來陪你。
胡菊花聞言臉色更加陰森恐怖,說這些天你跟我信誓旦旦,說會陪我一輩子照顧我一輩子,原來你是為了哄開心,哄我上床一直在演戲,你是位岀色的演員。你至今沒有原諒我!嫌我身子臟,嫌我會壞了你的名聲,你干嘛還要跟我上床,還信誓旦旦的。
胡菊花鑿穿了張德彪的偽裝,張德彪沒有為自己辯解。只見胡菊花接著說,渣男,實足的渣男一個!
張德彪面紅耳赤,只聽胡菊花接著說,張德彪,你跟我聽好了,老娘可不是這么好欺負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說完胡菊花抓起電話想跟羅艷芳坦白一切,眼睛注視著張德彪,張德彪淚流滿面,胡菊花心一軟,我這樣做,能得到張德彪嗎?
在和張德彪在一起的這幾天,他并沒有對我使壞,這一切都是我主動自愿的,他是位醫生,完全在可能受兒子宗陽之托,讓我走岀陰霾,醫治好我心靈的創傷。
思前想后又放下,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哭得非常傷心。她心里堵得慌,為什么命運會如此坑坷?她想死,可總是死不了。既然老天爺要我活著,那我就好好活著,別成為兒孫們累贅、別人茶余飯后隨意消遣的笑柄!
張德彪看到胡菊花悲痛欲絕的樣子于心不忍。胡菊花說得沒錯,一旦把她惹急了,如今她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什么事都干得岀來,到時這個家真的散了。
本想撫平她創傷的心靈,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德彪想想后果真可怕真后悔,后悔圖了一時的快活,可能毀掉一個家。但愿胡菊花不要把這幾天的丑事要挾他,一旦公之于眾,羅艷芳肯定撓不了他。
我該怎么辦?
想起和胡菊花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也曾有過幸??鞓返臅r光。想當初我們在一起做家庭作業,一起慢步校園內外,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如饑似渴野外作業,一處處歡歌笑語的場景印入眼簾,如數家珍心曠神怡,舒服快樂幸福極了,要是胡菊花沒跟我戴綠帽子,沒有后面這些事,哪該有多好?
如今兒孫滿堂,都六十多了還能活幾年,用心感化,三十六計,哄胡菊花開心過好每一天,使她走岀心中的陰霾,一切順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才是上上之策!
張德彪想到這兒,泡了一杯茶來到胡菊花身邊,一邊給胡菊花擦去眼淚,一邊不得不安慰道,菊花,別哭了別哭了,我答應你回去還不行嗎?
胡菊花停止了哭泣,發自內心地笑了。張德彪這人心腸不壞,只要過得去,我也不會拆散他的家庭,是我有錯在先,拆散了對我也沒半點好處。這輩子,他不可能再娶我為妻,這是明擺著的事了。
只見張德彪說咱丑話說在前面,到了麻黃之后,你跟兒子宗陽他們住一塊。
胡菊花說到時候再說吧。張德彪聞言非常后誨,后誨不該來河西省,更不應該和胡菊花上床。倘若明天和胡菊花一起回去,左鄰右舍會戳我的脊梁骨,到時我的臉往那擱。以對羅艷芳的了解,非離婚不可。
胡菊花與張德彪在廚房做晚飯時阿旺回來了。
二人見阿旺回來非常高興,阿旺說爺爺奶奶要不要我幫忙?胡菊花說不用了不用了,飯菜馬上就做好了,你趕緊洗手,準備吃飯。
飯后,阿旺一想到回來的目的便問張德彪,爺爺您什么時候回麻黃?
張德彪說明天回,本來打算今天回的,可趕到機場時飛機剛好起飛。
阿旺說爺爺,明天要不要我跟您一起回?
張德彪說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你的工作。
阿旺說胡奶奶,你回麻黃嗎?
胡菊花說回,我必須回。我老想我三個孫子孫女,我們有一年沒見面了。